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若是直接從凌都出發,時間應該是足夠的,君穆卿將手中的紙條遞給慕言,“傳信給慕語,讓她提前在武林城準備好。”
慕言極快的將紙條上的內容瀏覽完畢,迅速回道:“是。”
等了這么久,終于有消息了,慕言明白這次的事情對于君穆卿來說是多么重要,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下去準備了。
偏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雪,君穆卿抬頭望著天邊的冷月。
藏寶圖?
她倒是沒想到,追查了這么久才傳來的消息竟然是一張藏寶圖,而且這張藏寶圖還出現在武林城舉辦的拍賣會上。
怪不得慕語選擇讓雪來送信,若是別的也就罷了,可是這武林城卻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去的,否則就不需要她親自走一趟了。
不過也好,只是這樣的話,就沒有時間先回雪谷一趟了,算了,君穆卿搖了搖頭,還是等這次的事情處理完再回去好了。
......
旭日東升,晝夜更替。
昨日的一切彷佛并沒有給君府帶來任何影響,君穆卿也是一如往常,天剛剛亮就直接策馬去了定北軍營。
但是君府內一切平靜,凌都卻沒有那么平靜。
人們怎么也沒想到傳的沸沸揚揚的定北軍虎符失竊一事,竟然只是一場鬧劇,只是怕是有心人想要竊取虎符,結果被君家將計就計反將一軍。
普通老百姓對此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件事后來甚至成為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虎符失竊一事明面上在凌都也逐漸平息下去,若不是在大街小巷偶然會聽到有人談起,都還以為這件事只不過是人們想象出來的呢。
然而這件事在普通百姓心里已經是過去式了,但是在朝堂上依舊暗潮洶涌。
雖然明面上,是葉馳竊取了定北軍的虎符,雖說是假的吧,但到底被卸了官,況且御林軍統領一職空缺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呢。
而且每每想起那天的場景,朝堂上每個人的心里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還有那天君穆卿在議政殿上當眾跟凌云祈對著來,還有她和凌絕的對話,以及時候她獨自被凌絕叫走,所有的一切都被看在眼里。
這就像是一個閥門,開啟了凌都風云詭異的世界。
祈王府。
書房,凌云祈面前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物體,手掌般大小,呈虎嘯狀,正是當日在議政殿上葉馳交上來的虎符和他自己手里的那一枚。
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足足觀察了一夜,結果得出的結論卻是——這兩枚虎符從頭到尾,包括材質、雕刻、花紋,全都一樣。
凌云祈拿起面前的兩枚虎符,緩緩握緊,因為過度用力,手上青筋暴起,但那到底是玄鐵所制,注定了無論凌云祈再怎么用力它都不會因為人力而毀壞。
好似是意識到這一點,凌云祈握著虎符的力度微微卸了一些,想當初他也并不相信這么容易就得到了虎符,可正是因為玄鐵難尋,現在的北凌國庫都沒有。
也就是當年制造定北軍虎符之時,北凌先祖派人尋回了一塊,可是當時打造完之后,聽說也沒有了。
再加上后來君穆卿的可以引導,凌云祈這才堅信虎符是真的,可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其實當年制作虎符之后還剩了一些殘料。
這兩塊紡織品正是用當年剩下的殘料所制,也不怪凌云祈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當年也就只有北凌先祖和君家當時的家主知道。
現在么,知道的人也就只有君蒼和君穆卿了。
小籃子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正死死盯著那兩枚虎符的凌云祈,結果看到的就是凌云祈雙眼充血的模樣。
似乎恨不得將手里的東西穿個洞的模樣,讓小籃子心底忍不住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屋內寂靜無聲,帶著一股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屏風外忽然傳來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喊道:”主子”,那聲音一聽就是處理過不想被人認出來。
“說”。
一夜沒有開口,凌云祈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沙啞。
“那人已經平安回到邊城,昨晚派去的人..”那人說道這里聲音頓了頓,才接著道:“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去查,本王還不相信了,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御林軍統領,那么多人他還能平安回到邊城?”
在議政殿上見到葉馳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猜到有人在背后操控著這一切,果不其然,昨晚派去的人沒有成功將葉馳帶回來。
不過對于葉馳,凌云祈還沒有那么上心,葉馳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他在意的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君陌寒那邊怎么樣了?”
“君家小少爺,跟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今日一早就出門去了軍營。”
原本小籃子還想著氣氛終于不再那么壓抑了,剛想松口氣,結果他一口氣還沒有松出去,就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眼前就出現了一枚虎符,小籃子趕忙跪下,屏風外的人也單膝跪了下來。
“王爺息怒。”
“主子息怒。”
“息怒?”凌云祈感覺心中一直被壓抑的怒火已經控制不住了,“如何息怒,君陌寒你好樣的,你把本王耍的團團轉,結果你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很好,很好,
有本事你一輩子祈禱自己不會栽在本王手上,否則...“
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凌云祈忽然笑了,“君陌寒,你以為本王動不了你?
你錯了,本王現在是動不了你,可不代表,本王就不能好好的教訓一下你。“
另一邊,君穆卿在定北軍營中待了整整一天,直到亥時才和慕言出了軍營。
其實她此次來軍營無非是找慕冥了解一下她不在的時候,軍營的情況,再就是交代他一下過幾日她要出去一趟,讓他照看好軍營。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她離開凌都之后,王岑似乎好像并沒有在軍營里做什么實質性的想要拉攏眾將士的事情。
除了問慕冥的那兩句話外,他從頭到尾都跟以前一樣,并沒有一個敵方人員在己方營地里的該做的一切。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是就在她特意為王岑留出來時間,他都沒有什么動作,這一點倒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