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還,別難過了。”于晴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眉頭緊皺,眼中盡是擔憂。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什么不是這樣的。你不用多說了。走,陪我去喝一杯。”我用力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二話不說塞給服務員幾張百元大鈔,就拉著于晴去門口打了輛出租車直奔以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酒吧。
自從結婚以后,我就很少再去過網吧那種地步,一是覺得,我這個年紀,已經過了愛瘋愛鬧的時候,二則是家里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沒有空閑的時間和多余的精力讓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念念,別喝了。”于晴搶過我手里的威士忌,有些無可奈何地說著。
“我沒事。”我有些醉了,把酒杯又給搶了回來,舉在眼前,透過透明的玻璃杯,可以看到絢爛的燈光。
那些穿著暴露的年輕男女三兩成群地湊在舞池中央扭動著身軀,好不熱鬧。
我仰頭把杯中的威士忌給喝了個干凈。它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粉紅誘惑,看起來舒服的很,可是實際上,酒性卻十分強烈。
“顧念念!”于晴有些惱了,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我。
她的臉在我面前慢慢變成了兩個,三個……越來越多。
“于晴,”我伸手想要去拽她的胳膊,卻是一次又一次地給撲了個空,“你別走啊,我抓不到你了。”
于晴的神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輕嘆口氣,隨即握住了我的手掌:“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你不會明白的。”她的一番話,讓我瞬間恢復了清明。
我哽咽著,埋頭給自己倒酒,想要把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忍回去。
這么多年,于晴都有著屬于自己的事業,而我,哪怕是在之前做一個家庭主婦,也算是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是如今,在陳菲兒和沐天誠的一次次步步緊逼之下,我必須讓自己真正地變得強大起來,而不是一味地倚靠裴慕斯。
我以為他會懂的,可是沒想到,就連他,竟然也會誤會我。
我滾動著喉嚨,又是一杯酒下肚,胃里頓時一陣翻涌。
“我去趟衛生間。”我用力捂住嘴巴,還沒等于晴回答,就已經鉆進了人群當中,朝衛生間的方向去。只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而且,是在這樣的場景當中。
“慕斯,這可不像你啊,怎么,還在想著家里那位?”耳邊隱約傳來一陣調笑的聲音。
我的腳步頓時像是灌了鉛,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那些嘈雜聲統統被我拋到腦后,腦子里只剩下慕斯這兩個字。
裴慕斯,他真的……會在這里嗎?
我紅著眼眶,一點點挪向聲音的來源。
在我左手邊的卡座,裴慕斯身上還穿著我送給他的寶藍色襯衫,領帶被他扯開,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頸處,手指捏著酒杯,目光淡淡地落在旁邊左擁右抱的阿九身上。
他和裴慕斯……不是已經鬧翻了嗎?
此時裴慕斯的面前站在一個穿紅色短裙的女人,裙擺短的甚至都可以看見里頭的褲角。她用手指輕輕扯住裴慕斯的領帶,半跪在裴慕斯的膝蓋上,那魅惑的樣子,即便是我一個女人,也多了幾分心動。
裴慕斯只是淡淡地掃視了她一眼,悶頭把杯中的紅酒給喝了個干凈,女人順勢接過來,貼著裴慕斯剛剛喝過的地方也抿了一口,杯壁上瞬間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口紅印。
從頭至尾,裴慕斯都沒有把她給推開!
我的胃里傳來一陣陣的惡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推開人群大步走到裴慕斯的面前,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如,我陪裴總喝一杯?”我彎腰拿了一杯裴慕斯身邊的紅酒,自認為極其魅惑地沖他拋了個媚眼,推開女裙女人。緊貼在裴慕斯的身上。
“哪里冒出來的大媽,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開!”女人怒氣沖沖地想要把我給推搡開,阿九卻及時開口,把那個女人給叫了過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我和裴慕斯。
裴慕斯微瞇著眼眸,眼中帶著我看不明白的情緒,莫名地,我就覺得有些心慌,想要把手掌給收回來,卻被他眼疾手快地給拽住了。
他勾了勾唇,目光銳利,語氣卻沙啞地聽起來反而像是異常地溫柔。
“那就試試看。”他輕啟薄唇,啞聲說著。
我不由得心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抓住我的手腕,把酒杯遞到我的嘴邊,喂了我一大口的威士忌。
他這酒比我方才喝的還要烈,嗆的差點忍不住噴出來,他那張英俊的面容卻在我的面前漸漸放大,下一刻,他就用力吻住了我的唇,把我口中的酒水,悉數卷入口中……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把我給重重推開,我的后背撞在沙發上,雖然不痛,卻讓我一陣陣地反胃。
裴慕斯雙手環胸,斜靠在沙發上,眼中分明帶著嘲諷和玩味。
紅裙女人恨的牙癢癢,大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當中盡是輕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身上穿的這都是些什么,呵。”
“這可是我們的裴太太,紅念,注意自己的態度。”阿九拽了拽紅念的裙角,嘴上說著勸告的話,可那態度,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紅念先是一驚,轉而上下打量著我,嗤笑一聲:“就她這樣,裴太太?這怎么可能?”
這會兒酒精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即便我再不悅,也已經沒有了和她爭辯的力氣,索性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耳邊還是不停傳來紅念諷刺的話,我擰著眉,充耳不聞,摸著身上的口袋想讓于晴帶我回去,可摸了大半天才想起來,我今天穿的是一條款式簡單的白色長裙,手機和錢包都在背包里,這會兒于晴應該收著了。
手機找不著,我就只能自己回去找她。
我揉了揉太陽穴,晃晃悠悠地起身推了推那個女人:“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裴太太,你要喜歡,盡管拿去。麻煩讓讓。”
“顧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