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靈,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要把這些文件看完呢。”唐君堯沒好氣的想把杰靈趕出去,不用他來提醒,可是他心亂的很,不加班還能干什么。
杰靈氣的說不出話,兩眼一翻,恨鐵不成鋼的說:“要不是老董事長要我看著你,我才不理你。”杰靈無奈的答道。
其實(sh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唐君堯心里的苦,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見不得唐君堯這么消退下去,一定要打醒他不可。
唐君堯揉揉眉心,對杰靈說:“杰靈,讓我想想再說吧,現(xiàn)在我不想談。”
“你還想你都想了三年了,”杰靈受不了的大喊,真被唐君堯氣死了。
“你出去不出去?”唐君堯以凌厲的眼神看著杰靈。
杰靈聳聳肩,瑟縮了一下,對他說:“隨便你了,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哎。”真實(shí)好心沒好報。
等杰靈出去了,辦公室又恢復(fù)了平靜,可是唐君堯的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了,文件也看不進(jìn)去了。
盯著文件的時候眼前總會飄過沈倩怡的身影。唐君堯深吸一口氣,拿起車鑰匙,關(guān)好門走出了公司。
沈倩怡坐在陽臺上眺望著遠(yuǎn)方,心里感慨萬千,剛剛跟家人聊完天,她就一直站在這里。
穆煙寒拿著一杯茶遞給沈倩怡,說道:“玫瑰花茶,養(yǎng)顏的。”
沈倩怡嫣然一笑,對穆煙寒說:“謝謝大嫂。”
“傻姑娘,跟大嫂說什么謝謝呢,”穆煙寒看著變化極大的沈倩怡,滿眼心疼:“倩怡,這幾年你過的辛苦了,雖然你不說,但是大嫂能感覺到。”
沈倩怡看著穆煙寒,鼻子驀地一酸,從來沒人真正關(guān)心過她,在外人們只看到她頭上光鮮亮麗的光環(huán),其實(shí)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關(guān)心。
沈倩怡抱住穆煙寒,傷感的說:“大嫂,謝謝你,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挺過來了啊,所以別擔(dān)心了。”
穆煙寒也不勉強(qiáng)沈倩怡,只是悠悠的開口道:“倩怡,那唐君堯呢,你打算怎么辦?”
沈倩怡身子一震,不明白大嫂為什么要突然提到他,可是在她的心里,她也明白是她自己一直在逃避,遲早要面對的。
“我跟他已經(jīng)離婚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大嫂。”沈倩怡壓下心中的不安,淡淡的開口。
“倩怡,如果他再來找你呢,大嫂不是想幫他說話,可是你不在的這三年,他變了好多,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盡管他不說,但是我們能感覺到他在等你,而且我們總覺得當(dāng)年的事情有些蹊蹺,你,難道不想再給他一個機(jī)會嗎?”穆煙寒小心的問著。
沈倩怡望望無盡的黑暗,再看看一臉期盼的穆煙寒,她知道家人是為了她好,可是她沒那個心情了,朝著穆煙寒搖搖頭說:“大嫂。我沒想過了,我跟他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還想這些干嗎呢?”
穆煙寒半晌無聲,面對沈倩怡臉上的落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要她開心就好了,干什么想這么多呢。
黑暗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過夜幕銳利的盯著沈家的大宅,奔馳停在黑暗中也似主人一般的神秘。
唐君堯總覺得因?yàn)樯蛸烩貋淼年P(guān)系,沈家比平常更加溫馨,更加熱鬧,有時候他總是一個人跑到這里呆呆的看著沈家的屋子發(fā)呆,期待有一天沈倩怡能突然從屋子里出來。
這個愿望如今能實(shí)現(xiàn)了嗎?
他拿出手機(jī),嘗試的撥了一下一個號碼。
沈倩怡放在床上的手機(jī)響了,她好奇的走進(jìn)屋子里。
一震,呆了。
穆煙寒好奇的跟進(jìn)來,看到號碼顯示是陌生人,但是仔細(xì)一看,她就知道了。
三年來,雖然拼命去忘記,但是沈倩怡卻沒有真的忘記,她依然記得唐君堯的號碼。
穆煙寒拍拍她的肩膀說:“倩怡,接吧。”
沈倩怡不想接,可是這樣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她也不想,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雙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沈倩怡,”最終沈倩怡還是鼓起勇氣冷熱的說道。
“倩怡,是我,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唐君堯嘶啞的聲音聽過夜幕傳到沈倩怡的耳中,那么滄桑,那么,讓人心疼。
沈倩怡的心倏地一緊。
“呵呵,我很好,你呢?”沈倩怡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她捂著嘴哭了。
為什么此刻還要打電話呢?
