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
青云道人的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絲怒色。
不得不說。
他愈加懷疑呂三陽今日跑來是特定來戲弄他的。
說不定又是與那個弟子打賭輸了。
不過。
不得不說。
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在呂三陽身上發(fā)生。
念如此。
青云道人沉聲問道:“呂三陽,你是不是覺得老夫之前對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
呂三陽呆了呆,很是認真道:“師傅,你不會真的以為弟子在騙你吧?”
青云道人當(dāng)即長身而起,盯著呂三陽又道:“既然如此,老夫便陪你走一趟,若是山下真的有人在鑿陣,老夫可以不予追究。”
“可若是你在戲弄老夫,那么從今往后,你便準備與齊長遠那個廢物躺在一張床上吧。”
聞聲。
呂三陽登時眉頭緊鎖,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慍怒。
不得不承認。
呂某人以前確實廢物,可現(xiàn)在不同了。
誰若是膽敢在懷疑呂某人的資質(zhì),就是拼了這條小命,也得為自己正名。
不對!
要為葉師弟正名!
即便就是師傅他老人家也不行。
稍作沉吟。
呂三陽直視青云道人,一本正經(jīng)道:“師傅,若是真的有人在鑿陣,又當(dāng)如何?”
話音落下。
青云道人神色微微一怔,眼中悄然閃過一絲隱晦之色。
若是放在眼前,他會毫不客氣的答應(yīng)下來。
可今非昔比了。
自從葉長青在青陽門修煉的這段時間內(nèi)。
他先是在李修元那里翻船,而現(xiàn)在呂三陽又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如此一來。
說不定呂三陽還真的成了什么法陣天才。
而且,之前他還見識過呂三陽的那點能耐。
當(dāng)然。
最重要的是。
呂三陽這個家伙可不比李修元。
這個家伙向來性子偏執(zhí),認準了的事情絕對不會更改。
是真的會打回去!
想到這里。
青云道人嘴角淡淡的抽搐了一下,冷哼道:“呂三陽,你現(xiàn)在長能耐了啊?”
呂三陽怔了怔,然后又訕訕一笑。
……
就這樣。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青云道人師徒兩人悄悄摸到臨近山下斷崖邊上。
兩人瞄了眼下方正在鑿陣的章成陣,以及赤霞門和靈蛇門的一眾強者,登時忍不住地臉色驚變起來。
“師傅,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人,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為師雖然不認識那個鑿陣的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不遠處的那兩個老家伙老夫還是認識的。”
“師傅,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是你的仇家?”
“不錯,以前的話,是老夫的死對頭,可現(xiàn)在……算得上是仇家。”
“師傅,你讓弟子說你什么好!”
“咱們青陽門到底是什么現(xiàn)狀,想必你最清楚不過了,可結(jié)果,你還在外面惹是生非。”
“呂三陽,你在教老夫做事?”
“師傅,弟子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師徒帶人一番私語過后。
“這兩個老家伙,還真是會挑時候,還沒有等到天劍宗的選拔開始,便直接殺到山腳下了。”
青云道人遲疑片刻,又不禁側(cè)首問道:“三陽,你確定這個老家伙不會鑿開長青布置的這座法陣?”
“若是讓這幫酒囊飯袋破開了這座法陣,我呂三陽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呂三陽冷笑一聲,然后豪氣橫生道:“師傅,你有所不知,這座法陣乃是憑借天地靈氣而運轉(zhuǎn),又與周邊的一切相契合,所以一旦成功布置,就很難鑿開,更何況,此陣還是由葉師弟親手布置完成。”
“還有,經(jīng)過弟子這幾日的勘察,這座法陣與弟子的構(gòu)想完美契合,甚至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發(fā)動攻伐。”
說到這里。
呂三陽頓了頓,又道:“而且,不妨告訴你,若非弟子之前沒有勘察完畢,否則那日你可要遭受重創(chuàng)的。”
青云道人斜了眼呂三陽,有些不耐煩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直接摧動法陣,向這幫家伙發(fā)起攻伐。”
“師傅,真的要如此嗎?”
