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后,總不過是上官敏對著羅樂顏冷嘲熱諷一番。
令南宮煜未曾想到的是,二小姐會找上他。
雖不知是何事,但猜想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南宮煜對上官敏這個人,說不上喜歡或討厭,畢竟每個人都有其性格。
而他所喜歡的,恰巧是云落那種,時而簡單粗暴,時而扭轉(zhuǎn)婉約,總之,那個女人總能把一切拿捏得恰當(dāng)好處,那他恨不得,只能繼續(xù)愛她,拼命愛她。
“南宮公子,你上靈山這么久,我還未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實(shí)在是抱歉。”臉上布著的歉意,總讓南宮煜覺得有點(diǎn)名不副實(shí)。
怎么說呢?一個平時高傲到鼻孔朝天的人,突然對他客套起來,近乎是獻(xiàn)殷勤,總體來說,這是非常值得懷疑的反常舉動。
“無妨,郡主熱情周到,我等萬分感激。”南宮煜腦海里就在思索,自己明明有意避開她與羅樂顏,她怎么就撇下羅樂顏來追上自己,還虛情假意地攀談起來。
為什么用虛情假意這個詞?因?yàn)樗惺懿坏剿恼妗?
就如以往,他感受不到云落愛自己一樣。
上官敏突然眸光黯淡,“他是他,我是我。”她不太喜歡別人把自己和上官黎混為一談,但往往因?yàn)樽约菏巧瞎偌业呐畠海圆疟黄取袄墶薄?
南宮煜心理冷笑,早知如此,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表達(dá)歉意,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這就是說,他為什么覺得她沒有一句真話。
從某時某刻開始,上官敏不自覺地變成了她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虛偽。
有目的性的虛偽,千方百計接近皇帝的心思,擁有著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我想我該回房了,告辭。”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要去陪我夫人,沒時間和你在這里瞎耗。
作為一個有婦之夫,他比較看中自己的“貞潔”。
對,是貞潔,堂堂的皇帝陛下,為一個小狐貍精守身如玉。
呵呵,乍一聽還著實(shí)有幾分值得欽佩。
雖然那個有夫之婦和別的男人打的火熱,與異性總是有讓人想入非非的“友情”,可是他就是放心,第一,放心她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第二,當(dāng)初的她連自己都看不上,又怎會看上比自己更差的男人?
比如之前的吳小炮,見鬼一樣的人物。
這話說的比較自負(fù),不愛聽者就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吧。
“公子可否等等,我還有幾句話想當(dāng)面說完。”上官敏試圖挽留他。
即使他對她話中的內(nèi)容再不感興趣,可她依舊是上官黎的姐姐、靈山的小姐,這點(diǎn)面子,不能不給。
便停下腳步,指望著她早點(diǎn)說完、自己早點(diǎn)聽完走人。
上官敏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后慢悠著嗓子,“實(shí)不相瞞,從第一眼見到南宮公子,我就”
后面省略若干字,“一見鐘情”的經(jīng)典對白,不忍翻抄。
云落和上官黎此時在房間聊正經(jīng)事,有多正經(jīng)呢?關(guān)乎到老郡主的性命。
“我爹已經(jīng)這樣許多天了,至今沒見他出過書房,我又不方便貿(mào)然闖進(jìn)去。”
老爹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若是觸怒了,可真是要倒大霉,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忤逆他的。
“我想,老郡主只想和你娘多待一會兒。”云落這番話,很顯然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才讓上官黎心生疑惑。
“啊?”
“我的意思是,聽聞書房里有一幅你娘的畫像,那老爺把自己鎖在房間,除了是悼念你娘,我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她對那幅畫像,不僅僅是聽聞,而是親眼看到過好嗎?當(dāng)然,那是在隱身的狀態(tài)下看到的,只是不方便實(shí)話實(shí)說,只能用“聽聞”二字籠統(tǒng)概論。
撒謊,實(shí)非本愿。
她的身份,太過復(fù)雜,既是青丘的狐貍精,又是玄掖皇宮的皇后,無論哪個說出來,都會把他給嚇一跳。
話又說回來,老郡主人品不咋地,可真是個專情之人,正夫人死了那么久,他還一直念念不忘,這樣的感情,多么難得,又令人欽佩。
若是以后能和南宮煜如此,該是幸事。
“若是如姑娘所說,那我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原以為是父親遭遇了什么挫折,才想不開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沒想到是為了思念他娘。
娘親啊娘親,在天上的您看到了嗎?凡間有兩個異常想念您的男人吶。
“郡主的孝心,我很敬佩。”云落莞爾。
“得得得。”上官黎忍不住打趣,“咱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以后不要再對我拍馬屁了,就像正常朋友那樣相處就好。”
拍馬屁,那是趨炎附勢之人所為,在他心中的云落,可不是這種人,想必,她所做的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圣水。
那么下個月的圣水,將會落到誰的手上?上官黎會不會憑借著這層朋友關(guān)系,把圣水賜給夫妻倆?這一切,都是未解之謎。
“郡主既然隨意,那我也隨意就是。”云落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大爺?shù)淖藨B(tài),“喂,臭小子,給我倒一杯茶。”
然后,上官黎還真的就挺配合地將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恭敬地笑到:“大姐,請用茶。”
好朋友就是這樣,玩笑是可以亂開的。
可是偷偷進(jìn)好朋友父親的書房,就沒剩下多少節(jié)操了。
不過,她也是好心,只想知道上官鴻是否如自己所猜測那般,只是單純地思念亡妻。
然而,她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上官鴻點(diǎn)上一根蠟燭,嘴里咕嚕咕嚕幾句話,屏風(fēng)后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美人,絕世美人,云落很有印象。
那是上官黎的娘親無疑。
可是她沒有影子,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招魂?不可能呀,都死了這么久,應(yīng)該早就投胎去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云落決定繼續(xù)觀察下去,看看這老頭究竟在干什么。
一男一女膩歪在一起,場面就有點(diǎn)難以入目,況且,偷看男女“干活”,有損妖德。
雖然她也不知道妖德是個什么玩意兒,反正也就是隨便一想。
罷了,等他們做完自己再進(jìn)來。
瞧瞧,她雖然接受了在一匹馬面前和南宮煜干這種事,可是接受不了用隱身的手段偷看人家干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