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的下場可謂是凄慘,王宏和王波簡直是走投無路,他們兩個紈绔子弟,平日里結交的都是酒肉朋友,再加上他們的身世問題和秉性問題,即便是有些交情的,也是不愿意的接濟他們兩個,怕是萬一被纏上了就甩不掉了。兩個人真乃是流落街頭,時也命也!王寧可害苦了木娘子,木娘子積蓄也不多,她帶著一大群人回到了娘家,這所有花費也是用的自己的體己銀子,一到家,這兄弟就傻眼了,蜂擁而至的十幾個小娘子,家里怎么能住的下呢!兄弟媳婦趕緊跟傻乎乎的木娘子說道:“小姑子啊!你可真是實心眼,你怎么能帶著這么一大群人回來呢!”
“她們都是我家官人的妾室,要跟著官人一起,官人也不想讓她們走。”木娘子慢悠悠的說道。
兄弟媳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后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以后如何打算?”
“打算?我還未問我家官人。”
“那嫂子我就替你想出路了,兩條路,要不你和離,你回來嫂嫂和你兄弟一定會養著你,這孩子們也會將你養老送終,第二條就是你帶著這一大家子人回杭州城,自己找個小院子自己過活吧!別說嫂嫂無情,實在是養不起這么多閑人,而且你那官人是沒有一點出息的,他除了吃喝玩樂,還知道什么,你要早日看清才行啊!”
最終,木娘子還是選擇第二條路,她到底還是真心愛著王寧的。回杭州城也是王寧和各位妾房的意愿,這鄉下實在是沒有可玩的地方,回到了杭州城那多爽快啊!木娘子用了一半多的嫁妝買下了一出五院的宅子,就這還不夠用的,她們沒有女使,沒有仆人,誰也不愿意燒火做飯操持家務,有點姿色和能耐的妾房都悄悄尋了人走了,剩下了一兩個沒有辦法只得跟著木娘子,干著妾房和奴仆雙重的活。王宏和王波也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了他們的住處,賴在了他們院子里便不走了,木娘子的嫁妝也快山窮水盡了。
話說那日其余五府的人回去用午飯,下午等他們帶著當鋪的人再趕過來的時候,宗祠外邊全是倒在地上的家丁,宗祠里邊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了,一看到這場面,王家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快速進到宗祠里,看著上邊供奉的盒子,不止那些地契之類的不見了,就連盒子都被拿走了,王聰直接癱坐在了宗祠里。
等用水潑醒了這些家丁,除了二府的一個家丁不見了,其余都在,他們眾口鑠金說道:“二府的強子說是去如廁,然后我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這一下,矛頭直接對準了二府的人,二府的幾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都瞪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不是我!”
其余幾府的人圍住他們兄弟四人,嘰嘰喳喳的問道,這幾個人也不知道該回答誰,反正一個勁的只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滋大聲的吼道:“好了,別吵了!”王聰這時候被人扶了起來,他直搖頭,只覺得頭疼。王滋對著二房的人說道:“是不是你們兄弟四個想要吃獨食!說!是不是!你們難道就為了自己,然后就看著其他幾房的人傾家蕩產嗎?”
二房兄弟四人直接跪了下來,看著王滋說道:“五伯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聰無奈的說道:“這么多東西不可能不翼而飛,報官吧!若是被官府查了出來,咱們誰也不要包庇誰!”王聰話音剛落,就有人小跑著出去報官,大家也都沒有異議。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后,官府的人才慢悠悠的來到了王家宗祠,到處巡查一遍,又問了那些被下了蒙汗藥的家丁,最后說道:“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貴府二房的強子,我們先將他親近之人帶回去審問,若是有了線索,再告知各位。”說完便帶了幾個人離開了宗祠。
“本來以為要辦妥的事情,竟然再次出了意外,說好了明日上午將欠款交付,現在卻什么都沒有了,這伙人真的是搬得什么都不剩啊!四伯父、五伯父,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王聰與王滋哪里知道該怎么辦,他們看向二房的四個兄弟,而后說道:“你們兄弟四個人好好跪在祠堂里想一想,跪滿兩個時辰之后方可起來。”說完之后,王聰與王滋攜著眾人離開了宗祠,他們聚在四府里,滿屋子沒有人說話,突然王濤說道:“這事兒就是二房干的,既然他們能夠做得出,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把二房的東西充公給討債的好了。”
王槐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說到底也是分了府了,他們不會答應此事的,若是我們強逼著上門去拿東西,那我們不就成了強盜了,二房的人去報官,我們可都要坐牢的。”
王滋看著王濤,突然說道:“現下只有兩個人能救我們,這人都是六房的人,六房長女婿錢府和一博那孩子,錢府貪得無厭,為人又狡詐,若是讓他借于我們,恐怕我們也要進去一條命,倒是一博那孩子,還不知道底細,不如我們想想辦法,讓他幫我們還債。”
“五伯父說的有理,一博就要認祖歸宗了,他還帶著掌家之權的信物,既然掌了家那就應該替王家分擔,不如就把這族長之位讓給一博,然后讓他幫忙解決眼前這困境,說實話,這族長也沒有什么大的好處,若是我們都傾家蕩產了,要這族長也只是破落人家,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好啊!您看是不是四伯父?”王濤看著王聰說道,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想法。王聰瞪了一眼王濤,立即說道:“你們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事兒我不管了!就勞五弟和六房的人幫襯大家了,一切都以你們馬首是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