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瑛咬咬牙。她知道為什么現在江靜文對她如此不冷不熱的。
還不是因為上次鄭弦回國,她不但沒有見到他一面,反而,聽說鄭天霖安排的那場晚宴上,給鄭弦準備了很多妙齡少女。
雖然鄭弦一個也沒有看上,反而提前離場。但是,這件事也就說明了,鄭天霖并沒有看上她。
之前江靜文對自己好,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自己出身好、家世好,再加上,鄭天霖當時接受了自己。
但是鄭天霖那老東西,肯定早已經知道自己家的情況、并告訴她了吧?
蔣瑛不愿意放棄。如果她真的落到最壞的下場,那鄭弦就已經是她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人選了。
如果她真的能夠嫁進鄭家,那么,也許父親看在鄭家的面子上,她也不會真的那么悲慘……
所以,她絕對不能放棄。
她一定要緊緊抓牢江靜文,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蔣瑛神秘地沖著江靜文一笑。
江靜文不置可否。
“這條狗,既然連您都沒有聽說過,那基本上,咱們可以排除是阿弦的。”蔣瑛說,“但是阿弦又如此看重,聽說安排了不少的偵探,全國各地尋找,花費那是相當的大……”
江靜文總算是有了一點興趣,抬眼看著她。
“所以我有個大膽的猜測,”蔣瑛停了停,看著江靜文表情漸顯不耐,她才趕緊說道,“他們找的這條狗,應該是唐小繚的。”
“你怎么知道?”江靜文的反應果然跟她猜的一樣,冷冰冰的,反而還反擊,“阿弦的事情我一向不怎么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們離婚,我帶著他還是到一年,撫養權就被鄭天霖搶走了。想來趙玉對他都比我熟。”
“接觸得多,不代表就真的會比較熟。”蔣瑛看著她的臉色不怎么好,情緒很有些低落的樣子,趕緊吹捧她,“阿姨您還不了解阿弦的為人,他像一個輕易讓人接近的人嗎?”
“那倒是,就連我,也很難親近他。”江靜文點點頭。
“后母本來想好親近前面的孩子就是很難的,再加上阿弦他的性格……還有,趙玉那是什么人,難道您還不清楚?一慣的嘴甜心苦,傻子才會上她的當呢!”
“那是,姓趙的那個人可沒有辦法跟我比。”說起趙玉,江靜文就是一肚子的火,騰騰騰地往外噴,語氣酸得蔣瑛聽著,感覺自己嘴里含了片檸檬,“她是什么人?她從來都是話好聽,事不好做。整天嘴上抹了蜜一樣,把話說得漂亮極了,真正到了做事的時候,能敷衍就敷衍,能混帳就混帳……”
“可是偏偏男人們就吃這一套!聽著那些好聽話兒,就覺得那人是真的好,就喜歡到心里去了!唉,我吃虧就吃在,從來不會說好聽話,那種虛偽的俏皮話,真是半句也說不出來……阿瑛你說說我,我要是也有她那么漂亮的嘴,又怎么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是呀,可是世界上的人都是愚昧的,尤其是男人,看事情總是只看表面,不會深入地去了解一個女人的內心……”蔣瑛附和著。
江靜文聽得爽極了,連連點頭。
“不過,我的阿弦可不是,他很聰明的,可能分辨女人的真心假意了。”江靜文一提起兒子,就驕傲極了。
“那是那是。”蔣瑛趕緊點贊。心中卻是吐槽不已,可不是,不然,能瞧得上唐小繚?
唐小繚那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喜歡成那個樣子?真是眼睛瞎了。
“可是,就算那條狗是姓唐的那女人的,他要找干嘛呢?”江靜文還是不解。
“唐小繚的狗,不小心丟了,心疼唄。”蔣瑛說。
江靜文頓時破口大罵,“花的不是她的錢!這么浪費!一條狗,丟了就丟的,它自己不知道回去啊?有什么好找的!要花多少錢!”
一想到花掉了大量的金錢,江靜文的心就痛得滴血。
阿弦真是個孽子啊,那么多的錢,不給她這個手頭拮據的媽媽用,反而花在那么無謂的事情上……
一條狗?什么狗這么值錢?那個女人養的能是什么好狗?串串吧!
燒錢啊,燒錢啊!
就說那個女人安的不是什么好心!一定查想要把她阿弦的錢都花光!
“阿姨,您也不要急,我再去打聽打聽,看看現在進展到什么程度了,咱們好再想想辦法。”蔣瑛安慰她說。
“對,應該打聽清楚。我一定要好好勸勸他,不能再這樣縱容那個女人了……他真要喜歡那個女人,養著她也不是不行,可是,一定要有節制,要搞清楚現實。這么沒個底限地亂花錢,金山銀山也經不住他這么糟蹋啊!”
看著江靜文那心疼的樣子,蔣瑛卻覺得非常的可笑。
江靜文的心思她了解一些。她心疼的,并不是因為鄭弦花掉了很多的錢。她心疼的是,花掉的那么多錢,卻沒有讓她花。
如果這些錢鄭弦交給她,她就算花掉這些的十倍百倍,她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
畢竟,當初江靜文與鄭天霖離婚,一年的時間,把自己那份財產花光,又把才幾歲的兒子的家業花得幾近精光的事,可是上流社會圈子里,一直流傳到現在的傳奇。
很多當父母的教導兒女,都是拿著江靜文當反而榜樣的。所以,上流社會的江湖雖然早已經沒有了她的人影,但她的傳說,永遠在這個江湖流傳。
“好了,都交給你了。”江靜文豪爽地說。但是瞬間,又一臉為難,“阿瑛啊……我前幾天才飛去巴黎參加了一場秀,買了好些衣服好些包包……如果有什么開支,你先支著,等我手頭寬綽了,再還你啊!”
“阿姨看您說的!這也是我的事,怎么能讓你出錢呢。”蔣瑛雖然也很心疼接下來的開支,可是,她知道世界上的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如果她真的讓江靜文出錢了,也許她出錢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出局的那一刻。
畢竟,這可是一個只對自己大方的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