044

陸櫟做夢都想不到張弛這人得像是個老好人, 『性』格卻賤成這幅模樣。這人地拿了個投影儀，將此刻網友對他的厭恨和辱罵齊齊投到了他正前方的墻壁上，那適的滾動可以讓陸櫟一個不差的看到網友問候他的精彩模樣。

他死死地咬著牙, 因為極度的氣憤纖瘦的脖子此刻漲紅一片, 上面附著著已經暴起的青筋，看上去格外恐怖。

如果可以陸櫟想一閉眼裝暈。

事實上這個辦法他也用過了, 張弛他們審問犯人的候可一點都不會心慈軟。陸櫟剛一從椅子上栽下去, 張弛身后站著的異能指尖溢出一滴水，隨即那水就像通了水管似的, 嘭一下全砸他臉上。毫無防備的陸櫟竟然被水沖得狠狠砸向了墻壁。

脊背像是斷裂, 他悶哼一聲，壓住了喉嚨里的血腥味。

張弛就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無害的笑著：“裝什么呢？你一個異能暈什么暈？這輩子辦法大眾面前演戲了, 就跑到殊部門來演戲？可真有你的。”

陸櫟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弛，那恨不得吞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的目光, 張弛這輩子看到過不少，看著看著都覺得免疫了。甚至覺得哪天是來這兒的人用無辜的目光看他，就不對了。

張弛只是沖他聳了聳肩膀, 臉上笑意不散：“事的，你裝死們可以有一百辦法讓你醒來。你是不信邪非試試看的話，現就可以試試了——不讓你來挑叫醒你的辦法？身后那幾個異能都是元素系異能，你看看你是被雷劈、被火烤還是被水淹？”

張弛那似笑非笑卻滿含嘲諷的模樣看得陸櫟恨不得擰斷他的脖子。然而他也意識到張弛并不是開玩笑的，咬著嘴里的肉讓自己逐漸冷靜下來，他盯著張弛，啞著嗓子道：“臂疼。血流光了會死的。”

張弛聞言就笑了。

他上前一步，目光盯緊了陸櫟的斷臂。

低聲問：“你是不是覺得傻？殊部門難道連你作為異能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嗎？不過一直覺得再生能力放你身上屬實有點浪費。”

陸櫟的再生能力眾多異能之中都顯得極為殊, 他就像壁虎一樣，尾巴斷了還能再生出一條尾巴來，雖然需的間稍，此刻仔細看陸櫟的臂斷層截面已經可以看到有一層薄薄的血肉覆蓋了上去。

張弛抬將他拎起來重新放回到椅子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淡聲道：“希望你配合一點，反正你那只機上還刪掉的短信足以可以明一切。”

話音落罷衛鈞便推門進來了。

年輕俊美的男人穿著銀黑『色』軍裝的模樣顯得格外有壓迫力，他一走進審訊室，那股壓迫感似乎將狹窄空間內的空氣都無意識擠壓走了，令人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陸櫟很怕衛鈞。

就像是一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慌『亂』，他會看到衛鈞的候瞬間收回自己的目光，防止與之對視。

“解釋一下？”衛鈞冷聲道，目光冷然的望著眼前的人，他將機放一邊，“如果你什么都不，那么們只能將你作為呂浩然的同犯關押了。你知道呂浩然被逮捕的原因是什么嗎？他和異有勾結。”

衛鈞隨后又將陸霄拍攝的那段監控放到了陸櫟的面前，問道：“還見過這個吧？看了之后有什么想解釋的話？你和呂浩然計劃殺陸予的事實就擺你面前，不承認？”

陸櫟一怔。

隨即眸光便閃了閃。

見陸櫟久不話，衛鈞和張弛對視了一眼，推開椅子站起身就走，就是這個候，一直沉默不言妄想以不話來對付此次逮捕的陸櫟卻忽然道：“一下，。”

張弛迅速回身重新坐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對方：“。”

陸櫟咬了咬唇，微微下垂的腦袋遮住了他此刻的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耳邊響起：“承認對陸予確實有不太好的心思，是想殺了他。是不知道呂浩然與異有聯系。”

張弛握著筆的猛地一頓。

陸櫟沖他笑了笑，情中帶著一絲隱藏的很好的惡意和戲謔：“是陸予死，這頂多算是殺人未遂吧？和呂浩然認識的間不，他一直追求，倆聯系的也不是很緊密，壓根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對方竟然還和異有聯系。只是想讓他幫忙去找人而已，免得臟了的。僅此而已。”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

