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大官人已經在王一博的府邸前等了一個時辰了,他再次遣人進去想要問一問王一博是否有時間,得到的答案卻是王一博不想見他,錢家大官人最終發起了火,帶著人就要往王一博的府邸里沖,結果他帶的四個隨從還沒有踏進王一博府邸一步,就被人給扔了出去,兩個身體強壯的漢子對著錢家大官人說道:“請回吧!我們官人是不會見閑雜人等的!
錢家大官人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對著守門人說道:“你王家實在是不守信用,我錢家已經信守諾言,你王家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們?”
漢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看著錢家大官人說道:“我家官人沒有答應你什么,自然是不用信守什么諾言,我勸大官人還是趕緊回去再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估計大官人以后只能沿街乞討了,這是我們對大官人最后的忠告,錢家是罪魁禍首這件事情,想必我們知,錢家大官人更是清楚,錢家大官人若是再往前半步,那我們對待錢家大官人可不會像那幾個仆人一般的手下留情了。”
錢家大官人看著這兩人,手伸到半空卻又放下,狠狠地甩了袖子之后揚長而去。他回到了錢府,一臉生無可戀的將話轉達給錢家老夫人,錢家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都掉了,她憤恨的說道:“這竟然是局,我一個老太婆竟然讓一個毛頭小子給騙了一場,真是可恨,真是可恨啊!
“娘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這錢全都填到錢莊里去了,現在錢莊一個存錢的人都沒有,我們錢家靠的就是鋪子,糧田茶莊根本就沒有多少,鋪子里沒有生意,可我們還有那么多人要養活,我們真的是沒有銀子了!板X家大官人最后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他靠著錢家老夫人無奈的閉著眼睛。
錢家老夫人對著一旁的女使說道:“去將各個鋪子的管事的叫來,我要一一問清楚到底是何種狀況,到底還有多少銀錢可供使喚!迸勾掖叶ィ瑳]過多久,便有仆人急匆匆的趕進來,對著錢家老夫人便磕頭說道:“老夫人,外頭張家的人過來說是金佛已經請來了,現在要拿錢家供的一萬兩呢!”
錢家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哼!現在還管什么金佛不金佛的,回了他!”
“還有那采買的總管也在催我們錢家的孝敬呢!老夫人,這可該如何是好呢?”仆人再次問道。
“再等一等吧,等我跟管事們的合計之后,最遲今天晚上給回話。”錢家老夫人疲倦的說道,她自己心里其實已經有了大概,這筆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但她還抱著最后一絲的希望,如果生意還好,那便還有希望,仆人聽完之后知趣的立馬離開。過了一會兒,便有人急急忙忙的趕來,這先來的是那香料鋪的管事的,他也直接磕頭說道:“老夫人,三十萬兩的香料錢已經付了,香料也都已經入了庫房,只等賣了!
“那賣的情況如何?幾時能回銀?”錢家老夫人關心的問道。
這時候,管事的一臉為難的說道:“老夫人,這香料絲毫未賣出去,不過是放到鋪子里還是去找其他商戶,沒有人愿意要我們的香料,即便是老奴說了最低價,可是也沒有人去買,他們說都已經剛剛進了香料了,比我們的成本還要低上一錢銀子,這賠本的買賣老奴也不知道該不該做,這不趕緊來請示老夫人您呢!”
“誰家的香料竟然還能低下一錢銀子?”錢家老夫人問道。
“是那王家的,聽說這漕運本來就是王家自家的生意,他們是親自跟海外的人買的,然后再轉手給我們,現在是自己家鋪子親自賣,那低下了一錢銀子也就不算什么了,他們說還能更低呢!”管事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錢家老夫人跟錢家大官人同樣是不心疼手下的人,他可生怕老夫人那一棍子直接打到他。
錢家老夫人果然生氣的狠狠的拍了桌面,錢家大官人看著管事的,驚訝的說道:“那就是我們定了王家的香料?這可怎么辦?這看來是王一博那潑皮早早的就打好的算盤,怪不得他家下人如此囂張,原來是早已經有恃無恐了,我們絕對不能將這筆香料壓在自己的手上,王一博少一錢銀子,我們便少兩錢銀子,趕緊將香料出手,我們能拿到多少現銀就多少現銀!”
管事的沒有吭聲,他只是低著頭等著老夫人的訓話,若是老夫人不開口說好,他是絕對不敢只聽大官人的話,只聽到老夫人唉聲嘆氣的說道:“就照大官人的話去做吧!趕緊盤回來些銀子是當務之急。”管事的聽到了老夫人的話,便立即退下去忙活了。
其余的管事的也都匆匆來了,錢家所有的鋪子這幾日都沒有一個顧客上門,東西全都壓在了自己的手上,手中也沒有任何的銀錢可以轉手,所有的錢都已經填到了錢莊和那香料上,錢家再也拿不出多余的現銀來了。無奈之下,錢莊只能就地解散,將鋪子轉賣,來稍微獲得一些現銀,其余的都是趕緊降低價格,只要能夠有人來買就好。除此之外,錢家還解雇了一大批的人,就連絲房這些地方也都開始關閉了,既然沒有人來買,造的越多那就是越多的成本,將來賠在手里的就越多。經過此次商議之后,錢家除了買東西的鋪子以外,其余的所有地方都開始進行關閉,以免更多的消耗。既然沒有了現銀,那錢家只好將官府采買的生意直接讓給了他人,這可是唯一一樁不用找買家的生意,只可惜他們錢府已經沒有銀子來孝敬了。當天傍晚時分,那些管事的開始著手按照老夫人的吩咐辦事,可這完全都在王一博的意料之外,錢家老夫人和大官人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步只是在加速他們錢家鋪子的滅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