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君，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什么嗎？”
井上綾音的臉上帶著困頓的神色，眼眶下隱約有了一圈眼袋。
即便還是那幅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還是能夠看出，她昨天晚上肯定沒睡好。
然而實際上，白川晴此時的樣子，也和井上綾音差不了多少。
白色的肌膚上的黑眼圈，往往會格外明顯。
也難怪綾音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
“昨天阿姨打電話問我，問你是不是還在我家。”
“而按照正常的情況，你本應該早就回家才對的。”
“所以，晴君，請不要向我隱瞞。”
井上綾音精致的臉龐上滿是認真，臉向著白川晴靠近。
堅定的眼神透過鏡片，好像有著別樣的情緒。
綾音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啊......
莫名其妙的，白川晴心里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那瑩潤雙眼內閃著的光，仿佛比天上的星辰還明亮。
而且.....
近！
太近了！
此時白川晴和井上綾音臉部的距離，大概僅僅只有十幾公分！
來自綾音身上好聞的氣味，悄然地飄進了白川晴的鼻尖。
讓白川晴的心里，極為不合時宜地產生了某些想法。
不對不對！
白川晴趕忙退后兩步，在心里搖了搖頭。
明明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清醒一點啊！
在心里提醒過自己后，白川晴開口對井上綾音概要地說明了昨晚的情況。
只是并沒有提及后來的日記，還有那個夢。
“啊，昨天你竟然......”
就算是井上綾音，在聽到白川晴和那個連環殺人犯接觸，甚至是發生了搏斗之后。
雙眼中，也盛滿了驚訝的情緒。
雖然面部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但這也足以體現出她的震驚。
“晴君。”
在震驚之后，井上綾音的眼眸卻是更加深沉了些。
隱藏著一些白川晴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深井。
輕聲呼喚了一聲白川晴的名字。
“嗯？”
面對這種眼神的綾音，白川晴心里也有點毛毛的。
甚至比他面對怨靈時還要讓他內心發寒。
“算了，沒什么。”
好在很快，井上綾音就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看向白川晴的眼神，也變成了平時淡然的模樣。
“對了晴君，昨天晚上我還進行了進一步的實驗。”
井上綾音對白川晴說道。
這所說的，顯然是對“暴食”身上樣本的研究。
“綾音，你昨晚.....”
白川晴微微一愣，這才明白井上綾音會表現出有些疲憊的原因。
“不是說等我今天去你家再進行實驗的嗎......”
“其實你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井上綾音很是誠實地說道。
“還不如讓我一個人更好。”
白川晴：“......”
扎心了啊......
這的確是實話。
但井上綾音也不會告訴白川晴，她是因為昨晚接到那個電話后一直不安心，睡不著才去實驗室把實驗繼續下去的。
“我嘗試把一些動物細胞和植物細胞喂給它。”
井上綾音說道。
“發現，它能夠毫無阻礙地將那些細胞所吞噬，并且從數量和體積上來看，它并沒有發生變化。”
“這看起來像是一件違背能量守恒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應該有可能是這部分能量，消耗到了某種我們并不知曉的事情上。”
“嗯.....”
白川晴點了點頭。
井上綾音所講的內容其實并沒有深奧到哪里去，只是這種猜想本身，其實就很有想法。
“這點暫時不提，我對它的研究得出了幾個結論。”
“第一，相比于植物細胞，它更喜歡動物，而且吞掉后增加的活性也是后者更強。”
“我還用了實驗室的一些人類血漿嘗試了一下。果然，在面對人類血細胞時，它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活躍。而且在一定時間內，它吞噬的量是有限的。”
井上綾音的話語，讓白川晴很快想到了昨晚吞噬血肉的“暴食”。
的確，那種欲望的確異常強烈。
“第二，也就是我所說的能量守恒。要是你的那本書吃掉了什么的話，應該就能打開接下來的內容。”
井上綾音的話，剛好和白川晴先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而昨晚白川晴倒是忘了查看，好在現在綾音提醒了他。
“還有，這個給你。”
井上綾音拿出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
從表面上看，有點像是裝酸奶的袋子。
但是白川晴一看，里面裝得哪里是酸奶！
而是呈現暗紅色的血漿！
白川晴：“......”
井上綾音認真地看著白川晴說道。
“我大概能猜出來，那本書定期肯定會對這種東西產生需求，雖然我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壓制下來的，但是用它的話，應該會更加保險一點。”
白川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正如井上綾音所說，如果能夠定期喂飽“暴食”的話，它的危險性就大大減小了。
而且，對于現在的白川晴而言，“暴食”也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
要是昨晚沒有“暴食”的話，白川晴是絕不會魯莽地沖上去的。
——或者說，白川晴說不定連門都進不去！
白川晴的觸須面對怨靈能發揮很大作用。
但是在面對現實中的敵人時，就不那么好用了。
而“暴食”則是能對現實中的事物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在面對今后的一些危險情況時，“暴食”肯定能成為白川晴極大的助力。
但是它的不穩定性，也有不少缺點。
如果昨晚白川晴不用壓制暴食的話，說不定也能直接抓住那個嫌疑犯。
所以，如何用好這把雙刃劍，便是白川晴需要考慮的內容。
至于井上綾音這血漿的來歷，自然不是某種危險的渠道。
而是綾音的父親，井上望，其實是生物類型的專家。
所以才能較為方便地弄到人類的血漿。
“綾音，謝謝了。”
白川晴對井上綾音說道。
在這件事上，井上綾音的確給他提供了不小的幫助，也是證明了井上綾音先前的思路，的確是切實可行的。
“嗯。”
綾音回應道。
平靜臉龐下內心的想法，沒有人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