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讓我走,我便走!”王一博臉色平靜的說道,然后走出了屋子,院子,他沒有走向那邊石崖處,而是去了藤蔓處,錦衣和敬一看到自己主子出來,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著主子的樣子,倒是像要出去的樣子,終于可以走了,不用待在這個破樹林里了。
哪知道王一博手剛剛觸到藤蔓,便回頭問道:“這崖底倒是干凈,沒看到什么蛇蟲鼠蟻。”
“有藥酒的味道,三姑娘怕這些東西,應該最開始便處理過。”敬一回答道。
“錦衣,你去抓幾條蛇,一定要無毒的。”王一博說完之后,就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逼著你也要將你帶走。
錦衣動作很快,一會兒就帶了一麻袋蛇,王一博指了指籬笆,說道:“就丟那里吧!好好看著,她怕。”
“就是要讓她怕,怕了她就聽話了,直接扔到屋子里去,說不定更快!”錦衣沒頭腦的說道。敬一就用手肘捅了捅他,他抬頭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立馬賠笑著說道:“是我多嘴了!主子你可千萬別生氣,你知道我是沒頭腦的,但我干事還是麻利的。”
就在主仆三人說話的時候,戰思灼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看看這里,看看哪里,王一博三人趕緊飛到樹上,隱藏住自己的身影,戰思灼將崖底轉了一圈,沒有再看到別的身影就安心的說道:“終于走了,不過這走的還是挺快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平靜的就走了,看來講道理還是挺有用的,我又恢復了自由時光,真好啊!”戰思灼雙手展開,到處轉著跳著,還唱起了歌曲。
終于沒有別人了,戰思灼高興的站在院子里,但轉念一想后,又覺得好無聊。無聊也不過一瞬,聽到豬叫的聲音,又看了看外邊院子里好幾天都沒有料理了,她便自言自語道:“干活干活干活,我是勤勞的小蜜蜂!”打氣鼓勵后進了屋子去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還帶了一個草帽。
趁著戰思灼進去屋子的時間,錦衣快手快腳的將蛇扔在籬笆外,戰思灼走出屋子,正要推開籬笆的時候,就看到了粗粗光滑的蛇正在扭曲著身子,她才剛看了一眼,就已經嚇得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鋤頭和籃子,大叫了一聲撒腿便往廊下跑去,她顫抖著身子蹲在廊下,時刻的關注那籬笆處的蛇,蛇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去,戰思灼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她跑著進屋子腳下卻無力,直接跪了下來,她忙不迭的站了起來,嘴上喃喃的說道:“冷靜冷靜冷靜,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戰思灼進去拿了早就準備好的雄黃酒和強效毒藥粉末,她直接對著那幾條蛇啪嗒的扔了兩小壇,拿著劍靠近蛇,將粉末扔在了藥酒中,她邊哭邊干,蛇在雄黃酒和毒藥的雙重作用下,扭了幾下身子便不動了。戰思灼小心翼翼的看著其他地方,拿著劍十分警惕。
“這招是不是有點損?三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心里還真是不好受,要不咱還是直接綁了她走吧!正好可以出海,三姑娘肯定不會跳海的,海里更多的動物,她更是害怕。”
王一博瞪了錦衣一眼,他心里更疼,看著她哭,他別提多難受。敬一卻不贊同的說道:“還是應該再嚇一嚇,然后主子從天而降,拯救三姑娘于水火之中,這樣三姑娘才會心甘情愿的喜歡上主子。我再去抓兩條,等一會兒天色暗了,放在廊下。”
戰思灼又拿了一壇雄黃酒和一些毒藥粉末,將整個院子撒了一圈,撒完之后,她也不敢再去干活了,更不敢出院子,她只好拿了火把將這幾條死蛇給燒了。戰思灼一直哭一直哭,她眼淚是不自覺的就往下掉,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管控的住的。
天色暗了,戰思灼拿著火把又將院子重新烘了烘,廊下再三撒了雄黃酒和毒藥粉末,還放了各種夾子,屋子里到處都點了蠟燭,她拿出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野營帳篷鉆了進去,不留有一絲縫隙。
王一博看著屋子里沒有了動靜,不自覺心疼的說道:“她還未吃晚飯,哭了一下午了,也不知道這時候有多害怕。”他一向自稱定力很好,可就看了這么一會兒,心里就像被貓撓來撓去的感覺,抓心又擔心,心里還十分的心疼,他實在是忍不住,就走了出去,準備去拯救戰思灼。
錦衣無奈的說道:“這主意不就是主子提出來的嗎?看他那一臉心疼的樣子,倒是我做錯了?”
