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大山來到一座茅草屋前,徘徊著,躊躇不前。
一陣冷風吹過,卷起絲絲涼意。
最終,他還是大著膽子,一腳踹開屋門。
“你你是誰?你想干什么?”屋子里傳來驚叫聲。
大山慢慢走過去,“我我想”
再之后,夜空飄蕩著慘叫,那正是大山的。
完事以后,體格較為粗壯的男子提起褲子,對床上之人輕聲開口:“這件事,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子會弄死你。”
其實這一晚對兩個人來說都是驚心動魄的一晚,再毒辣的話語,已經(jīng)無法用陰狠的口吻說出來,反倒顯得輕飄飄,如浮云一般。
床上的人忍住屈辱的淚水,并沒有出聲。
第二天,大山正在家里熟睡,突然二老跑進來,面色急切。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大山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還沒有睡夠。
“兒子,你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有人把你告到官府,現(xiàn)在有兩個官爺來了,說是要把你拿下問罪。”大山的爹一頭霧水,自己兒子雖然好吃懶做,可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大山一愣,瞳孔放大,嘴里呢喃,“活見鬼!”
兩個穿著衙役服裝的男子大步走進來,“你就是大山?快起來跟我們去一趟府衙。”
大山吞吞吐吐出聲:“我是冤枉的,我啥都沒做。”
嘴里雖是這么說,可臉上的冷汗直流。
“是不是冤枉由我們大人來斷,別磨磨蹭蹭的,迅速點!”其中一位衙役頗不耐煩。
大山這才下了床,雙手緊緊地捏著拳頭,手心沁出汗液,雙唇禁閉,跟著他們離開。
做父母的哪能允許兒子就這么被帶走,對著兩位衙役跪下,“我兒子肯定是冤枉的,兩位大人開開恩,放了他吧!”
衙役一臉鄙夷,“每個犯罪的人都說自己冤枉,要真是這樣,那還要衙門干什么?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成了飯桶?”
“你們要是真的擔心他,就跟著我們一起去衙門,說不定還能提供線索。”
兩老對視一眼,覺得說的有理,不管怎樣,保住家里的這棵獨苗要緊。
知縣大老爺一拍驚堂木,底下跪著的大山心里一驚。
“大山,現(xiàn)在有人狀告你入室行不軌之事,你可承認?”知縣嚴威如鐘,清目直視。
大山上身趴著,瑟瑟啟唇,“回回稟老爺,小的、小的沒有”
堂外站著的二老為兒子捏了一把汗,要說自己兒子對別的女子意圖不軌,這如何可能?兒子對兒媳那是一往情深,斷不會做出這樣的齷鹺事。
可現(xiàn)在有人告了大山,那告狀人究竟和自己一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這樣撒謊欺騙縣官,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就不怕殺頭么?
堂外還有街坊鄰居聽審,人嘛,好奇心自然是很重的,一聽到這樣勁爆的案件發(fā)生,可不都像蒼蠅覓肉一樣涌上來了。
光看遠遠不夠,還要對案件做出評論。
“原以為這個大山只會欺負他的親妹妹呢,沒想到更加人面獸心,嘖嘖,我原先還奇怪他為什么把自己媳婦趕走,原來是瞧上了別的女人。”
“肯定是那個女人不順從他,他就用了強,現(xiàn)在人家姑娘把他告到官府,看他以后還怎么囂張!”
很顯然,廣大人民群眾對于大山的落網(wǎng),是拍手稱快的,早就看這一家人不順眼了,曉玲現(xiàn)在也不算是他們的親人,以后,再也不用被拖累,那可憐的姑娘啊,總算是要迎來好日子。
“就是就是,老兩口只知道護著兒子,把親閨女當牛一樣使喚,他們吶,簡直比畜生還要不如。”
大山的爹娘聽到身后的議論聲,連忙回頭,怒目而視。
“你們別瞎說!我兒子沒做壞事!”
“我家大山一定是冤枉的,知縣老爺很快就能還他清白。”
那些鄰居臉上就寫著不相信,要是說別人冤枉那還有可能,他大山,就一定是兇犯,試問一個對同胞妹妹都如此狠心的人,做下十惡不赦之事,不是很正常嗎?
“切,哪里還有什么清白,我看呀,你的兒子以后就只能在牢房里度過了。”
大山的爹氣得恨不得把對方踹上幾腳,平時鄰居間看起來和睦,沒想到一出了事,個個只知道落井下石,說風涼話。
“再說一個字,老子和你拼了!”
話音剛落,只聽驚堂木的聲音響起,“肅靜!”
堂外的人這才安靜下來,默不出聲,看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
“大山,你做下如此齷鹺勾當,卻不承認,是要逼本官對你用刑么?”
大山本就心虛,一聽到用刑二字,害怕自己招架不住,忙抬頭,大聲道:“大人,凡事要講究證據(jù),若是大人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定草民的罪,草民不服。”
知縣冷哼,“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狂妄之徒。”
看著四肢發(fā)達,沒想到還是有些頭腦,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傻。
“大人,告狀之人還不現(xiàn)身,說明他心里有鬼,不敢和草民當面對質。”既然有被告,那就一定有原告,可是自己跪了這么久,那個原告都不露面,此事,一定有詐。
他只要在心里抱著這個信念,一定會沒事的,昨晚都已經(jīng)交代好了,那個人不會不識趣。
知縣垂下眸子,壓低聲線,“這件事畢竟不太光彩,告狀之人不愿意上公堂來,本官自然要憐憫其可憐之處。”
聽審的人紛紛點頭,覺得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一個女子遭受這樣恐怖的噩夢,怎么還會有勇氣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呢?
再說,和大山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她該覺得多么惡心。
大山聽知縣這么說,心里稍微放松,“既然這樣,那既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連原告都不出來,敢問大人,您要怎么定草民的罪?”
“放肆!”知縣又是重重地拍一下驚堂木,這個刁民,還真是猖狂。
師爺放下毛筆,緩緩起身,來到知縣的身邊,小聲問道:“大人,要不還是把原告請出來?”
其實大山說得也的確是有些道理,審案當然要講究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知縣的眼珠子轉了轉,才點頭,“也好,你去后堂問問,若是實在不愿露面,那就不要勉強,本官再想其它辦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