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眾長老忍不住面面相覷,反復(fù)思量之際。
姚昊嚴終于回想起,宋知雨出現(xiàn)在千劍殿的原因。
“曹長老,你幫宋知雨服下一顆歸元丹,本座有話要問他。”
姚昊嚴對著一名身材臃腫,肥頭大耳的長老,如此說道。
這名曹姓長老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瓶,并從玉瓶中倒出的一顆歸元丹替塞進宋知雨的嘴巴內(nèi)。
之后。
他又將一道靈力注入宋知雨的體內(nèi),以靈力化解歸元丹的藥效。
就這樣。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宋知雨身形微微一顫,終于從昏死中蘇醒過來。
見狀。
依舊坐在上方的姚昊嚴滿臉威嚴,淡漠問道:“宋知雨,你可知罪?”
宋知雨吃力的從地上跪了起來,然后抬頭看向姚昊嚴,茫然道:“回稟宗主,弟子不知犯了什么過錯?”
姚昊嚴嘴角冷冷地抽搐了一下,沉聲道:“你身懷陣盤,而云梯之上竟是有二十多年女子成功邁上六十步云梯,這一切可是出自你手?”
宋知雨呆了呆,恍然回過神來,解釋道:“宗主,實不相瞞,弟子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姚昊嚴微微皺眉,道:“那你倒是說說,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宋知雨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將云梯上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闡述了一遍。
就這樣。
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
宋知雨話音剛落。
還未等姚昊嚴開口,一行長老卻是紛紛開口了。
“宋知雨,你覺得老夫等人都老糊涂了嗎?”
“云梯上的法陣乃是咱們天劍宗的第一代老祖親手布置,那位老祖到底是什么樣的境界,你可知曉?”
“可笑,可笑至極,陣盤在你的手上,而云梯的諸多法陣卻被那個叫葉長青的年輕人奪去,你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宋知雨,你以為大長老是你的師尊,你就可以將老夫等人都不放在眼里嗎?”
“宗主,老夫請求嚴辦此子!”
“……”
一時間。
當(dāng)看到一眾長老唾沫星子飛濺,指著自己的鼻子質(zhì)問,甚至大罵時。
宋知雨雖然知道自己被冤枉了,但卻無力反駁。
是啊!
當(dāng)葉長青將云梯上的壓力施加他的身上時。
他當(dāng)時也覺得匪夷所思。
可事實就是如此。
他能怎么辦!
難道還能將這幫老家伙請到云梯上感受一番?
即便真的如此。
對方突然使詐又如何!
草率!
簡直太草率了!
這時。
姚昊嚴先是擺了擺手,然后手臂一揮,將此時云梯上的景象顯化出來。
只見。
正在攀爬的考核弟子各個臉色發(fā)白,大汗如漿,身形佝僂著不住地顫抖。
可想而知。
云梯上的諸多法陣到底對他們造成了什么樣的壓力。
而與之前的一行年輕女子的畫風(fēng)截然不同。
“宋知雨,眾所周知,本座與大長老有些不和,但是本座也不至于將你一個小輩牽連進去。”
姚昊嚴長身而起,斜視著臉色鐵青的宋知雨,又道:“至于你到底觸犯了那條門規(guī),本座也就不多說了。”
“現(xiàn)在本座決定抹除你的部分記憶,將你逐出內(nèi)門,從今往后,不得再踏入內(nèi)門半步,你可有什么怨言?”
話音落下。
宋知雨眼眶泛紅,神情中充滿了悲愴之色。
“宗主,請……再給弟子一次機會吧。”
宋知雨登時淚水縱橫,如此哀嚎道。
于此同時。
他的腦海中不禁再次回響起,之前欒平的那一番勸說。
“一旦與此人交惡,你會沾染一種根本無法承受的因果。”
難道這便是從葉長青身上降下的因果嗎?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而且。
按照天劍宗的門規(guī),一旦被逐出內(nèi)門,那么就再也沒有回歸的機會。
若是想要脫離天劍宗,必須要抹除記憶,廢掉修為,甚至還要牽連行云門。
聞聲。
姚昊嚴只是搖了搖頭,然后開口道:“來人,將宋知雨帶到執(zhí)法堂,抹除部分記憶,逐出內(nèi)門!”
