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錢家大官人被自己氣的不輕,知道不能逼人太甚,立即說道:“錢家大官人,我乃一介小女子,說話不經(jīng)過考慮,還請你要見諒,既然你說五兩太多,那就問一問各位能不能接受三兩,若是她們愿意接受,那就進(jìn)你錢家絲房好了,反正錢家是個老字號,應(yīng)該是不會吃虧的。”
錢家大官人看到這個女子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便猜她是為了給眾女工要好處的,既然她已經(jīng)如此說了,那錢家大官人趕緊喊人來寫契約書,這女工們自然也都是愿意進(jìn)入錢家絲房的,因此三三兩兩的都擠在了門口,問東問西,她們害怕這契約書再有問題,都找那街上會寫字的書生來一個一個的念給她們聽。這女子一直排在隊尾,看到大家開始簽契約才再次說道:“聽說那絲品閣正在重新招女工呢!絲品閣因為這次女工鬧事,特意改了發(fā)工錢的規(guī)矩,除了每月基本的工錢外,若是有人做的多的話,那一個月拿到五兩也是可以的。東家人又好,可惜我是沒臉回去了,我家中也沒有賦閑在家的姐妹,若是有,真應(yīng)該讓她趕緊去絲品閣。”
這里里外外圍著的人眾多,她們聽到了女子的話后,有的人趕緊回家,將絲品閣這樁招女工的事情說遍街坊,那些女工也是心里存了愧疚,回家之后自然說了多番絲品閣的好話給左右鄰居,有的還讓去應(yīng)征的時候透露出自己的悔意,想著之后可以再去絲品閣。這女子一直等到最后一個,她對著寫契約書的人說道:“我不要進(jìn)你們錢家絲房,給我五兩銀子我立刻就走!”那名仆人也不敢說些什么,知道她伶牙俐齒不好招惹,趕緊拿出了五兩銀子遞給女子,女子施施然的走了。
等到第二日查賬的時候,錢家大官人問道:“那名當(dāng)眾讓我出丑的女子拿了銀子走了?她叫錢串?”仆人立即說道:“是的,大官人。”
錢家大官人讓他再去問一問女工們這個女子家住何處,準(zhǔn)備找個時機好好整治她一番,結(jié)果這些女工都說不認(rèn)識,昨日那是第一次見面,想著是幫忙說話的人,因此她們便沒有在意。錢家大官人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后,又狠狠的將火發(fā)在了這名仆人的身上,扣了他三個月的工錢作為抵償。
除了錢家絲房的事情外,錢家鋪子在沉寂了一日之后,突然開始熱鬧了起來,不少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進(jìn)去的時候都空著手,出來的時候卻是大包小包的提著。鋪子外邊的茶鋪面攤上的人都看著這錢家鋪子,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偶爾有一兩個人從錢家鋪子出來之后到了茶鋪面攤上,其他的人都跟他交頭接耳的說道:“這真的進(jìn)去出來一趟,就給一百個銅錢?”
“當(dāng)然了,這錢我已經(jīng)拿到手了,我今天分別去了錢家不同的鋪子五次,這是第五次,其余四次的錢都已經(jīng)結(jié)給我了,只要你最后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就行,一天最少能得個一千文,多好的事情啊!你們?nèi)羰窍敫桑稼s緊去錢家后門那里去。”這話一傳十,十傳百的,進(jìn)錢家鋪子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這一日下來,錢家鋪子里的活計是忙的夠嗆了,可最后這一算賬,今日除了雇傭過來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真買東西的。錢家大官人不想在娘親面前失了面子,于是什么話也沒有說,打算再試個一兩日之后看效果如何。
這公堂之上仍舊是一派肅穆,王家人都到齊了,四房王聰、五房王滋、六房王濤以及錢家大娘子王玲統(tǒng)統(tǒng)跪于堂下,只見錢家大娘子一臉坦蕩之色,毫無任何害怕,其他眾人卻是神色各異,恐懼、擔(dān)憂、害怕種種表情都能在王家眾人臉上找到。知府大人驚堂木一拍,對著堂下跪著的人說道:“本官今日審理王爍一家百口被害之事,王聰、王滋、王濤、王玲,你們可承認(rèn)此事與你們有關(guān)?”
“大人冤枉!”王玲一臉正色、無懼的看著知府大人說道:“大人,這幾人心懷不軌,還請大人明察,王昊乃王家下人之子,他頂替王家之姓這么多年,因為被我們知曉實情,所以想要無中生有,串通這幾人污蔑我們,王朝和王贏乃賭徒,我一直接濟(jì)他們兄弟兩人,誰知道他們竟然瞞著我欠下了一萬兩的賭債,看到我不愿意再次幫他們兩人償還,才聯(lián)合王昊一起來污蔑我們,再說這管家不過是一個下人,他定也是被收買了,大人啊!你可要明察啊!我們王家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等殺害自己親人的事情呢!尤其這王爍乃是我的親兄弟,虎毒尚且不食子,當(dāng)年那明明是一場意外啊,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王昊、王朝與王贏,你們可有證據(jù)證明嗎?”知府大人問道,三人連連搖頭,這事情都過去了十年,哪里還有什么證據(jù)啊!知府大人這可犯難了,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可該如何審判呢?他看向縣丞,縣丞跟在知府大人身邊時日已久,也是學(xué)的老奸巨猾了,他小聲的說道:“大人,這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將這三人給關(guān)押起來,剩下的事情擇日再審,如何?”遇到這樣的事情,那能有什么好辦法,只能一拖再拖了。
知府大人立即明了,他再次拍下驚堂木說道:“時日已晚,擇日再審,一干人犯暫且收押,其余嫌犯就先回家吧!”王朝和王贏被捕快給押著走了出去,他們兩人面上毫無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這讓錢家大娘子王玲有些疑惑,若這兩人真的是因為錢財?shù)氖虑椋沁@個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向自己說和嗎?可能是在公堂之上吧!錢家大娘子給他們兩人找了一個借口,幾人也離開了公堂,臨走之時,錢家大娘子對著王聰、王滋和王濤厲聲說道:“嘴巴閉緊就不會出事,其他的事情我自有主張。”錢家大娘子的態(tài)度十分傲慢,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王家人已經(jīng)不會再跟她計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