“倩怡,我想見你,你出來一下可以嗎?我在你家門前。”唐君堯以一種哀戚的語氣懇切的詢問著沈倩怡。
穆煙寒已經(jīng)退出了沈倩怡的房間。沈倩怡不敢相信唐君堯現(xiàn)在居然就在她家門口,想透過陽臺望出去,可惜失敗了。
“我……”沈倩怡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行嗎?倩怡,那算了,你休息吧。”唐君堯看沈倩怡的反應(yīng)就知道她不愿意,也不想繼續(xù)勉強(qiáng)她,慢慢來吧。
“等等,我下來。”就在唐君堯想掛斷的那一瞬間,沈倩怡不自覺的喊了出來,她的嘴巴比她的腦子轉(zhuǎn)的更快,快的讓她錯愕不已,也震驚了唐君堯。
其實(shí)他根本不報希望的,只是想聽聽沈倩怡的聲音,知道她好不好,如是而已,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會答應(yīng)。
沈倩怡穿了件緊身短小的鵝黃色湯米T恤,長短剛剛好到腰際線,看上去就像她的皮膚一樣,外面再罩一件淺玫瑰灰色的開司米羊毛外套——是見于稀異的玫瑰花品種中淺灰的粉灰色——一種異國情調(diào)的任何地方都不常見的粉灰色。下面穿了一條休閑的七分褲就匆匆出去了。
既不想讓唐君堯看出她的不安與拘謹(jǐn),又想讓唐君堯發(fā)現(xiàn)這幾年她的改變,沈倩怡的心其實(shí)比誰都矛盾。
走到沈家的大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沈倩怡果真發(fā)現(xiàn)了停在黑暗的陰影中的唐君堯的那輛昂貴的名車,以及隨意的靠在車上的那個男人。
歲月對他真的很優(yōu)厚,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唐君堯高大的身材依舊如幾年前一般挺拔,靠在車上那么隨性灑脫。
深藍(lán)色的西裝扣子只扣了幾顆,夜色中亞麻色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輕輕擺動。靠在車上的身體散發(fā)出一股憂郁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沉醉。
強(qiáng)勁的風(fēng)勢中,沈倩怡把沒扣扣子的開襟羊毛外套緊緊裹在身上,鵝黃色的T恤像皮膚,她的一只手臂從乳下攏到胸前。
唐君堯就這么愣著等著沈倩怡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三年不見,可以看出沈倩怡真的變了好多,原來那個圓圓的身子不見了,窈窕的身段在風(fēng)中翩翩起舞。
緊身的衣服中很明顯可以看出她的腰很細(xì),胸部嬌小,形狀很美,而且一望既知渾然天成,及肩的發(fā)浪映著忽隱忽現(xiàn)的路燈,在琥珀紅和蜜糖金之間變換,她的臉蛋和眼睛都是杏仁狀,眸子漆黑,陽光的映照讓它們看起來像一塊鉆石或者一塊水晶敷在上面,永不消逝。
唐君堯不覺癡了,不是不知道沈倩怡的改變,只是旁人的轉(zhuǎn)述又豈能將那份從心底升起的震撼掩蓋?
沈倩怡在唐君堯的一路注視下默默走來,不期然的心兒竟然砰砰跳。唐君堯那看似神情的注目讓她的臉如紅酡一般,好在月光朦朧,燈光昏暗,阻了她的羞澀。
“你找我有事嗎?”沈倩怡輕輕的開口,千言萬語匯聚心頭,卻只成了這樣平淡的一句話。
唐君堯癡迷的看著沈倩怡,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因?yàn)樯蛸烩某霈F(xiàn)而變得清新起來,深深吐出郁結(jié)在心中的一口氣,唐君堯深怕驚動了這份靜謐,只是平靜的說:“還行,你呢?”
沈倩怡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不錯。”只是微微的顫抖泄露了她的不安。
唐君堯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倩怡的肩頭,沈倩怡本想拒絕,但是衣服上有唐君堯的味道,溫暖的,淡淡的煙草味,屬于唐君堯獨(dú)有的味道。
“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沈倩怡不習(xí)慣唐君堯長時間的凝視,卓然的開口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聽說你回來了,我就想見見你而已。”
“……”
唐君堯幽幽的嘆口氣,沈倩怡始終是不能釋懷啊。
“那已經(jīng)看到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沈倩怡撤下唐君堯披在肩頭的衣服,倏然轉(zhuǎn)身。
昏黃的燈光把沈倩怡的身影拖得老長,就像一個踽踽獨(dú)行的流浪者,沈倩怡的步子異常沉重,本是兩個相愛的男女,卻為何要如此折磨?愛的如此辛苦?
唐君堯快步跑上去,從后面抱住沈倩怡,雙臂緊緊的把她圍在胸前,把頭埋進(jìn)沈倩怡悠然的發(fā)中間,低回的說:“倩怡,我好想你。”
清淚,悄悄的滾落到沈倩怡的衣服內(nèi)。灼疼了沈倩怡的皮膚。
“別這樣。”沈倩怡扭動著不安的身子,想從唐君堯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倩怡,別動好不好,就讓我抱你一會吧,我真的好想你。”唐君堯的話里說不出的傷感,那低沉的嗓音直接敲入沈倩怡的心底,引得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好。”沈倩怡不再掙扎,任由唐君堯抱著她,多少的感情無法用言語表達(dá),只是他們之間又隔了多遠(yuǎn)的距離?
“倩怡,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唐君堯近乎祈求的哀語呢喃的在沈倩怡的耳邊響起。
嘴巴爬上了沈倩怡小巧精致的耳垂,細(xì)細(xì)允吸著,熱烈的氣息隨著喘息聲不斷擴(kuò)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