頃刻間便抉擇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現殊部門掌握的證據只能證明他想殺了陸予并且為此付出了動。

——

殺人未遂和勾結異這兩個罪名之間若是選一個的話，陸櫟閉著眼睛都會選前。

他不是什么小白，他也曾為『政府』工作，便無比清楚后這群人眼中罪大惡極。可前呢？句難聽的，只坐幾年牢而已。

想到這里，陸櫟差點笑出聲來。

他第一次望進衛鈞的眼里，一字一字的道：“只承認對陸予下了，不知道呂浩翔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你們非認為也和異有聯系，就請你們將證據拿出來。”

張弛聽到這里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猛地踹開椅子甩門而去，靠墻壁上罵了一句。衛鈞出來的候他的指間正夾著一根煙，香煙有被點燃。衛鈞掃了他一眼，“冷靜點。”

張弛深吸了一口氣：“這王八蛋簡直氣死，還真被他逮到機會了。早知道陸霄拍的監控就不給他看了。”

衛鈞：“用，那樣的話他連想殺害陸予的事情都不會承認。畢竟是一個蒙騙了『政府』的頂級騙子，你有足夠的耐心。更況——”

衛鈞的視線掃過就隔壁的另一個審訊室，嘴角勾起了一點冰冷的弧度：“你相信，有些人他太自傲了，而過分的自傲和狂妄是需付出代價的。”

…

張弛坐了良三的審訊間。

良三身上的黑袍已經被徹底剝了下來，『露』出一張普通得扔進人堆里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臉來。他是個身材偏瘦弱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此刻一雙眼眸狠狠盯著張弛，那雙屬貓科動物的眼睛此刻迸發出了捕捉獵物才有的兇狠。

如果不是椅子上的禁錮足以將他的身體捆綁得完全無法動彈，張弛絲毫不懷疑對方會一躍而起撲向他后，用鋒利的牙齒撕裂他的骨肉。

不過再強悍的野獸此刻也只能裝模作樣的呲呲牙而已。

張弛回想起陸櫟的死不承認，以及呂浩翔的始終沉默，心中嘔出一口血的同忍不住將所有的希望都放了眼前這人的身上。他們老大，按照現的情況下，良三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也是他們的希望。

而對方成為他們希望的可能『性』百分之八十。

張弛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

良三冷眼看著他：“什么？那是一場誤會你相信嗎？”

張弛：“倒也不用真的成傻子。你們和異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的人是誰？”

良三聞言卻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即便閉緊了嘴巴，目光隨意地往四周掃來掃去，模樣看似竟然十分閑適，就是有回答張弛的意思。

張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能從其他地方出發，“認得陸櫟嗎？他已經什么都交代了，還問能不能饒他一條命。不是，你們倆為了一個他貢獻這么大，一點都不帶后悔的？”

原先始終表現出一副隨意模樣的良三聽到陸櫟名字的候，整個人的表情都控制不住的猙獰起來。問良三有多恨陸櫟，就像陸櫟有多恨陸予。良三的想法中，如果不是陸櫟，他和呂浩翔是絕對不會被軍部的人逮到的。而進了這里，良三就想過能從這里再出去——

即便出去了，也必然有無數軍部的人死死盯著他們。恨不得他們立刻跟上面聯系，然后將他們一網打盡。

良三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此刻卻聽到張弛嘴里的陸櫟什么都交代了。一瞬間的憤怒幾乎將他的全部理智都燒毀干凈，隨即他便狠狠咬了一下舌頭，嘴里的疼痛和血腥味將他被焚燒的理智又重新拉了回來。

他沖張弛笑了笑：“你別這里套話了，用。直接告訴你好了，和呂浩翔只是偶然間發現了幾只異，并且一直培養著它們。陸櫟想讓們用異殺了那個叫陸予的。夠清楚了嗎？”

張弛即便心底草了一聲。

作為審訊人員自然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張弛只遲疑了一瞬便繼續道：“陸櫟他和你們不熟，根本不知道你們和異有聯系。所以，經過們的判定，即便他被們抓了，他的罪名頂多也是個殺人未遂。你知道殺人未遂和勾結異之間的區別嗎？區別就是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監獄，繼續回到外面過他的生活——”

到這兒，張弛頗為憐憫的看他一眼，搖頭嘖嘖兩聲，“真慘啊，你們為了幫他被抓，下半輩子就只能待監獄里，而他短短幾年之后就可以離開。”

