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尋早已經在機場等著了,見到鄭弦這么精神,他愣了一下。但想想三人畢竟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的,雖然那飛機上有床,但是說實話,根本休息不好,所以還是開口了,“鄭總,要不要先休息?”
“沒有,這么點時間,不累。”鄭弦說,又看了看身邊的唐小繚,皺眉,想想,說,“住的地方近不?小繚跟小米去休息,你帶我去見那個人。”
徐尋巴不得事情能夠早點解決。那個人被他控制已經有兩天了,這兩天,那邊一直催促,什么借口都用盡了,他擔心他再不放人,那邊就要想疑心了。
鄭總能夠早點見到那個人,他就能早一點把人放了。
安置好唐小繚與小米,雖然唐小繚很不放心他,但是她自己也確實是吃不消了,所以在鄭弦的勸慰下,還是留了下來。
而鄭弦跟著徐尋迅速來到了城西一個很偏僻、外面看著一點也不起眼的四合院里。
但是進來才發現,這個四合院里,不知道多久沒有住人了。雖然有安排專人打掃,看著還挺干凈的,但是,卻缺少人的感覺。
“鄭總,我把人關在這里了。”徐尋一邊領著鄭弦進來,一邊說,“這是我老家的房子,因為周邊能拆的都折了,只剩下這些拆不了的……自來水是好容易裝進來了,但是暖氣卻一直也進不來,冬天賊冷,所以能搬的幾乎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空房子,手頭寬綽的都舍不得賣,但是卻都沒有人住了。”
他嘮嘮叨叨一般地訴說著,卻其實只是在告訴鄭弦,這地方清凈得很,弄出點動靜,不怕,根本不會有人聽到。
“二環嘛,寸土寸金,自然是舍不得賣掉的。”鄭弦一邊審視著周邊的環境,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鄭總,不用擔心,那邊都是政府大樓,現在這個點,那里面早空了。”徐聞看到鄭弦一直在瞅后面的大廈,趕緊說。
鄭弦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四合院里。
“人關在這里,我讓我社里的幾個小兄弟幫我看著的。”徐尋推開門,便見到了幾個年輕人,有喝酒的,有玩手機的,地上一地的煙頭與花生瓜子皮,空中飄落著濃濃的煙霧。
“瞧你們沒出息的樣子,就只知道抽煙喝酒玩手機?干點正事行不行?”徐尋偷眼瞅了一下鄭弦,趕緊開窗換氣,又責罵他們。
“徐哥,大晚上的,你說還有什么正事干?”一個年輕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喂,別開窗戶啊,好冷的……”
“凍死你才好。”徐尋嘴上罵著,卻看著一股冷氣進來后,趕緊關上了窗,“怎么正事就沒啦?不能拿本書看看?”
“誰凌晨看書啊?我高三時候十點后都沒有再看過書。”
“活該你一輩子沒出息。”徐尋咒罵了一句,趕緊對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鄭弦說道,“鄭總,那咱們還是直接去看那個人吧?他在里間。”
鄭弦點點頭,摒著呼吸,走過這個房間,跟著徐尋走到了里間。
“誰?”里面人一抬頭,一雙狡詐的眼,像只狼一樣看過來。
“何偉星?”鄭弦問他。
那人聽到鄭弦叫的名字,原本仇恨的目光,慢慢化成了狐疑。
“對不起,我不姓何,我姓李。”他說。
“我現在當然知道你是姓李的。可是當年,二十年前,你不是還姓何的嗎?”
“你到底是誰?”任是誰,被人揭穿了當年的那段歷史,都不可能還安穩得下來。更何況,他自認為,那段歷史,早就應該沒有人知道了——就算還有幾個知道的,他們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
“鄭總?”一旁的徐尋也一臉震驚。
“好了,謝謝你了。”鄭弦面對徐尋,臉帶微笑,“我是好多年前就想要找到他的,這下,可總算是如愿了。”
被綁在座椅上的何偉星卻一直瞇著眼,努力地辨認著鄭弦。突然,他恍然大悟,“你姓鄭……你跟江靜文是什么關系?”
徐尋頓時感覺到自己頭大了一大圈,“鄭總,啊,我外面那些小弟,我先去打發他們……”
“好,你去吧。”鄭弦點頭。
徐尋急切走了,好像身后有鬼在攆著他一樣。
鄭弦搬了把墻角的椅子,拖到何偉星身前,坐下,“何偉星,看來這些年你過得很不錯啊,保養得真好。”
“我原本就比你母親要小好多歲……”何偉星強笑道。
“你跟我媽當年的那交往,我不會管的,畢竟她早離婚了,戀愛自由。”鄭弦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何偉星心中暗松了口氣。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夠接受母親與年輕很多的男人談戀愛的……現在他又落到了對方手上,如果對方真的計較這些,要取掉他身上某個零件,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呢,當年你拿走的那些東西,我卻是要拿回來的。”鄭弦繼續說。
何偉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鄭老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東西……我全都換成錢,早花得干干凈凈了。”何偉星苦著臉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說了不追究當年你跟我媽的那些爛事,就拿你沒有辦法了?”鄭弦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是混千門的,不知道,要治一個人,方法多得很嗎?”
何偉星頓時覺得自己全身的皮膚下來都鉆進了蟲子一樣,不自在得很。
“不是,鄭總,我怎么會這么想,只是真的,我現在手頭真的沒有什么了……”
“你莫非以為,我能夠找到你,憑的都是運氣?”鄭弦冷冷說道,“你要繼續裝嗎?還要裝嗎?裝完了通知我一下,我讓你選擇一下死的方式。”
何偉星這個時候才明白,當年那個安靜的男孩,現在已經成長為什么樣的恐怖角色。
絕對不是他惹得起的。
可是,那些產業啊,他真的好舍不得啊……
“鄭老板,我有個很重要的消息,想跟你做個交換……”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