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What's the fack?小米雖然知道說臟話不好,可是面對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除了臟話,還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我能說臟話嗎?”他問鄭弦。
鄭弦沉著臉搖搖頭。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小米聳聳肩。
鄭弦看向蔣瑛,沉聲問她,“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人家就是那個意思嘛!”蔣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竟然害臊了!
小米瞪著她,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是大大地開了他的眼界!
小米又去觀察唐小繚,卻是愣住。
原來唐小繚一直緊緊盯著他,臉色痛苦、掙扎、無助……
她緊緊地盯著他,仿佛他是溺水者的最后那根稻草,眼神里流露出乞求的光芒。
要不要幫她?小米卻有些猶豫了。
他應(yīng)該幫她的。她是他的媽咪,她一直對他很好。雖然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起他,可是,她對他,真的是沒得說。
他甚至感覺,除了那記憶,他們倆之間,比起任何母子,也不會差什么。
如果他不是那么貪心,就這樣,也挺好的……
可是他貪心。他除了媽咪的愛,還想要她的記憶,記起之前他們相處的那七年時間里,所有的點點滴滴。
他真的是太貪心了……
小米不忍地挪開了眼,不敢再與她對視。
唐小繚的心都涼了。
她又將視線挪向鄭弦,向他求助,希望他能夠幫她。
他一定能夠幫到她的,他只要對蔣瑛說一句話——就像第一次那樣,他只要站出來,維護她,幫助她……
那么,蔣瑛又能算什么呢?
可是鄭弦卻一直盯著蔣瑛,沒有回頭,沒有看她,更沒有發(fā)現(xiàn)她那求助的眼神。
也許,就算他對上了,看到了,也明白她眼神里的乞求,他也不會做任何事。
他以前為什么會幫她?
因為他愛過她。
他現(xiàn)在為什么不幫她了?
大抵是因為想明白了,她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他去愛的地方吧。她那么普通,那么平凡,哪里又值得如此優(yōu)秀的他衷情?
只有蔣瑛才是那個真正值得他去相愛、能夠匹配上他、能夠與他攜手相伴終身的人吧?
小米擔(dān)憂地看著她,看著她瞬間變得通紅的雙眼,看著她那悲痛的臉,看著她那絕望的眼,他忍不住了,他開口了。
他說,“讓我喊你媽咪!你配么!”
蔣瑛一愣。她有過心理準(zhǔn)備,小米可能會反彈,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反彈會如此厲害。
“小米!”鄭弦怒目而視。
唐小繚再也忍受不了,跑下樓去,跑出了房子。
“小米,你這樣很不禮貌哦,不能這樣對我說話的……”蔣瑛試圖在小米面前豎立她的權(quán)威。
畢竟鄭弦一直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指責(zé)她不是嗎?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同意,讓小米改口叫她媽咪這事?
也就是說,他,承認(rèn)她嘍?
她簡直高興得心花怒放。
“滾!滾回你的房間!”鄭弦沖著蔣瑛低喝道。
“什么……”蔣瑛懵了。
“滾啊!”唐小繚既然已經(jīng)不在,鄭弦自然不用再給她面子,他大聲吼道。
蔣瑛被他嚇了一跳,從來沒有想到過,鄭弦竟然能夠這么失態(tài)。
她嚇得哆哆嗦嗦的,小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緊緊反鎖上門,再不敢出來。
“剛才你過分了。”小米指責(zé)他道,“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媽咪再多點時間,讓她慢慢適應(yīng)?”
“我怕沒有足夠的時間了。”鄭弦嘆了口氣。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那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媽咪,我也是能夠接受的。”小米指出事實,“但是你呢,你能夠接受嗎?”
鄭弦沉默。
他沒有回答小米的問題,說,“我出去尋找你媽咪了。你自己照顧自己……明天一大早,我就把她趕出去。”
“其實她的效果還是蠻好。”小米說,“她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但是,你一定要控制住她,不能讓她太放飛了。”
鄭弦穿上件外套,又拿了件唐小繚的外套,出門去。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漸漸冷了,外面的夜間,還是挺冷的。
剛才唐小繚一沖動下跑出去,穿得太單薄了,他怕她會受不了。
出門沒有找多遠,他便尋到了她。她站在一棵樹下,低著頭,默默哭泣。
“你冷不冷?”鄭弦走到她面前,把她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嘆了口氣,說,“剛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那個態(tài)度的。”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錯。”唐小繚抽泣著說,“其實你跟小米都告訴過我,不通太容忍她,太討好她,不然,只會令得她越發(fā)過分……現(xiàn)在果然是這樣了。”
“那以后她再對你提出過分要求,你能反對嗎?你敢對她說‘不’嗎?”鄭弦輕聲問她。
“我知道要拒絕她,可是,我做不到……”唐小繚一臉的茫然,“她會生氣的……”
“為什么明明是她過分了,你卻還害怕她會生氣呢?明明她過分,你卻勉強自己去配合她,難道你自己不生氣嗎?”
“我……我也很難受的。”唐小繚說著,又哭起來,“可是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拒絕,我害怕看到她板起來的臉,瞪圓的眼睛……”
“那,如果是我生氣呢?”鄭弦問。
“啊?”
“蔣瑛向你提出很過分的要求,如果你不同意她,她會生氣,這讓你很害怕;可是如果你答應(yīng)她了,我也會很生氣……那你害怕嗎?”
“你會生氣嗎?”唐小繚茫然地問。
鄭弦一把攬過她的肩膀,緊緊摟在自己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傻瓜啊,我當(dāng)然會生氣啊,我很生氣的。”
“可是我怎么看不出來?”
“因為你傻啊。”鄭弦點了點她的鼻子,“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我現(xiàn)在對她的態(tài)度,比上次要好了很多?”
唐小繚點點頭。
“因為,我希望通過她的過分,讓你學(xué)會,拒絕別人啊。”他緊緊地把她裹進懷里,“不管對方是小米,還是我,甚至是蔣瑛,或者是任何其他的任何人……我希望,不管他們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你不愿意時,你都能夠?qū)Ψ秸f,對不起,我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