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低三下四
鬧哄哄地現(xiàn)場,此刻已經(jīng)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短路了似的,呆呆地望著夏江和他身后一臉無所謂的皇甫柔月。
至于穆小白,此刻就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弱弱地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
“走,我們回家。”夏江懶得理會眾人,沖著皇甫柔月和穆小白招了招手,便率先進(jìn)了別墅。
不過在臨進(jìn)門前,他還是回頭沖著那警察說道:“給你個機(jī)會把你最高的領(lǐng)導(dǎo)叫來,我就在屋子里等你。至于這小子,麻煩你也通知他一聲,有什么靠山也一并請過來好了!
說完,夏江便“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直到門關(guān)上的剎那,呆滯的人群才突然清醒過來,然后便又是一大群的議論聲。
“硬茬子!絕對的硬茬子!”
“想不到陸大少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看來這新搬來的這戶人家不簡單啊!”
“能簡單嗎?要真是簡單人家,敢這么鬧?”
“今兒算是開眼界了!”
“……”
不少人趁著陸長青昏迷的時候,紛紛吐槽起來。
那警察此刻已經(jīng)緩過了神,雖然仍是全身猶如散架了一般的疼痛,但頭腦卻是越發(fā)清醒了幾分。
他不是傻子,相反還極為聰明。
他知道一個敢傷人后再襲警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真的來歷不凡。
眼下這情況,多半屬于后者。
如此一來,以他的身份便已經(jīng)無法再插手此事了。
他定了定神,先是命令人把陸長青弄醒,然后又通知了局里的局長,把事情毫無遮掩的一說。
那邊便已經(jīng)變了臉色,道:“你先穩(wěn)住場面別亂來,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是,是,我知道該怎么做!
為首的警察連連答應(yīng),心里卻道就眼下這情況,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去找夏江麻煩。
十多分鐘后,陸長青悠悠轉(zhuǎn)醒。
剛醒來的他顯然有些受驚過度,等看到眼前幾張熟悉的臉之后,這才清醒過來。
他怒聲問道:“老李,那王八蛋呢?”
被叫做老李的那人,正是剛才為首的警察,全名李富春。
李富春面露苦澀道:“人在屋子里呢,說是等著局長和你的大靠山過來再談。”
一聽這話,陸長青心頭的怒火便噌地一下又冒高了三丈。
“真特么的帶種!他就不怕我真的找人弄死他?”陸長青惡狠狠地說道。
李富春弱弱地回了一句:“估計真不怕!”
可不是嘛!
人把你打暈之后,既不逃跑,也不找人,就等著你來報仇。
就這份架勢,像是會怕事的人嗎?
陸長青被李富春這么噎了一句,心里越發(fā)的懊惱了幾分。
他皺了皺眉,問道:“賀局來了嗎?”
“應(yīng)該快到了。”李富春道。
“那行,我也得通知我舅一聲。”陸長青沉吟道。
一聽他這話,剛才還一臉擔(dān)憂的李富春立刻便顯得興奮起來:“陸大少,有你舅來,會不會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話雖然這么說,但李富春心里卻是巴不得陸長青的舅舅立馬能出現(xiàn)在眼前。
實在是他的這位舅舅,是滬城出了名的狠人。
不管你是商界巨子,還是道上猛人,又或者是白色圈子里的那些權(quán)貴領(lǐng)導(dǎo),只要被這號人物盯上,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陸長青這些年能在滬城紈绔圈子里風(fēng)生水起,橫行無忌而不出事,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他背后的陸家,而是他的這個幫親不幫理的舅舅。
“行了,你少在我面前唱戲,你是巴不得這事讓我舅知道吧!”陸長青也不是好糊弄的,冷笑道。
李富春尷尬的一笑,連忙賠罪道:“不敢!不敢!”
外邊風(fēng)雨欲來,但別墅里面,卻是一片溫馨和睦。
夏江慵懶地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皇甫柔月的那雙白皙大長腿,享受著這位杭城地下黑皇后的頭部按摩服務(wù),好不愜意。
旁邊,穆小白像個乖巧小媳婦似的剛端來了水果。
但她的臉色還是有些擔(dān)憂,摘了顆提子送到夏江嘴里,問道:“我們這么鬧,真的沒事嗎?”
“不就是揍了幾個人渣而已嗎?能有什么事?”
皇甫柔月一臉無所謂的笑道:“小白,你就是太善良,以后可不能這么怕事,不然會丟夏江臉的!
穆小白臉色頓時顯得有些窘迫,愧疚地說道:“我……我只是有點兒害怕,但我一定會堅定地站在你們身邊的!
“哈哈,你就別逗她了,她又不是道上的人!”夏江寬慰道:“再說小白這樣挺好的,難道非得像你我這樣才好?”
“你就慣著吧!”皇甫柔月不滿的捏了捏夏江的鼻子,但不再多說什么。
正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小白,去開門!”皇甫柔月笑道。
穆小白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起身走向門口。
趁著這個功夫,夏江從皇甫柔月腿上起來,正襟危坐在了沙發(fā)上。
門開,陸長青、李富春帶著兩個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
其中一人身高馬大,目測有一米八六的樣子。體型魁梧有力,站在穆小白跟前就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而另一人,則是大腹便便。個頭雖然不矮,一米七五的樣子,但因為太胖,顯得像個巨大的肉球。
這兩人都是一臉慍怒地表情,目不斜視地往里走來。
領(lǐng)頭的陸長青和李富春,一個滿臉傲氣和怒火,一個則陰測測地帶著陣陣陰笑。
這四人徑直來到客廳,也不客氣,一屁股便坐了下來。
“就這癟三傷的你?”剛一落座,那大塊頭便甕聲甕氣的問道。
“舅,就是他!”陸長青點頭道。
“那好,老賀,你來問他。”陸長青的舅舅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被叫做老賀的那位,正是李富春的頂頭上司賀宇奇。
他心里暗暗咒罵道:“好你個張正熊,居然這么陰險,讓我先當(dāng)炮灰!
可心里罵歸罵,賀宇奇還是開口道:“能否請教閣下到底是誰?這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別到時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
“是不是一家人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先給你看看這個。”說著話,夏江朝皇甫柔月使了個眼色。
皇甫柔月微微一笑,當(dāng)即丟出來一本紅色的工作證件。
“都看仔細(xì)點!看完了咱們再聊。”夏江笑吟吟地望著眾人,一臉的從容。
賀宇奇皺了皺眉,伸手將那證件拿起。
翻開一看,手卻立馬抖了一抖。
他抬起頭,變臉?biāo)频臄D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今兒這事是我的人魯莽了,還請您多擔(dān)待。我這就回去,好好的訓(xùn)訓(xùn)這幫兔崽子!
說完,也不等夏江回答,便已經(jīng)帶著一臉懵逼的李富春逃跑似的出了別墅。
“長青!”張正熊突然怒喝一聲,嚇得陸長青一哆嗦,發(fā)懵地道:“舅?”
“舅你妹的舅!跪下!”張正熊一臉暴怒,抬腳便踢在陸長青的屁股上。
陸長青哪里受的了他這一腳,一個踉蹌便跪倒在了地上。
他滿心的怒火和懊惱,可剛要起身,張正熊那碩大的巴掌便壓在了他的肩頭:“不準(zhǔn)起來!”
“磕頭!認(rèn)錯!”
張正熊大生命令道。
陸長青整個人都要瘋了!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舅舅嗎?
這就算是要賠禮道歉,也不至于這么低三下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