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聽完安窈窈的闡述后,看著安窈窈說道:“暫時性失憶,在醫(yī)學上又稱之為間歇性失憶,失憶癥患者的明顯癥狀包括“對短期事物的記憶力喪失,言語表達因難,對抽象事物的理解力有障礙。不過,這種失憶是暫時性的,也就是說,這一部分記憶是可以恢復過來的。”
“安小姐你說,自己的腦海中最近經(jīng)常會想起某個人的聲音來,那個人,絕對是在安小姐的生活中出現(xiàn)過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忘記罷了。”
“因為某些原因......”安窈窈沉吟片刻,繼續(xù)抬頭看著面前的醫(yī)生:“那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呢?”
“究其原因呢,有以下幾種:1.腦部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jīng)導致失憶,這種情況下,只要放出淤血,記憶便可以恢復.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淤血自動地散開了,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
2.心理原因的暫時性失憶,又稱心因性失憶,當人遭受到重度社會心理壓力之時,經(jīng)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為協(xié)調(diào)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故而暫時失憶。”
“至于安小姐你么,剛才我用ct掃描了你的腦補,發(fā)現(xiàn)你的腦補,就是在后腦勺位置,在很久以前,便受到了重創(chuàng)。這個時間,可能可以追溯到,童年時期。不過,照你現(xiàn)在的的情況來看,當年受到重創(chuàng)時造成的淤血正在慢慢地散開,失去的記憶,也有可能即將恢復。”醫(yī)生摘下了眼鏡,微笑地說著。
“童年時受到重創(chuàng),我果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安瑤瑤不禁低語。
“這是自然,因為你,失憶了么。”
虛掩的門外,一個欣長的身影站在門外,靜靜地立著。
妖邪的鳳眸上,噙著些許復雜的神色。
小東西失憶了?難怪呢,對于他,她似乎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見里面人應該談得差不多了,夜爵這才推門進來。
安窈窈回眸看著已經(jīng)走進來的夜爵,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夜爵將安窈窈帶到了門診室旁邊走廊的座椅上,手里拎著的袋子里,紗布和藥都在里面了。
剛才夜爵去領(lǐng)藥的時候,那邊的護士站都基本癱瘓了。里面的護士一個個地爭先恐后地試圖要幫夜爵拿藥和以及跟著前來處理安窈窈。
夜爵根本沒有在那里多逗留一秒,提著已經(jīng)拿到手的藥和紗布就走了。
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她和夜爵倆人呆在這單獨的空間里,簡直和在車子里一樣壓抑奇怪。
就在安窈窈覺得走廊的座椅上荊棘叢生,如坐針氈,意圖逃跑的時候。倏爾,夜爵拿起了袋子里藥水棉花,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干什么?”她和這個夜大舅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緊張和警惕,扭頭就看向夜爵。
“護士沒來,我給你上藥,乖乖坐好,別動。”說著,他拿起了托盤里的幾個藥瓶子,只是掃了一眼,就謹條有序的棉花沾了藥水。
就這樣,安窈窈只好乖乖地坐在那兒,任由他來上藥……
但酒精觸碰到了傷口時。
“斯……”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疼。
“痛?”
“還好。”
夜爵那雙妖涼的眸子里,忍不住噙著擔憂。
繼續(xù)用棉花沾了些許藥水在她后腦上的傷口上涂抹著,一邊涂著,一邊還輕輕地在傷口上吹著......
當感受到那陣清涼時,安窈窈的心頓時仿佛漏了一拍。心里仿佛猶如被一陣溫暖的春風吹過一般,溫暖而又柔和。
夜爵他......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這一幕,早在很久以前就出現(xiàn)過似得。怎么會這樣呢?
難道說和那段失憶有關(guān)?
不,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的。她怎么會在童年時就和夜爵相遇過呢?
很快就一道道上好藥,漂漂亮亮的把小紗布貼到了她的后腦勺上。
安窈窈感覺到了他已經(jīng)處理好傷口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里是極其不想要一直和他在這樣安靜的地方單獨相處的。
只因剛才的悸動,她開始心慌了。
她不能沉淪在這個男人的溫柔陷阱里去。
他只想要把她變成一只金絲雀,關(guān)在牢籠里,永遠供他觀賞。
在她的心被鎖住之前,逃離,趕緊逃離。
她箭步地就想著要離開。
可剛有點動靜的時候,手腕被身后的手給抓住,扭頭之際整個人已經(jīng)被拉到了那個男人的懷中。
腳步踉蹌,臉蛋貼到了他的胸膛上。當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時,她的心再一次顫了一下。她緊接著抬頭:“夜爵,你干什么?”
“你說我能干什么?”薄涼的唇瓣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一只手攔著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使她被迫和她面對面,另一只手湊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將她那掛在鼻梁上的眼鏡勾了下來。
一雙漂亮的眼睛了露了出來,安窈窈皺眉:“你摘我眼鏡做什么?”
“你這么有精神,看來是一點事都沒有。”看著她那一驚一乍的模樣,夜爵說道。
“我能有什么事。”她眼神游離的望向別的地方,不想看著他的眼睛。
夜爵那張臉卻格外冷:“怪不得你昨天晚上那么著急地要跑回6號別墅,原來是著急著想要立刻投入逸辰的懷抱……小東西,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邊悠閑的說著,將勾下來的眼鏡掛在了她領(lǐng)口的地方,抬眸時,陰冷的眼底,帶著別有深意的冷笑。
她心里一悸,從夜爵的眼中什么東西也看不出來。
昨晚她根本就不知道薛逸辰會從醫(yī)院回家,她一個勁兒地想6號別墅,還不就是為了躲避這個陰晴不定的大冰塊啊。
想到了這里,她不禁抿了抿唇,也不做解釋。
她把腦袋轉(zhuǎn)向一邊,就像是鬧別扭一樣的甩了甩手:“大舅,你這話說的奇怪,我投入未婚夫的懷抱,似乎于情于理吧。”
笑著,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帶著什么味道,嘲諷嗎?那又是嘲諷誰?只是眉頭深鎖,讓她不愿意去直視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