張弛的話良三的心中掀起巨浪。

僅僅只是這樣顯然是還不夠的。

是他又補充道：“還有件事情需告訴你，根據國家研究院的報告顯示，延異能生命的『藥』劑已經通過第三道人體實驗了，這也就意味著它馬上可以上市了。然了，按照國家初定下的規則，所有對國家有過貢獻以及普通異能都可以使用。你們這群壞蛋肯定不，或許陸櫟可以使用。”

所以，這也就意味著陸櫟有足夠的間可以回到外面的社會，過他的瀟灑子。

這一層的想法良三的腦海升起，幾乎如同一朵爆炸的蘑菇云，徹底將他所有的思緒都牢牢占據。憑什么陸櫟可以這樣，而他們卻得為了幫助陸櫟付出代價？

從頭到尾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陸櫟。

良三的一雙眼睛變得血紅，他盯著張弛，嗤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送你們一份禮物好了。”

十分鐘后，張弛從審訊室內走出來，衛鈞此刻正和陸予坐辦公室的沙發上。兩人都不是熱絡的『性』子，盡管是對面對坐著的，各自都沉浸自己的思緒中。

張弛的到來立刻令衛鈞抬起眼眸，張弛見狀立刻道：“關異的消息什么也問不出來。他們大概是經過嚴密訓練的。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良三告訴城西的五興苑三棟108里有一些照片，能夠錘死陸櫟與異聯系密切。現就讓人過去。”

一旁的異能聽到城西五興苑的候便忍不住挑起了眉梢，隨后又聽到張弛讓人過去，連忙舉了舉：“張哥，老張就住那兒啊。今天是他的休假間，你不如直接讓他過去，速度還快一點。”

張弛眼睛一亮。

五分鐘后，暴力破門而入的老張給張弛發了幾張照片。

僅僅只是掃了一眼照片，張弛的瞳孔便猛地緊縮。老張是用機拍攝了幾張相片，而那原先的相片中，陸櫟那張清晰的臉完全暴『露』視野之中，他像是很隨意的靠坐一個不知名住處的沙發上，而他的腳邊則匍匐蜷縮著幾只嗜血。

緊接著是第二張照片。

這張照片的信息量更大。

同樣是一個不知名的地點，地點的正中央卻有一個用來桎梏野獸的金屬牢籠。牢籠雖然很大，模樣看著也十分結實，可照片中待牢籠中的卻不是野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張弛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大半天，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得格外眼熟。

然后，他將機從自己的眼前緩緩往下挪了挪，一雙眼睛看向了正坐沙發上的青年。

“那啥，陸予啊，這人是不是得有點像你啊？”

此話一出，一旁正做其他事情的異能以及軍部成員，還有垂眸不語的衛鈞，幾乎都同一間抬起了眼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張弛的機上，那些目光熱切得恨不得直接機從張弛里搶過來。

而陸予聽到自己的名字后，只是目光稍稍往機上一瞥，便應了一聲。

是他。

張弛：“……”

草。

好像瞬間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是他還來不及將這個大秘密及隱藏，周圍便蜂擁擠過來一大堆的人，一個個都伸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照片竟然會拍到陸予？難道又是他們不知道的陸予大戰異，結果陸櫟這臭傻『逼』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

這無比牛『逼』的想法最終所有人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徹底消散，眾人也跟著默然無語。

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照片里被困牢籠中的青年和此刻坐他們面前、或站變異尸體前的陸予完全不同，他渾身破爛，身體瑟縮著，凌『亂』的頭發上沾滿了血跡和異的涎水，他就像一個誤入鬼窟的小可憐，滿目都寫著驚恐和無助。

而籠子的外面，嗜血和幾只不知名的異正紅著眼睛死死盯著他，那張大的嘴巴上口水不斷往下淌，顯然是覬覦人肉非常久了——

它們迫切的渴望著吃掉陸予。

而這群異的身后，笑容非常囂張的陸櫟就這么抱胸站一旁，他的眼中充斥著旁人看不懂的激動和喜悅。

單單只是這兩張照片便足以證明陸櫟和異聯系緊密。

……先前他們期待的事情終拿到了證據，他們的心中卻有半點欣喜的意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控制不住地落陸予的身上，盡管他的態表情都表現得十分淡定，可只悄悄的換位思考一下，將自己代入到牢籠之中，他們便能輕易感受到從血『液』里滲透出來的寒冷。

照片上保存著拍攝的間。

僅僅只是幾個月之前。

而短短的幾個月之后，他們所見到的陸予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照片里的頹廢和驚恐一掃而凈，只剩下強悍到令所有人震驚的實力。

其中的一位異能張了張嘴巴似乎想什么，很快張弛便打斷了他的念頭，訕訕地笑了兩聲：“哈哈，陸予的演技真不錯啊。”

