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發誓?要不要這么認真?”云落雖然是笑著的,可心里委實心虛,畢竟發誓這件事真的不是鬧著玩而已,若違背了誓言,得到上天的嚴懲,這恐怕會得不償失。
紅纓可沒有閑工夫和她開玩笑,“姑娘,請發誓吧,我聽著!
這聲音中,透著濃郁的鬼魅之氣。
南宮煜眼見自家媳婦收不了場,卻又幫不上什么忙,畢竟,這是她自己捅下的婁子,他只是人間的帝王,可不是老天爺,如若不然,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極好的。
只可惜呀,此情此景,他也是愛莫能助。
云落佯裝糊涂,“其實吧這個,這個算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能成真對吧?俗話說人定勝天,說不定你以后的舉動會和老天爺安排的恰恰相反,那得到的結果肯定是不同的!
唉,早知道就不要把話說的那么死,瞧瞧現在,都差點圓不了謊。
“姑娘還真是巧舌如簧,伶牙俐齒。”紅纓忍不住冷哼。
“你要是不相信,咱們再繼續觀察幾日,這不是還有三天嗎?三天的時間,我會證明你與小可之間的緣分!边@是云落的最后一個辦法,要是無法成功,那這個一心求著灰飛煙滅的鬼,就會得償所愿。
“好,我等著你證明!奔t纓再一次給她機會,雖然在心里面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因為這只狐貍太過狡猾,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自己。
南宮煜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來,至少她還沒有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那紅纓姑娘請回吧,明天晚上見!蹦蠈m煜很得體地開口。
前面云落交代過要紅纓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可是現在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私密空間,紅纓還是懂得的。
“嗯!
待紅纓輕輕地飄走,云落急忙喝了一大口茶,不聽喘氣,像是跑了十萬八千里路程。
南宮煜打趣:“怎么,說謊的滋味不好受吧?”
云落為了面子,自然要狡辯一番,“這不叫說謊,這只能叫做預測,因為這是將來發生的事,我要是讓它成為了現實,你說,這還是謊言么?”
南宮煜聽罷一愣,“你不會真的要撮合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和一只鬼在一起?”
這算是什么事?月老都沒有這么大膽。
誰知云落的回答讓他很意外,“有何不可?只要有心,這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南宮煜咋舌,得了,自家媳婦這精神絕對是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無奈呀無奈,她是狐,不是人,恐怕一般的大夫還真的治不好。
夜晚,云落也不睡覺,就坐在桌邊,一個勁地想。
突然,她靈機一動,有了好主意。
“相公,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紅纓哈。”
南宮煜知道她這是有了鬼點子,便不阻攔,“你小心點。”
必要的叮囑還是需要的,夫妻之間的感情就體現在這樣的小事之中。
謝婆婆家里。
“紅纓,我覺得要證明你和他之間的緣分,就必須要讓他見到你,你們兩個在一起相處!痹坡渥哉J為說的這話很有道理。
然而,遭到了紅纓的鄙視。
“云落姑娘這是要我在一個八歲的孩子面前露出青面獠牙的模樣,好吧他嚇死,然后我們都成了鬼,這樣就可以相處?”她還真是好奇,這只狐貍精每天都在想些什么,這思維還真是天馬行空。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一個辦法,你可以很正常地和他相處!痹坡渥孕艥M滿,頗為得意。
紅纓撇嘴,“什么辦法?”
該不是又在忽悠自己?在她面前,自己得提防著點。
“因為受鬼婦鎮白天不能出門的規矩,所以小可一般都是在天亮之前趕到學堂,然后在天黑的時候回來,而天黑了,他自然要睡覺,那你們相處的時間,只能是在白天。”
紅纓表示已經生無可戀,她這說了和沒說不是一樣嗎?
“我是鬼,白天怎么出去?”
“單憑你自己,你當然沒有辦法,可你不是還有我嗎?”云落挑眉,“我會施法,讓你附身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這樣你們既可以在學堂里好好培養感情,也可以觀察一下他的人品怎么樣,一個人的貧窮是可以改變的,有些人不會一輩子窮到老,但一個人的人品卻很難改變!
“你確定這樣行得通?”紅纓有點猶豫,附身?她之前從未想過,一來是法力不夠,二來,附在別人身上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鬼。
“當然行得通!痹坡淇隙ǖ攸c頭,“不過我這也是違背天道的舉動,看來,原本可以活到一萬歲的我,這下子只能活一千歲不到了。”
這語氣滿是惋惜,狐妖勤加修煉,是可以活很久很久的,像長老,活了那么那么多年,依舊掌管著青丘,本來他老人家是想把位置讓給自己,可是自己不爭氣呀。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那好吧!甭犞灿X得很好玩,紅纓便答應。
一狐一鬼來到杜家,這杜家家境還算不錯,有一個女兒,和小可同齡,叫杜瑩,也是在那個私塾上學。
“我待會施法,你就躺到她的身體里,記住,一定要心無雜念,還有我要提醒你的就是,由于你法力低微,可能在她的身體里你施展不了法力,就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痹坡浒言摻淮亩冀淮,免得到時候出亂子。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比缃袼闶羌谙疑,不得不發。
做了三十年的鬼,來嘗試一下做三天的人,貌似也蠻不錯的。
云落點頭,便開啟念咒語,紅纓躺到杜瑩的身體里,很快便混合一體。
“杜瑩”眼睛睜開,從床上起來,轉了一個圈,笑道:“她這小身子,我還有點用不慣!
云落莞爾,“你只要想著你就是杜瑩便好!
其實這也難怪,就感覺突然一個大人返老還童變成了小孩,當初的云落可比她幸運,直接附在上官婉的身上,毫無違和感。
現在回憶起來,用上官婉的身體也有些日子,只不過回到青丘后,遠離朝堂,便用回了原來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