呂三陽猶豫道:“你可要想清楚,弟子在這個時候發(fā)動攻伐,可是會死人的。”
青云道人淡聲道:“你若是真有這個能耐,便無需手下留情。”
聞聲。
呂三陽側(cè)首和青云道人對視了一下,當(dāng)即席地而坐。
下一刻。
呂三陽深吸一口氣,然后雙手立刻變化起來。
很快。
當(dāng)呂三陽將一道法印融入虛空之后。
環(huán)繞云蒼山的這座巨型法陣似是真的運轉(zhuǎn)起來了。
一時間。
方圓百丈內(nèi)的虛空震動起來,磅礴而又恐怖的天地之力裹挾著可怕的殺機瞬間奔騰翻涌起來。
似是有所感應(yīng)。
青云道人登時瞳孔瞪圓,神情中充滿了震撼之色。
他完全沒有想到,呂三陽竟然真的做到了。
而在此時。
處在山下不遠處的朱懷仁,提及賈震柯等一行高手,似是也感應(yīng)到了這座巨型法陣的突然變故。
霎時。
一片嘩然。
“這到底什么情況?”
“怎么會發(fā)生如此變故?”
“這個章老會不會徒有虛名,這都過了大半個時辰,法陣非但沒有被鑿開,反倒擴散出如此恐怖的殺機!”
“嗯,現(xiàn)在看來,這個章成陣或許還真的是徒有虛名。”
“門主,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再等等!若是這個家伙真的只是徒有虛名,老夫必定要讓他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于此同時。
當(dāng)朱懷仁等人在不遠處評頭論足之際。
正在手托殘破輪盤,不斷嘗試鑿陣的章成陣感應(yīng)到法陣變動的瞬間,那張老臉上登時布滿了驚悚之色。
要知道。
在鑿陣的過程中,最為忌諱的便是,法陣有人主持。
而此時。
法陣發(fā)生如此變故,顯然是有人在開始主持法陣。
如此一來。
他不僅要遭受法陣的反噬,還要遭受法陣的攻伐。
這也就意味著,他今日要面臨的是九死一生。
“該死,想不到如此復(fù)雜,規(guī)模巨大的法陣竟然有人主持,朱懷仁這個老匹夫這是要將老夫坑殺于此啊!”
章成陣臉色慘白,那雙深陷眼眶的眼睛中充滿了殺意,如此咬牙切齒道。
話音剛落。
咻!
一束青光裹挾著可怕的殺機,登時激射而來,在章成陣的肩膀處沖起一片猩紅刺眼的血花。
很快。
他枯槁的身軀劇烈一震,嘴巴內(nèi)猛地咳出一大片血水。
就在這時。
當(dāng)那只殘破的輪盤無意中沾染到猩紅的血水時,竟是猛地升起一片妖異的紅霧。
咔嚓!
幾個呼吸過后。
一個清脆的聲音摹地自妖異的紅霧中傳出。
很快。
大片的鐵屑自紅霧中墜落而下。
隱隱間。
紅霧中似是出現(xiàn)了一顆珠子,散發(fā)出蒼茫古老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
章成陣那張慘白的老臉上登時布滿了驚喜之色。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萬象珠?”
章成陣瞳孔瞪圓,無比震驚道。
要知道。
萬象珠乃是傳說中,可推演世間一切法陣的無上圣物。
也就是說。
只要擁有此珠,就沒有破解不了的法陣。
而且,古籍記載。
身懷此珠,無論進出任何法陣都如履平地一般,根本不受法陣的作用。
可想而知。
對于一直研修法陣的章成陣,萬象珠到底意味著什么!
“若真是傳說中的萬象珠,老夫今日不僅要鑿開此陣,更是要將此陣的布陣之法推演出來。”
話止于此。
章成陣雙手迅速結(jié)印,將一道法印注入所謂的萬象珠內(nèi)。
于此同時。
處在上方的呂三陽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登時忍不住地臉色驚變。
“師傅,不好了!”
呂三陽倏地睜開眼睛,無比焦灼道。
青云道人皺眉道:“怎么說?”
呂三陽舔了一下嘴唇,郁悶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弟子竟然無法操控法陣,而且,那個老家伙又開始鑿陣了!”
“什么?”
青云道人登時臉色驚變。
他本以為呂三陽真的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法陣天才。
可現(xiàn)在看來,依舊還只是一個廢物。
果然。
靠不住!
可如今。
朱懷仁和賈震柯帶領(lǐng)著一行高手就守在山下。
若是法陣被鑿開,整個青陽門都得遭受滅頂之災(zāi)。
這該如何是好啊!
這時。
呂三陽當(dāng)即起身道:“師傅,你不用著急,弟子這就前去請教小師弟。”
“現(xiàn)在請長青前來有用嗎?”
青云道人皺了皺眉頭,直接拒絕道:“更何況,長青關(guān)系到咱們青陽門的整個未來,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讓他知曉真相。”
“師傅,你想多了。”
呂三陽不以為然的擺手道:“葉師弟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而且,在弟子看來,也無需在他的面前暴露什么。”
青云道人狐疑道:“果真如此?”
呂三陽點了點頭,然后以嘆為觀止的速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