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傷了!我受傷了!流血了!流了好多血!”蔣瑛呆呆地看著手上那一片殷紅,放聲尖叫,“我受傷了!我要去醫院!我要找大夫……”
她嚇得臉色發白,從來沒有想到過,她也會受傷;更沒有幾個月想到過,傷害她的人,竟然是江靜文!
明明之前江靜文還特別看重她的!
“站!你不許走!”看著蔣瑛往外走,江靜文頓時急了。
她上次傷害唐小繚的事,已經被警告了。但是她一口咬定,她是無意的。最后,她只是被關了一晚上,而且被罰款一萬美元。
可是這一次,如果再撞到警察的手里,就沒有這么容易脫身了。就算這次鄭弦肯幫他……可是現在這里是美國!鄭弦只怕也難得能夠使上勁。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蔣瑛去醫院。上次醫生就報了警,這次,看著比上次還要嚇人,肯定會報警的。
“你放開我!我受傷流血了!再不去醫院,我會死的!”蔣瑛在她懷里瘋狂掙扎。到了現在,誰也不顧及之前的那點面子了。蔣瑛急著想得到醫治,而江靜文只想著要保護自己。
“你要再不聽話,那我只有一個辦法了!你不要怪我!”江靜文說著,把手里高高舉起的雕像對著蔣瑛頭上重重一砸……
蔣瑛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醒過來時,她震驚地發現,自己被關在自己的房間里,而且全身都被綁得嚴嚴實實。
“江靜文!江靜文你放開我!”蔣瑛又是心慌又是害怕,大聲地喊叫著,“救命啊!救命。∵@邊要出人命了!”
然而外面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
激動地叫喊了好一陣,蔣瑛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她記起來了,這里是鄭家的莊園,莊園占地五千英畝……只住了他們一家人。
而現在,鄭弦與唐小繚、小米都不在了,只剩下她,與江靜文。
還有莊園里巡邏的那些保安。
她大聲喊能夠有什么用?喊破喉嚨,也根本不會有人聽到!
怎么辦?她要怎么辦?
蔣瑛首先要檢查,自己的傷有沒有處理過。她的雙手被江靜文綁到了背后,根本摸不到頭上的傷,幸好房間里還有鏡子,她努力地蹭到了墻邊,背靠著墻,一點一點撐著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再一蹦一蹦的,跳到了鏡子前面,向里面望去。
江靜文竟然什么也沒有做!連拿繃帶幫她纏一圈都沒有做!她頭上的傷口就這樣敞露在外!
蔣瑛氣得渾身發抖。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一定得趕緊想辦法離開,不然,一定會死在這里,死在江靜文的手里。
自己死了,會有人替自己出頭嗎?
如果母親還在,也許會很傷心吧?可惜啊,要不是她不在了,自己也根本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父親也許會傷心一下吧?但是,他畢竟是有私生子了,也不可能傷心到什么程度,也許最多就是掉一兩滴眼淚。
他會不會替自己出頭?會不會找江靜文的麻煩,讓她以命賠命?蔣瑛仔細想了想,如果鄭弦不出手的話,也許父親會替自己做點什么。
如果鄭弦出手的話……那他最多可能就譴責幾句了。
而那個害得自己失去一切的少年……蔣瑛突然記起他那冷冷想著她的眼神,那一雙好像缺少世間一切溫暖的眸子,只是想想,即使隔著一個太平洋,她也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那個少年……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完全不是他的敵手,她又怎么會死纏著鄭弦!因為她知道,唯一能夠對付那個地獄走出來的少年的,只可能是鄭弦。
只是可惜的很,鄭弦并不愿意幫她。
“姐姐,我的姐姐,你怎么這個樣子了……你要死了,我會很傷心的呢……”
幽幽的聲音響起,蔣瑛渾身一個機靈,嚇醒過來。
真是,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睡著了。
睡著也就罷了,竟然還夢見他!夢見他那雙冰冷的手,在她的臉上游走。
他沖著她的耳朵說話,嘴里吐出來的氣,也是冰涼涼的。
他的眼神更是冷得讓她全身都結上冰。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他了。蔣瑛趕緊告誡自己。他會傷心?他應該會大肆慶祝吧?畢竟,當年是自己媽媽安排的人,買了個癌癥晚期的大車司機,撞向那對正過馬路的母子……
那個母親在最后的關頭,把兒子推得遠遠的,逃離了危險。然而她自己,卻再無退路,被大車結結實實撞上,當場飛上半空,翻滾了十幾圈……
最后落在地上,就落在小孩子的面前,血流了一地……
她知道的,這是媽媽當年很得意的一樁事,她很果斷,發現事情不對,就立即下了手,沒有跟那些沒有本事的婦人們一樣,跑到大街上撕打,難看,還沒有任何用處。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當場撞死那個小孩子。
之后媽媽找那個小孩子找了很久。但是很奇怪,小孩子失蹤了,再也沒有找到過她。
而母親的行動,也嚇到了父親。雖然之后他們倆人之意感情冰冷得像極夜的北極,但是,父親再也沒有找過小三。
而母親也就一直說,她是父親的獨生女了。
事情發生時她已經有六七歲了,明明見過那個少年,但在母親長年的洗腦中,卻仍然慢慢忘記了他,忘記那個牽著他的手,站在門前,有面容有些怯弱的年輕婦人。
直到……
蔣瑛掙扎著站起,趴在窗前向外望。江靜文根本不擔心她會從窗戶逃走,因為,她沒有地方可去。
五千英畝的莊園,只有這一戶人家。
而她連手腳都已經全部都縛住。
首先得想辦法把手解開,她想著。一想到那個冰冷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她就充滿了力量。
她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活得好好的,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她一定能夠驕傲地回到蔣家,讓他,還有父親知道,他們所有奪走的,屬于她的東西,她必會一一地,拿回來。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