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可真是做得出啊,真的是一點忙也不幫。”易行搖頭嘆氣,“鄭總追妻……這條路不好走啊。我同情他!
“要我說,也沒有什么同情不同情的,人家自己樂在其中呢!毙鞂ず呛切χ拔业褂X得,這樣挺好的。可惜的是,唐小姐到現在,還是沒有想起小米。”
說起來,前面那三個人里面,最無辜的就是小米了,難怪他現在根本不幫鄭弦。
“以前他就帶著唐小姐逃過幾次,不過因為沒有錢,每次沒有多久,就被鄭總找到,領回去。不過現在嘛……”徐尋想著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鄭老總,真是鄭小米的神助攻,鄭總的豬隊友啊。
他的遺囑上規定他過世以后,所有的財產都是小米的,但是在小米十八歲前由唐小繚代管。但是現在,明明他身體還好好的,竟然真的提前拿出一半來,交給了唐小繚母子兩個!
然后他站在一旁,看著兒子追妻!因為他的所為難度急劇加大!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樂呵呵地!
雖然鄭家一半的家產還遠不能與鄭弦手頭的資產相比,但是,鄭弦也不能真正像對待競爭對手那樣對待他們兩個人啊!一個是自己的妻子,一個是自己的兒子!
雖然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個惡魔,為自己創造了多少困難!
“小繚。”鄭弦已經走上前,把懷里那大捧的玫瑰花遞過去,“今天的花怎么樣?這是你親手種的,都開了,我特地剪下來給你帶過來。”
唐小繚頭大地看著他,“鄭弦,也許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可是那段感情對我來說,都已經忘記得干干凈凈了,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你不要這樣子……”
“我沒有要你想起來啊。”鄭弦笑著說,“只是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她當然是愛他的,她愛他愛得刻了骨。
但是,他也確實太傷她,她想要逃避他,逃避這樣的傷害。
“媽咪,江總已經到了,咱們不能耽誤太久,不然遲到就不好了……”小米在一旁插嘴道。
鄭弦很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俗話說,不是仇人不父子。他跟他父親是,沒有想到,跟自己兒子也是。
上輩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仇,才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鄭弦,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時間了……”唐小繚抱歉地向他說,領著小米快步走了。
鄭弦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那捧大大的花。
他的身后不遠處,徐尋忍不住說,“你覺得,他們兩個人到底能不能好起來?”
易行笑著說,“放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這么相信鄭總?”徐尋故意跟他反著來,“我就不信這個茬。要不,咱們打個賭?”
易行卻搖搖頭,“我要走了。聯合國有個慈善機構,要組織一批醫生去索馬里……”
“索馬里?那么危險的地方?”徐尋不敢相信,“蘇珊去嗎?你家小姑怎么辦?”
“阿如已經斷奶了,我爸媽會幫我們看著的。而且我也拜托過小米了,他有空會帶她玩的!币仔姓f著,看著徐尋笑,“所以,我沒有辦法跟你打賭了。不過,我覺得,你要真賭,肯定會輸的!
“哪有!”徐尋低聲咕噥著,“我覺得我贏面挺大的……”
目送易行夫妻二人走過海關,徐尋又逗了逗旁邊老夫婦帶著的那個小女嬰,突然覺得,好像跟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生個孩子,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至少,比每天晚上去酒吧找個濃抹艷妝的女人,喝醉之后去開房。然后每天早上醒來,面對一張陌生的臉,那樣的感覺要好。
好得多。
如果以后每天早上醒來,眼前的人是她……
真的挺好的啊。
長久的、安穩的關系,才能生一個小朋友嘛。最好生個小姑娘,長得粉粉嫩嫩的,眼睛大大的黑黑的,特別可愛……
“媽咪,那邊有人在釣魚呢,咱們要不要也釣著玩?”小米跑過來告訴唐小繚,“船上有廚師負責殺魚呢。”
他剛才看了一會兒,還看到有人釣了條三十斤的藍鰭金槍魚,一時間手癢得不得了。
“好啊。”唐小繚真的帶著他去釣魚了。
不過二人都不會釣魚,釣了好一陣,魚餌倒是用掉不少,可是魚卻一條也沒有釣到。眼看著快到晚飯時間了,小米只能無奈地放棄。
“明天咱們再來釣。”唐小繚鼓勵他。
“我來吧。”突然他們身后有人說。
二人呆呆地轉身,看著這個根本不可能會在這里的人。
他們出發前,明明已經都調查過他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法國談生意嗎?怎么在這里?
“我昨天晚上加緊把合同簽了,然后乘飛機到了前面那個小島,再乘船過來的!编嵪冶阆蚨私忉,“我十分鐘前才剛上的這艘郵輪!
他又說,“你們想釣魚嗎?我會釣,我幫你們……”
“我不釣了,我們要去吃飯!毙∶渍f。
真是沒有想到,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沒有避開他。小米心底不太高興,嘴噘得有點高。
不過,他突然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料,似乎,這輩子,再也避不開他了……
“小繚,你昨天設計的那些花樣里,我覺得‘本初執夢’最適合你了,涂腳趾上一定很好看……”唐小繚正躺在船板上曬著太陽,突然鄭弦又過來了。
“你看到了?”唐小繚震驚地摘下了墨鏡,她昨天晚上才設計的圖樣,他已經看到了?
“這是私人游輪啊,鄭先生,你現在是不是過分了?”小米怒道。
“小米,你別搞錯了,這是鄭家的游輪!编嵪业瓛吡怂谎郏岸椅腋銒屵,現在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關系!
眼見兩個男性又要爭吵,唐小繚頭大極了。
兩年的時間,她親眼目睹著鄭弦用各種方法接近自己,追求自己……要說不感動都是不可能的。
何況,她還那么深深地愛著他。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她淘氣地一笑。
這還是她兩年來她第一次對鄭弦這樣笑,他一時間看得呆住了。
唐小繚卻把裸著的腳遞到了他面前,“那你會畫嗎?”
“會!”鄭弦開心地笑了,“我連工具都全帶上了!”為了眼前這一幕,他練習了整整兩年!
他捧起唐小繚的腳,她的腳趾還是那么完美,晶瑩剔透,有如最完美的和田玉雕琢而成。
他拿起筆,輕輕描下第一筆。
果然是甩不脫這個人了。小米哀嘆著,無力地躺回了自己的躺椅上。
而一旁,花生正討好地嗅著身邊的母博美。母博美雖然有些傲氣,但是,卻也回應地嗅起了花生。
頭頂上艷陽高照。
這世界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