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已經開始了兩個小時，雖然女主角還沒有出現，男主角也只是曇花一現，但是話題已經成功被扭轉，而這其中，小米的“親媽粉”異軍突起，占據重要的地位。

也是她們，用花癡小米這個國民兒子的言論，把之前一切惡毒的言論，全部沖到了下水道里。

甚至，之前催促男女主角快快出現的言論，也被這群親媽粉壓住了。

不過還好，在其余的觀眾們的不滿爆發前，男主角終于牽著女主角的手，出現了。

面對小米那懷疑的目光，大志不得不補上一句，“我們還有別的渠道，像芒果TV、B站、還有云視聽……”

狐貍視頻網在行業內早已經淪落成了非主流。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鄭弦會選擇他們，但是，老板很明智，為了影響力，把這個獨播權分享了出去——只是其余網站會延遲兩分鐘。

只是很不起眼的兩分鐘，但是對刷微推話題的那些人而言，這是很要命的。

狐貍視頻網站燕城總部，一片的喜氣洋洋，不時還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老板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看現在下載量的節節上升，這次直播后，狐貍視頻很可能就能躋身前三。就算有些人看過就刪，但是留下來的數量，也很可觀了。

“現在要緊的，是想辦法把新增的這些人盡量多的留下。”他下命令，“通知大志……算了，我親自給他說。”

大志這次在老板的心目中地位劇升，但現在的他是不知道的，因為他正想辦法要從鄭弦的嘴里摳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我要告訴你，鄭弦他是很不好打交道，他不會給任何試圖采訪他的人面子——就算你是他請來的，也是一樣。”小米提醒大志，他當著全國加起來至少上億的觀眾，輕易地將鄭弦出賣，“我建議你要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媽咪……如果她能答的，她就會答。如果她不能答的……鄭弦會想辦法。”

大志卻不信這個邪，“我出道這么多年，后來轉行當導演，但是采訪的功底卻沒有丟。你放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采訪不成的人。”畢竟，圈子里最難搞的天王天后，他成功采訪的次數也很不少。

所以，大志他很自信。他可是有真本事的，跟現在那些靠臉吃飯的“直播網紅”可完全不同。畢竟，他的那張臉，你一看就知道，根本沒得靠。

但鄭弦是什么人，嘴巴巨嚴，不管他問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從什么樣刁鉆刻薄的角度發問……

都沒有任何用處。

大志挫敗地嘆了第一百次氣，他感覺，就是遇見鄭弦的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里，他已經把上輩子、這輩子與下輩子加起來的氣都嘆完了。

一向不知道什么是“知難而退”的他，這次終于明白，自己這次是撞到了南墻。

“怎么樣，你的頭鐵吧？不撞墻還不知道疼啊。”小米笑話他。

大志搖搖頭，把視線投到了唐小繚的身上。

是的，是他傻，明明放著一個這么好采訪的人，竟然會想著要去挑戰不可能……

但是突然，他的眼角瞥到了小米的側臉——他明明白白是在笑，有些自得的笑。

“你是故意的吧？”他含糊不清地說。

“什么？”小米沒有聽清。

“沒聽到就算了。”大志咕噥道。

很多直播前的觀眾都觀察到了這一幕，很多人直播笑瘋，更多的是開始瘋狂地刷彈幕。

一時間，彈幕又爆了。

還有些好事者，把這一幕抓取出來做成短視頻與GIF，發到了微推與微信朋友圈。

病毒式的營銷非常成功，狐貍視頻的下載量曲線又猛向上升一大截。

老板看著那曲線圖，高興得開了花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懷疑，為什么呢，為什么鄭弦會選擇他們家呢？明明市面上比他們家好的視頻網站多的是，為什么會選擇狐貍視頻？

鄭弦是個很成功的商人，那么這一次，就算是他的婚禮，他也不可能突然做慈善，要幫他走出困境……

但是，鄭弦的利益在哪里呢？

老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都想了很多天了，一點頭緒都沒有。然而，之前雖然已經壓上了一切，但其實也并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成功。

下載安裝量，已經直逼市面上排名第一的云視聽了。

“我那份股東名單呢？”他突然想起什么，在桌上一陣亂翻。但他的桌子一向都亂得很，而且沒有人敢碰——以前有幾個秘書看著他的桌子亂，都好心幫他收拾過，但是下場就是直接開除。

從此以后，他的桌子就任由著他堆了，好幾年前的東西都在上面，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東西在哪里。

但是現在，明明是前幾天才看過的股東名單，他卻偏偏找不到了。

幾個秘書與助理都跑過來，幫他尋找。

最后，還是技術副總眼睛尖，在他的屁股后面看到了那份已經被坐得皺巴巴的文件。

老板顧不上抹平，急急翻看起來。

“胡平，這個是紅杉資本的投資人；江興，我知道，他是阿里巴巴旗下某個投資公司的投資經理；崔振，這個……”他仔細想了一想，“是誰來著……”

“是軟銀的。”技術副總不忍心地開口提示。

“哦，對對對，是軟銀的。唉，他們家投得太早了，后面沒有跟投，我都快忘記了……”

技術副總低下頭，心底吐著槽。

“咦，這個，這個李健是誰？”老板突然發問。

“這個名字好大眾的。”一旁別的手下都議論紛紛。

“廢話，剛才還有個叫崔健的！”老板沒好氣地白了眾人一眼，“誰心里有數？這個李健是什么人……”他翻了翻后面的資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占的比例可不小！有7。5%！”

有人試探著說，“之前的直播里，見到鄭弦的助理，也是叫李健……”

辦公室的氣氛一一下子凝重了。

“會不會……只是巧合？”有人小心翼翼地說話，“叫這個名字的，真的挺多的，有個歌手就叫李健……”

“但這個，肯定不是個歌手！”老板拍板，“馬上查這個李健！鄭弦的這個助理！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