這時。
數(shù)道身影轟轟烈烈的出現(xiàn)在千劍殿內(nèi)。
顯然。
來人正是大長老冷心寒,以及一行長老。
“宗主好大的威風(fēng)。”
冷心寒負手而立,神情冷峻,對著姚昊嚴毫不忌諱道:“宋知雨即便翻了彌天大錯,他也是老夫的弟子,你等想要處置他,是不是怎么著也得告知老夫一聲?”
姚昊嚴嘴角淡淡抽搐了一下,毫不忌諱道:“大長老,宋知雨私自動用陣盤,篡改云梯法陣,令一行女弟子輕易踏上六十步云梯,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想必不用本座再給你解釋什么吧?”
冷心寒眼底閃過一抹隱晦之色。
他先是和宋知雨交匯了一下目光,然后再次開口道:“宗主,若是宋知雨說的都是真的呢?”
呃?
姚昊嚴登時臉色微變,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厲芒。
顯然。
即便明知宋知雨犯下了大錯,冷心寒也強勢要將其保下。
難道真的不愿意給本座一個臺階下嗎?
也罷!
若是真的任由冷心寒這么胡鬧下去,那么本座這個宗主還有什么顏面立足于此!
“大長老,那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宋知雨所說的都是真的?”
姚昊嚴身上猛地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目光直視冷心寒,如此喝問道。
冷心寒笑了笑,淡聲道:“若是老夫也一直在關(guān)注著云梯考核呢?”
“你!”
姚昊嚴臉上登時布滿了怒容,死死的盯向大長老冷心寒。
很顯然。
今日若是不與冷心寒徹底撕破臉皮,那么宋知雨也就絕對不能法辦。
而他這個一宗之主也將徹底失去威嚴。
稍作沉吟。
姚昊嚴大聲開口道:“來人,將宋知雨帶到執(zhí)法堂法辦!”
話音落下。
一行神情冷峻的執(zhí)法堂弟子紛紛涌入千劍殿內(nèi)。
立在冷心寒身側(cè)的一位長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步踏前道:“宗主,如此行事,未免有些以勢壓人了吧!”
又有長老開口道:“不得不承認,宋知雨的確有失職之責(zé),但在老夫看來,還不至于逐出內(nèi)門。”
姚昊嚴震怒道:“你們想要造反嗎?”
“若宗主只是一味的以勢壓人,無視天劍宗奉行的門規(guī)。”
冷心寒似笑非笑道:“在老夫看來,不妨請幾位師祖出來,重新選定新的宗主。”
姚昊嚴冷哼一聲,神色堅毅道:“即便是選定新的宗主,今日本座也定要將宋知雨送往執(zhí)法堂。”
這一刻。
他是真的動怒了。
一時間。
體內(nèi)靈力涌動,周身法力澎湃,一副隨時準(zhǔn)備出手的氣態(tài)。
冷心寒依舊不動聲色道:“那老夫倒要看看,今日誰敢!”
下一刻。
就在一行執(zhí)法堂的弟子向前走來之際。
立在冷心寒身側(cè)的幾位長老當(dāng)即同時踏出一步,身上爆發(fā)出強大的氣勢。
于此同時。
支持姚昊嚴的長老也紛紛起身,周身法力涌動,準(zhǔn)備隨時出手。
然而。
隨著一道身影的悄然出現(xiàn)。
偌大的千劍殿內(nèi)登時鴉雀無聲,氣氛沉寂如水一般。
來人正是一代老祖的孔星劍。
“你們這是作甚?”
見狀。
原本臉上掛滿神秘笑意的孔星劍,臉色瞬間冷了起來,如此喝問道。
“我等見過孔師祖。”
一時間。
眾人紛紛跪伏在地,神情中充滿了敬畏。
“老夫不管你們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如今,弟子考核在即,你們卻在這里內(nèi)斗,無一列外,皆是重罪。”
孔星劍廣袖一揮,神色不悅道:“現(xiàn)在老夫命你們前去接引通過兩次考核的弟子,膽敢怠慢,老夫不妨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廢掉,并抹除記憶。”
話音落下。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后以嘆為觀止的速度離開千劍殿。
很快。
等到眾人離開之后。
孔星劍對著姚昊嚴問道:“將那柄黑靈玉劍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