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這位想必就是上官鴻的二夫人。
上官鴻娶了一妻,納了一妾。
正妻在當年產(chǎn)子的時候身亡,而所產(chǎn)之子就是如今的上官黎,二夫人雖是妾,但肚子爭氣,生下了一兒一女,兒子是上官澍,最為年長,女兒叫上官敏,排行老二,人稱二小姐。
“我偏心?我哪里偏心?分明就是你不配!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也配和我的芷蘭相比?當初若不是你挺著大肚子苦苦哀求,我豈會收留你?”說起往事,上官鴻也是一肚子苦水,當年在酒桌上貪杯,多喝了幾杯酒水,沒想到釀成大錯,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
芷蘭知道后,雖未責怪,但心里一直是不舒服的,也就是因為這樣,導致產(chǎn)子不順,才撇下孩子離開人世。
二夫人站起來,不卑不亢,“種下因的是你,憑什么結的果要我來承受?要不是你把我的肚子搞大,我怎會賴在你們上官家不肯走?”
“呵呵,挺有骨氣啊!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就是想一朝飛上枝頭,千方百計勾引我,我是瞎了眼,才上了你的當!”
這兩人吵的不可開交,云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好戲。
當然,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全部隱身,他們都看不到的。
此時,一位紅衣姑娘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直接忽視上官鴻,扶著二夫人走出書房。
姑娘,還很年輕的姑娘?這般對待一家之主,想必心里是有怨恨,又與二夫人關系好,就是二小姐無疑。
這也難怪,老爺子把位子傳給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卻沒有給哥哥,她不怨恨老爺子才怪。
待母女二人離開,上官鴻的心情才稍微平復下來,展開桌案上的卷軸,一幅畫出現(xiàn)在眼前,畫上之人是位絕美的女子,面容溫婉。
看不出,老爺子是位癡情種。
這么多年,還留著畫,天天都要瞄上兩眼。
看到了這么狗血的家事,云落心中卻在疑惑,一面是對待自己甚好的父親,一面是恨自己入骨的姨娘及兄長姐姐,上官黎此人,會養(yǎng)成怎樣的性格呢?
帶著這樣的思慮,云落也離開書房,見不遠處又有一番爭吵,這次爭吵的對象,是二夫人和一位男子。
“你能不能消停點?每次就為了這么一點破事去打擾父親,你還有完沒完?”
“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愿意當受氣包,老娘可不愿意,我怎么就倒了八輩子血霉,生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東西!”
很顯然,男子是大公子——上官澍。
這上官澍倒是生得眉清目秀,好一個俊朗的兒郎。
云落不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女人,如南宮煜和楚靖離這樣的,她都挺了過來。
“麻煩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意愿強加在我的身上,我不稀罕這個郡主之位,既然父親喜歡三弟,那就讓給他坐好了。”上官澍把這話說的云淡風輕。
而母女兩個卻氣的不行。
“哥哥你怎么能這樣?我們是側房所出,這些年已經(jīng)過得夠憋屈了,你若是坐上郡主之位,誰還敢瞧不起咱們?”上官敏雖是女子,但心高氣傲,一點兒也不輸于鐵骨男兒。
上官澍不以為意,“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爭去。”
說完扭頭就走。
二夫人是被氣得不行,這個窩囊廢,真是啥都不能指望他。
“母親別傷心。”上官敏一臉心疼地拍打著二夫人的背,“也不知那小雜 種是給大哥下了什么藥,處處維護他,和爹一個德行。”
云落嗅到了其中的貓膩,聽上官敏這話,老大和老三的關系不錯,這就奇怪了,他們兩個不應該是死對頭么?怎么會有關系很好一說呢?莫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又不像。
瞧上官澍方才說話的神情,不似作假,他是當真無心郡主之位。
唉,這一家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眼下兩條線,追著哪條呢?嗯嗯那就跟著上官澍吧。
果然,跟著他有重大發(fā)現(xiàn)。
或許這個發(fā)現(xiàn),足以震驚整個靈山
第二天,云落和南宮煜正正當當?shù)亟?jīng)過大門進了靈山。
守門人還特別留意他們的腳,昨晚之事,太過神奇。
云落也早有準備,昨日穿白布鞋,今日換上了靴子,任他們也瞧不出來。
上山求水的人何其之多,多到只能看到圓圓的腦袋。
這靈山,也就只有十五才熱鬧一回吧。
“有什么收獲沒有?”南宮煜開口問,昨晚她失蹤大半宿,回來時愣是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來她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重大秘密。
“收獲不小,以后跟你慢慢說。”現(xiàn)在也不是討論上官家私事的時候。
眾人被聚集到德善堂,有座位供他們坐下。
不一會兒,有人唱到:“郡主到!”
眾人起身行禮,“恭迎郡主。”
在這里,上官黎就等于是皇帝了,連南宮煜這個正牌皇帝都要行禮,可不可笑。
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個渾身散發(fā)著蓬勃朝氣的男子,約莫十八歲左右,那一張稚嫩而不失郡主風范的臉,當真叫人看著入迷。
“各位不必多禮。”上官黎打手勢示意眾位坐下,隨后自己也坐上了郡主的寶座,俯視底下眾人。
隨之,他的眼眸落在了云落的身上。
又趕忙起身下來,行至她面前,“你是?”
“回郡主,民女云落。”她得體地欠身。
上官黎又問一句,“你頭上戴的,可是”
“正是玉瓊花。”云落搶先回答,莞爾一笑。
大家伙都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聊到了花?看得出來,郡主似乎很激動。
“想不到,姑娘也喜歡玉瓊花。”上官黎一邊笑著,一邊將云落頭上的花取下來,捏于指間。
“郡主此話何意?”云落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自然得體。
南宮煜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緣由,但也能猜出個大概。
“我娘,生前也極愛玉瓊花。”上官黎回憶著,雖然他從未見過娘親,但也總能從父親那里聽到有關她的事。
云落當然是知道這一點才會今日戴著玉瓊花過來,昨晚在那幅畫上,她偶然看到畫上的女子佩戴此花,她便記在心里,今日果然得到了上官黎的注意,也不枉費她辛辛苦苦尋來開得正艷的花朵。
“民女讓郡主難過了。”
“無妨。”上官黎擺手,隨后將花重新戴回到她的頭上,動作極為仔細,“姑娘佩戴此花,真乃絕色。”
南宮煜一臉黑線地看著他調戲自己的妻子,罷了,為了她的姐姐,自己姑且忍忍。
“多謝郡主夸獎。”
上官黎坐回到自己的寶座上,聲音倒也洪亮,“眾位今日前來,想必都是為了求取圣水,怎奈圣水只能賜一份,也就注定了有些人要敗興而歸,所以,若是得不到圣水的,可以在靈山多住幾日,我靈山定會盛情款待,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