“主子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咱們兩個就給點面子吧!主子腸子說不定都悔青了,這么多年,你可曾見過主子如此過!殺伐果斷、鐵面無情才是主子的本色啊!”
王一博越走越快,后來直接一個跟頭翻過籬笆,輕輕的說道:“戰思灼,我反悔了,我又回來了!”
戰思灼正擔驚受怕的時候,聽到了王一博的聲音,這時候有個人在一起,對她來說可是一份保障,再說對方還是男人,她高興的從自制的野營帳篷中鉆了出來,打開了門的瞬間,已經換了一臉堅強的表情,說道:“你為什么回來?”
“你哭了?”王一博深情的看著戰思灼說道,戰思灼堅強的說道:“我沒哭!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會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什么?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王一博噗嗤笑了出來。
戰思灼掐腰說道:“這都不重要,反正我沒哭,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想了想,這里待著還是太不安全了。你說,隔段時間就跳崖的人每年你大概會遇到十個左右,就算你救活了一半,那你總不好總是挖坑埋死人吧!再說你膽子這么小,萬一有個詐尸的你可怎么辦!就說沒有詐尸,你若是救了幾個壞人,那你的處境不是更加遭殃了,你是個女人,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一般男人你可都打不過。還有,這畢竟是在崖底下,可什么都有。”王一博循循善誘的說道。
戰思灼已經是被蛇給嚇住了,她這個聰明的腦袋已然成了漿糊,其實王一博的話實在是太過了些,她從七歲到現在,這里可是一個跳崖的人也沒有,這么多年來,也就是遇到了一個跳崖的,還是個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婦人。
威逼過后,王一博又開始了利誘。他十分友好的說道:“要不,你跟著我吧!”
戰思灼聽到這句話,立馬警戒的看著王一博,王一博立即解釋道:“你別多想,我這次不是要娶你為妻,你意志堅定,九百頭牛都拉不回來,又身為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會逼你的。”王一博說這話可真是不會臉紅啊!那蛇可是你指使放的啊!幸好現在戰思灼腦袋一片漿糊。
王一博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幫助你,我知道你的才華,你可以作為的幕僚,幫我做生意如何?第一年你的基本工錢是一萬兩,如何?”
一萬兩?天啊!這工錢也太多了,這可比在現代年薪一百萬都厲害,現代物價可太貴了,一萬兩戰思灼一年肯定最起碼能存個九千兩,戰思灼吞了一下口水。王一博注意到戰思灼兩眼發光,便繼續加大籌碼,說道:“若是做得好,我還可以給你分成。我們明日便去蘇杭,你也不用害怕會在汴京遇到戰府的人,你要是不想來汴京,我們可以一輩子都不來!”
戰思灼心動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但想到王一博之前的所作所為,她還是有很多擔心。王一博看著戰思灼低頭不語,立馬洞察人心的說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糊涂,你既然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們不如做兄弟如何?我一定會把你看成親生弟弟,如何?”
弟弟?王一博說出來有些玩味,戰思灼抬頭說道:“那我們立下字據如何?”
“好,你隨便提條件,我都行。”
戰思灼走到書桌前,開始寫契約書,王一博試探的說道:“在你害怕的時候,我挺身而出保護你,照顧你,對你好,你心里沒有一點增加對我的歡喜嗎?”
戰思灼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有點像是成語趁人之危的意思了,我戰思灼喜歡一個人,那必定就只是喜歡他,不會因為他保護我,照顧我,對我好而喜歡上他,不然我早就嫁給劉杜若了。”
“對對對,人千萬不能趁人之危!”王一博立馬堅定的說道:“你這個做法極其正確!”他十分贊同。
咕咕咕,戰思灼的肚子響了起來。“我去做飯吧!你晚間想吃些什么?”王一博說道。
“不用了,我有很多糕點,吃幾塊糕點就行了,太晚吃東西不舒服。”戰思灼走到一旁柜子里,拿了幾樣糕點放盤子里。王一博看著滿屋子的燈光,笑著說道:“點了這么多的蠟燭,讓人心情十分的歡喜。”
“對,這就叫做氛圍,再說屋子里亮一些也好。”
“你在害怕什么嗎?”
戰思灼搖了搖頭,說道:“我才不害怕呢!”
“這又是什么?”王一博指著野營帳篷說道,這個用細細的竹竿固定的布鼓成小包又是什么,看著十分的奇怪。戰思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說道:“我就是弄來玩的,還沒有想好做什么用,你過來看看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