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聰明,你還真的不笨。”南宮煜相信,要是把他好好培養,他肯定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可若是教育不當,那就是國之蛀蟲。
“我給你當兒子那是你上輩子的福氣好不?”寶兒頗為得意。
年僅七歲的他,智商已經超乎人的想象,比同年的孩子要聰明得多。
“可我怎么覺得是遭了天譴呢?”南宮煜哭笑不得。
寶兒就不高興了,板著臉,“你等著,我去找娘親告狀,說你欺負我。”
論武功,小小的他自然不是南宮煜的對手,可論撒嬌,他明顯更勝一籌。
回房的途中,天空中大霧驟起,一束綠光直射到他們面前,然后,就出現了一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妖怪。
鼠頭蛇身,頭上還插著一把破破的扇子。
“這個小孩長得真水靈,味道肯定挺好。”
寶兒縮到南宮煜的身后,緊緊地捏著他的衣服,“爹,你要保護我。”
遇到危險就知道求他,平時是怎么對他爹的?真是沒良心的兒子。
南宮煜取出纏繞在腰間的軟劍,由于是在大霧中,妖怪有點看不清楚他威風凜凜的模樣。
只聽妖怪開口,“咦,還送一個大的,挺劃算,那本妖連著你們兩個一起吃。”
寶兒戰戰兢兢,別看他年紀小,其實好多事他都清楚,比如,人要是死了,可就啥都沒有了,所以他得堅強地活下去,而眼下為了活著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他親愛的爹爹。
別奇怪為什么突然加了個“親愛的”,他只想拉近距離,僅此而已。
“爹,你是不是他的對手?”
“難說。”南宮煜素來臨危不懼,懼怕只會讓敵人更加瞧不起你,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對。
“爹,還好娘親不在,那咱們一家三口全軍覆沒也太慘了。”就這一點上,寶兒還是挺欣慰的。
南宮煜苦笑,這孩子是不知道他娘親有多厲害,如果云落在的話,他應該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只管靜靜地看著大妖收拾小妖。
怎么說南宮煜也在青丘待過一陣子,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妖怪,以南宮煜積累下來的經驗來看,眼前這只妖,都不夠給云落練手。
“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南宮煜已經和妖怪打斗起來。
寶兒快速跑到一顆大樹后面,勉強把大樹當成依靠,“廢話,當然是活了。”
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比活著更重要。
“那你叫一下你娘親吧。”南宮煜覺得自己為這個小家伙“犧牲”了這么多,現在輪到云落犧牲了。
寶兒并不能確定云落是否可以聽到,但還是大叫一聲:“我的娘啊!”
正在客房昏昏欲睡的云落聽到了一聲傳喚,她猛然驚醒,但還是有點迷糊,“誰是叫我么”
等等,阿煜和兒子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邊廂,寶兒忍不住抱怨:“爹,你說的法子不行,娘親聽不到!”
南宮煜和妖怪斗得正歡,但還是要抽出空來回復:“那你就再大點聲。”
“哦。”寶兒點頭,對著空中大叫:“我的娘——”
“在!”一眨眼的功夫,云落閃亮登場,其實也不是那么閃亮,只是她的那把銀心劍,恰好架在了妖怪的脖子上。
妖怪尚未變成人形,也就說明修為尚淺,誠惶誠恐地討擾:“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云落三百歲,這妖怪叫她奶奶,這么說來,這家伙也不過一百來歲,算是云落的后輩晚生。
寶兒就有點不理解,因為他并不知道云落的真實身份,眼前的景象,他看得是云里霧里。
還真如爹爹所說,娘親會是妖怪的對手,可這又是為什么呢?莫非娘親并不是普通人?
“別叫我奶奶,搞的我們很熟似的,要叫,就叫姑奶奶。”云落的口吻是何其霸氣,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是是是,姑奶奶饒命!”妖怪也不管是姑奶奶還是祖宗奶奶了,反正對方讓他叫什么他就叫什么,作為弱勢群體,就是被欺負的那一方。
可是當他欺負別人的時候,有想過今日的境遇么?
“你這家伙竟然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姑奶奶我替天行道收拾你。”云落這一劍下去,妖怪的小命就得完。
突然,一個人影于霧中漸漸顯現,竟然是玉娘。
“好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它一馬吧。”
真是想不到,玉娘會為妖怪求情。
“為什么?”所幸云落并不是那么沖動,問了下原因。
寶兒依舊躲在樹后面,靜靜看著,倒是要瞧瞧這些大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實不相瞞,它是我養的寵物,別看它長得丑,其實內心善良。”
寶兒努嘴,我呸!還善良,這怎么是善良,剛才還說要吃了自己的,吃人的妖怪還擔的起善良一詞么?
當然,這句話云落也是不相信的,“不能吧,那它要吃我的兒子這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人敢欺負寶兒,那就別怪她這個做娘的不客氣,哼哼,一個合格的母親,就要具備保護兒子的能力和勇氣。
玉娘莞爾,“誤會一場,它是逗你們玩的,他根本就不吃人,只是喜歡每天晚上出來遛遛彎而已,碰巧就遇到了他們父子。”
妖怪不出聲,只是感激地看著玉娘,還好有玉娘替他辯解,不然就算自己長十張嘴都說不清。
云落這才猛然想起,“你之前提醒我們晚上不要出門,也是因為它?”
“正是。”玉娘點頭,“它相貌丑陋,又是妖怪,我怕嚇到客人,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晚上切莫出門,而它呢,看到小孩子就想戲耍一番,我那閨女也是深受其害。”
“原來如此。”云落等人恍然大悟,果真是一場誤會。
南宮煜贊嘆,“老板娘敢養妖怪當寵物,當真是勇氣可嘉。”
這種勇氣,真不是一般人具備的,有些人遇到了這只妖,只怕是嚇得屁滾尿流。
玉娘訕笑:“南宮公子謬贊了,我遇到它時,它受了重傷,我便救下了它,可誰知和它相處一久,竟有點喜歡它,這才把它留下來當寵物養,它白天不出來,只在夜晚才出門透透氣。”
可這透氣的時間,正好和寶兒尿尿的時間撞上了,便有了剛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