緊接著又迅速道：“那現們已經掌握牢牢的證據了。其他的不，陸櫟和異聯系緊密這件事情完全可以石錘，們甚至可以對他下罪名了。他完蛋了。”

衛鈞嗯了一聲，“拿照片去刺激一下陸櫟，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來。陸予你可以一起去。”

“對啊對啊一起來唄。”張弛笑瞇瞇的，“讓他看看自己混成什么樣子，再看看你是什么樣子，氣死他！”

陸予并有拒絕兩人的提議。

他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陸櫟。

再次回到審訊室的張弛身后跟著陸予，推開門后兩人立刻便注意到坐椅子上的陸櫟的臂已經開始逐步恢復，原先陸予將他的臂整個斬下，現卻已經生出了幾厘米的一層，盡管模樣看著有些怪異，對方的自愈和生能力還是令人驚嘆。

陸櫟正閉著眼睛，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也并未意。直到他聽到張弛喊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倏然睜開雙眼朝著審訊室臺前的青年看去，目光觸及到對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陸櫟的臉都快扭曲了。

“陸予——”

陸予情淡淡的看他，“晚上好，不過你看上去不太好。”

張弛聞言便笑了一聲，他接上話：“馬上他還會更不好。”

著他沖對方揮了揮自己的機，那幾張照片瞬間便落入了陸櫟的眼中。剎那間，陸櫟便看懂了張弛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猛地捏緊拳頭，一雙眼睛駭然的盯著兩人：“你——”

“很震驚是吧？這可是良三給們的驚喜。那么現你陸櫟也逃不掉和異勾結的罪名了。怎么樣，你不定會監獄里過一輩子，不定會什么候被斬首，反正就是再也不可能和陸予一樣，接受大家的喜愛。”

張弛故意提到的陸予順利讓陸櫟的情逐漸暴躁，他惡狠狠的沖張弛大吼：“閉嘴！”

隨即便看向了陸予。

“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城南老區的一個乞丐，你拿什么和比？”陸櫟幾乎咬碎一口牙齒，嘴里血腥味彌漫，“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有殺了你。如果你早點死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陸予——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想起來了嗎？那幾只嗜血爬上你膝蓋的候你害怕得差點失禁，你還跪下來求，你不會和爭的，你馬上就從陸家滾蛋！”

他的眼中逐漸凝聚起瘋狂，“你忘了嗎？你現再得意又有什么用？你那副令人惡心輕視的姿態永遠都都不會消失眼前！ 你抱著的腿求饒的樣子真他媽笑死人了，你這里裝什么清高，你也是個□□！臭□□，你以為你有多干凈！”

嘭——

聚集的黑霧倏然將陸櫟身下的椅子炸裂，猛烈的沖擊令陸櫟的身體控制不住往前一沖，剎那間他纖細的脖子便落了陸予的中。

陸予比陸櫟高上一點，此刻指捏著對方的脖子輕易便將人提了起來。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他動脈的位置，那一下一下比什么都溫柔，卻依舊讓陸櫟汗『毛』聳立。

青年的薄唇附他耳邊，眼眸深處卻并有陸櫟想象的暴跳如雷，他依舊是那副永遠打不碎的冷靜，他低聲問：“你記得很清楚，記得陸予所有落魄的候。所以，你記得送你的禮物嗎？你擁有的一切都被取代，你的代言，你的名聲，陸予這個名字出現其他人口中只有數不盡的贊賞。而你陸櫟的名字就像一灘爛泥，不小心念叨出來了還呸呸兩聲，覺得臟極了。”

他笑了一聲：“你還得意什么？”

“陸予！”

陸予渾身被黑霧包裹，連帶著陸櫟的身上都彌漫著那股濃重的黑霧。隨意將人扔地上，白『色』的板鞋輕輕踩上陸櫟那正恢復的臂，青年偏了偏頭，眉梢間的冰冷隨著他的笑容而徹底融化，稠艷的五官暴『露』陸櫟的面前。

他看見陸予的鞋子自己的胳膊上狠狠一用力，碾著那新生的骨肉，如同踩一攤爛泥。

幾乎深入心臟的疼痛令陸櫟渾身都顫抖起來，他額間的冷汗如流水淌到地面上。陸櫟大口的喘氣，尖叫，最后終一抱住了陸予的腿。

“不——不——你放了 ！好疼……好疼……”

陸予眸光淡淡，扯出個笑容，聲音低得溫柔：“看到了嗎？抱著的腿跟求饒的人是誰，是你嗎，陸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