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長青微微頷首。
古爭鋒也沒有任何猶豫,當(dāng)即命令幾名侍從自船艙內(nèi)搬來桌椅。
又將自己收藏的珍品宣紙,以及筆墨有條不絮的擺放在桌案上。
在這里,可以從古爭鋒擺放上的嫻熟手法上。
不難看出,古爭鋒也是一個書法行家。
葉長青見狀,對著古爭鋒笑道:“看來你曾經(jīng)也練習(xí)過書法吧。”
古爭鋒神色微微一怔,澀聲笑道:“回葉先生,實不相瞞。”
“晚輩自修行劍道以來,曾拜訪過諸多所謂的劍道大家,而他們有些人則會將自身的劍道融入到書法之中,在練習(xí)書法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打磨自己的劍道。”
“而晚輩自邁入真仙境之后,在劍道上的修煉也達(dá)到了一個瓶頸,于是也嘗試用這種方法打磨自己的劍道,只是見效甚微。”
葉長青再次點頭,并沒有多作評論。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書法中,為何會融入所謂的劍道真意和劍道本源。
所以也就不多做評論。
言多必失,這個道理他還是深諳不已。
高人就得有高人的矜持和風(fēng)度,說多了反而會暴露自己的無知。
默默裝嗶不香嗎?
再者。
他的身上現(xiàn)在有著太多的未解之謎,也不在乎再多幾個謎團(tuán)。
稍作沉吟。
葉長青來到桌前,大致構(gòu)思了要寫的內(nèi)容,以及書法整體的布局,便直接提筆。
當(dāng)然。
面對古爭鋒這樣的職業(yè)劍修,他的心中還是難免生出一絲漣漪。
于是在準(zhǔn)備落筆之前,他又在腦海中迅速以無盡劍圖開始推演起來。
下一刻。
在他還沒有落筆時,身上登時迸涌浩瀚無比的劍意。
同時,各種精粹的劍道氣韻也悄然彌漫而出。
一時間。
無論是佇立在葉長青身側(cè)的古爭鋒三人,還是他們所剩無幾的侍從。
在感應(yīng)到如此浩瀚的劍意,以及各種精粹的劍道氣韻時,無一不是臉色驚變,神情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震撼之色。
“這!!!”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浩瀚的劍意宛若汪洋一般將一切吞沒,各種無比精粹的劍道氣韻,竟是自體內(nèi)涓流而出,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境界啊!”
“此人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大,五官俊美,氣質(zhì)儒雅隨和,可這到底活了多少年,才有而今的這般劍道造詣。”
“……”
就在一種侍從不禁心中感慨萬千之時。
古爭鋒若有所思的看向葉長青的側(cè)臉,臉上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
“難道真正的劍道極境,便是如葉先生一般?”
古爭鋒心中暗自權(quán)衡道:“對,不會錯的,一定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
在所有炙熱目光的注視下。
葉長青終于開始徐徐落筆。
“白浪莽莽與海連,平沙浩浩四無邊。”
“暮去朝來淘不住,遂令無望變桑田。”
葉長青落筆的瞬間,頓然筆走龍蛇,大開大合。
只在幾個呼吸間,數(shù)行草書渾然天成,躍然紙上。
不止如此。
或許是太過于投入的原因。
葉長青周身霞霧彌漫,神輝閃耀。
身后并非尋常修士的大道光盤籠罩,而是數(shù)座恐怖至極的洞天同時顯化,噴涌出浩瀚的混沌氣……
可想而知。
這樣的畫面到底有多么的震撼人心!
于此同時。
中州深處的某座禁忌仙山之上。
李玄天和蒼瀾依舊圍繞著一張棋盤相對而坐。
只不過。
兩人此時的心思可并非在棋盤之上,而是沉浮在半空中的靈玄鏡上。
只見。
靈玄鏡縈繞著五色霞芒,以及諸多繁復(fù)的大道符文。
同時,散發(fā)著蒼茫古老的神圣氣息。
而靈玄鏡此刻顯現(xiàn)的畫面正是來自無妄海。
當(dāng)兩人目睹了葉長青此時身上的異象后,幾乎同時臉色驚變,甚至顯得有些蒼白。
幾個呼吸過后。
兩人先是對視了一下,頓然又長身而起,神情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就這樣。
直到葉長青身上的異象漸漸消散,兩人這才如獲大赦的吐了一口氣。
“玄天道兄……”
“蒼瀾道兄……”
兩人恍然回過神來,當(dāng)即不約而同的喚出對方的道號,再次看向彼此。
李玄天呆了呆,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噤聲道:“蒼瀾道兄,你可曾見識過如此恐怖的異象?”
蒼瀾木訥的搖了搖頭,緩緩道:“聞所未聞。”
李玄天眉頭擰在一起,權(quán)衡許久,又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前輩身后顯化的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洞天吧?”
蒼瀾點了點頭,又輕輕搖頭道:“像是,又似乎不像,畢竟關(guān)于洞天的了解,一切都止于傳說。”
話音落下。
李玄天似是后知后覺的想到了什么,摹地抬頭望向懸浮在半空中靈玄鏡。
可就在這時。
靈玄鏡上面的畫面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縈繞的五色光霞,以及諸多大道符文開始變得晦暗起來。
轉(zhuǎn)眼。
鏡面上竟是詭異的出現(xiàn)了一道細(xì)長的裂痕,而且隨著裂痕的不斷延伸。
轉(zhuǎn)而又有密密麻麻的細(xì)小裂痕龜裂開來。
咔嚓!
一個清脆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霎時。
隨著一道凌厲的氣波激射而出。
李玄天的這件上品仙器頓然崩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碎片懸浮在半空中。
看到這一幕,李玄天感覺心都在滴血。
但是,他深知,靈玄鏡被毀,完全是因為他方才通過靈玄鏡窺探那位禁忌存在的結(jié)果。
“靈……靈玄鏡竟然就這么被毀了?”
李玄天滿臉悲意,望著上方,欲哭無淚道:“造孽啊,本座早就猜到那位前輩根本不是我等可以窺探的恐怖存在。”
“可是讓本座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只是通過靈玄鏡窺探,本座的靈玄鏡竟然被毀到無法修復(fù)。”
“靈玄鏡,這可是本座的靈玄鏡啊,本座的最強(qiáng)攻伐仙器,就這樣被毀了。”
蒼瀾悄然倒吸一口冷氣,然后伸手拍了拍李玄天的肩膀。
“玄天道兄,事已至此,還請你節(jié)哀啊!”
蒼瀾一本正經(jīng)道:“這樣,等到下次的界主大會上,本座與你必定與你共進(jìn)退。”
李玄天欲哭無淚道:“蒼瀾道兄,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到時候你絕對不能反悔啊。”
蒼瀾輕輕頷首,似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時悄然后退兩步。
“玄天道兄,你仔細(xì)感應(yīng)一下,這次可曾沾染到什么因果?”
蒼瀾這般鄭重其事道。
李玄天登時臉色一變再變,當(dāng)初開始自己感應(yīng)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