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兩個人的決裂,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感情,培養(yǎng)的快,散的也快。
南宮煜虎視眈眈地盯著立在面前的宮女太監(jiān),只見他們一個個猶猶豫豫,想靠近他,又有點心慌。
天子終發(fā)雷霆之怒,“我看誰敢!”
那群人,就更不敢靠近了。
皇上和太后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何必鬧的如此不愉快,豈不是皇家的笑話?
“朕才是玄掖的主,你們別忘了你們真正的主人是誰!”
世英也許是被南宮煜如此大的聲音嚇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豆大的眼淚嘩啦啦地向下掉,滴落在南宮煜的手上。
太后心疼不已,可憐的世英啊,哀家無能,哀家保護不了你,皇上入魔太深,已經(jīng)是徹底沒法回頭。
李嬤嬤來到太后身邊,扶著她,輕聲安慰:“娘娘,他們的事,您還是別管了,管不來!
人世間的悲哀,就是想管的人,管不了;想教的人,不聽話。
太后擦了把眼淚,語氣愴然:“皇上您走吧,記得記得把孩子還回來,這是哀家對你們夫妻倆最后的請求!
尊貴無比的皇太后,竟然落得這般懇求別人施舍的下場,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南宮煜并沒有回答太后的話,只是對在場的下人囑咐:“若今日之事你們敢泄露半個字,朕不敢保證你們還能否見到明天的朝陽。”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特別是這種時候,傳出任何一點皇帝太后不和的消息,都會引來眾人對上官婉口誅筆伐。
南宮煜的隱忍,完全就是為了那個他一心守護的女人。
皇帝抱著世英出了千壽宮,小家伙還在哭,只是哭的聲音沒有之前大,眼淚也沒有之前多,這應(yīng)該是要轉(zhuǎn)好的節(jié)奏。
小林子嘆氣,“皇上,恕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您這跟搶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太后好歹是皇上的親姨母,今日卻遭到皇上這樣對待,太后娘娘的心,恐怕是被傷透了吧。
花費所有心思疼惜著的侄子,卻為了別的女人跟自己作對,放在誰心里,誰都不好受。
“你覺得朕是對是錯?”南宮煜不禁反思,他為了婉兒,傷害了身邊這么多人,冷落了那么多顆心,這樣做,是不是也在變相地“殘害”著婉兒呢?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十全只有九美。
為了不負婉兒,也只能負天下人,即使這并不是他的本意。
“奴才不知道。”小林子搖頭。
凡事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想必皇上若是選擇離開皇后,也會這樣失意。
難為了皇上,夾在中間,甚是難做。
“你和楚靖離一樣,要么出歪點子,要么不說話。”南宮煜擺了擺手,情不自禁地在世英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是朕的干兒子聰明,不會反抗朕!
楚世英這孩子的眼力見兒不比他親爹差,南宮煜剛親完,他馬上就不哭了,相反地,咯咯地笑出來,那是一個高興。
這個就叫做皇上的龍吻吧?普天之下,好像還只有皇后娘娘得到過,這小子是第二個。
小林子訕笑,“皇上,要是您親奴才,奴才也不會反抗。”
南宮煜吊著一只眼睛,鄙視的眼神:“你這皮糙肉厚的,朕哪里下的去嘴?”
皇上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毫無違和感。
說起來,小林子跟在身邊也有些年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惜他是個太監(jiān),只能一輩子待在這里,沒有別的出路。
“皇上,要不奴才洗刷干凈了給您親?您想親哪里親哪里!
南宮煜直接忽視他的話,“去找大將軍問問,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在他身邊打個下手,一起找道士收妖!
“是。”小林子領(lǐng)旨退下,看來皇宮又會上演好戲。
鳳歸殿。
上官婉的視線落在世英那圓圓的小臉蛋上,真是好可愛,像兩個紅紅的蘋果,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當初那個一生下來就皺巴巴的男孩,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萌萌噠的小可愛。
楚大將軍還是有福氣的,這樣的孩子,完全就是上天恩賜的禮物。
“世英,還記得我嗎?肯定是不記得了!碑敵蹼x開他的時候,他比現(xiàn)在還小,哪有什么記憶。
“嗲嗲,嗲嗲!”楚世英好像特別喜歡南宮煜。
也許這孩子懂得看相,知道南宮煜是皇上,是天子,所以想好好巴結(jié)也不一定。
某女就吃醋了,憑什么,自己也是皇后,身份不比南宮煜低到哪里去吧,這個小不點怎么都不正眼瞧瞧自己?難道自己長的很丑嗎?貌似并沒有。
“世英,你是男的,所以眼睛里只能看女人,知不知道?”上官婉捧著他的小腦袋,試圖“矯正”他的視力。
南宮煜忍不住發(fā)笑,“你這教給孩子的都是些什么鬼?是要把他培養(yǎng)成一條色狼么?”
要是讓楚靖離知道,非得氣得撞墻不可。
“切,才沒有,我只是教他正常的審美。”上官婉對著小家伙做表情,“你睜大眼睛看看,干娘我長的也是不錯的吧?”
玄掖這邊,男風(fēng)可不太盛行,若楚世英變成了那種人,咱們的大將軍定會生無可戀,就指望這小鬼傳宗接代呢。
只不過,小鬼貌似不太給皇后娘娘面子,也就是不給妖精面子。
“嗲嗲,嗲嗲!”
小鬼心心念念的人,還是皇帝陛下,可見皇帝的人格魅力是有多大,可以讓這么小的孩子傾心于他。
這不是桃花運又是什么呢?只不過這朵桃花很小,而且,雌雄不分。
上官婉佯裝生氣,伸出右手推了推身邊的南宮煜,“你走你走,我就不信他看不見你,還會冷落我。”
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好斗性,上官婉非要以在楚世英心中的位置大小來和南宮煜比個高低。
南宮煜一臉不舍,還有埋怨,“怎么?過河拆橋啊?喜新厭舊?”
“是是是,我就是喜新厭舊,今晚我和世英睡。”上官婉固執(zhí)地出聲,對著小家伙擠眉弄眼。
可是我們的小家伙不解風(fēng)情,瞪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南宮煜,似乎在祈求南宮煜帶他脫離這個女人的魔爪,哦不,應(yīng)該說是妖爪。
“你”南宮煜勉強可以忍受這些夫妻間的小吵小鬧,畢竟這也是增強感情的一種手段。
也罷也罷,成全了這女人吧,心思細膩的女人,在小孩子的誘惑下,是毫無抵抗能力的。
楚世英眼睜睜地看著南宮煜越走越遠,又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這次更加驚天地泣鬼神,響徹了整座鳳歸殿。
上官婉是驚呆了有木有,這孩子,有必要這個樣子嗎?又不是生離死別。
南宮煜扭頭,對上官婉聳了聳肩。
當然,內(nèi)心是自鳴得意的,小家伙可真給面子。
上官婉對自家相公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對著他拱手:“佩服,佩服!”
南宮煜像模像樣地回禮,“過獎,過獎!
“唉”上官婉一臉可惜地對小家伙開口:“真是沒想到,你還和我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