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岑的解釋之后,凌云祈感覺腦中忽然有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他看王岑的目光中都帶了點點亮光,那種神情就好似是一只被餓了好幾天的惡狼突然間發(fā)現(xiàn)了眼前有一塊肉。
只不過誰是惡狼誰是肉現(xiàn)在還不好說。
凌云祈這種怪異的眼神看的王岑心里略微有些發(fā)毛,不過王岑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是剛剛那副嘴角帶笑的模樣。
“恭喜王爺,馬上就要成為定北軍新一任的掌控者。”
“王都尉說笑了,若是這事真的能成,王都尉可是本王最大的功臣,到時本王定王都尉立頭功。”
“多謝王爺”。
凌云祈雖然嘴里說的是‘此事真能成’,但是看他那副飄飄然的神情,只怕心里早就已經(jīng)認定這件事情一定會成功了。
王岑也沒有謙虛,直接就應下了。
畢竟這是事實,若是這件事情真的能成,他確實是有功之臣,只是他心里清楚,這不過是凌云祈一廂情愿罷了,也就是想想而已,此事終究是成不了的,所以他應的很爽快,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他忍不住想起昨天凌晨時,陛下離開之前他曾經(jīng)問過陛下,對于這件事情是否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他還記得當時他問完之后,那人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離開之前從窗邊傳來了四個字‘順勢而為’。
當時他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順勢而為,順誰的勢又如何為。
但是就在今晨他聽說了定北軍虎符失竊一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凌都之時,他才明白‘順勢而為’這四個字的含義,現(xiàn)在想起來只怕當時陛下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說。
對那個人的心思之深遠他又一次的忍不住心驚,再一次被震撼,他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看到那人真正掌權北凌之時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了,原本凌云祈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現(xiàn)在再加上君家小少爺,凌云祈只會輸?shù)母討K不忍睹。
其實王岑有一點想錯了,凌絕心思深遠確實沒錯,只是當時他也不知道君穆卿下一步到底會怎么做,他知道的是她接下來必有行動,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吩咐。
凌云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并沒有留王岑在祈王府太長時間,很快就讓他回去了,而因為今晨的事情,原本的計劃有變,王岑在定北軍營里也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了,于是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每天按時去軍營里督察眾將士的訓練,從不插言,訓練結束就離開軍營,第二天準時來,每天都是如此,若不是凌云祈傳到君家的手諭,慕冥甚至都覺得自己記錯了這個人是凌云祈派來的了。
三天后,君府。
小籃子正站在君府門前宣旨,對面的是君蒼和君莫以及君家的一些侍從。
”君家保管定北軍虎符不利,有愧先皇的信任,但念在君家為北凌出生入死多年,本王念及舊情,特準許君家七日內找回虎符,倘若七日內尋回虎符,則既往不咎,若是七日之內沒有尋回虎符,將收回君家對定北軍的軍權。“
”君老元帥,接著吧“,小籃子臉上帶著絲毫不掩飾的笑意,將手里的諭旨朝君蒼的方向遞去。
久久等不到君蒼伸手接過,小籃子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眼看就要掛不住了,站在君蒼身后的君莫才上前一步將諭旨接了過來。
看著面前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君蒼,小籃子嘴邊原本都快掛不住的笑容又加大了,”君老元帥,這七日的時間已經(jīng)是王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所能給的最大的寬限了,不能再多了,若是到時候還沒有將虎符尋回,王爺也沒有辦法了。“
君蒼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明顯黑了好幾分,看的眼前原本已經(jīng)要轉身離去的小籃子,突然又折了回來,”哦對了,不知今日怎么沒有看到君小少爺呢?君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君小少爺不知道嗎?“
知道君蒼不可能回答他,小籃子也不在意,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君老元帥不會還沒有告訴君小少爺吧,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訴小少爺呢,還是趕緊通知的好,現(xiàn)在告訴還能去軍營里再過過將軍的隱,免得到時候小少爺回來就是一個沒有兵的將軍了。“
“哈哈...“
小籃子在君府門前冷嘲熱諷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而自始至終君蒼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看著眼前已經(jīng)走遠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小籃子,昔日握槍的手忍不住緩緩緊握,空氣里充斥著無聲的火藥味。
站在君蒼身后的君莫看到這個樣子的君蒼,忍不住開口道:”老爺?小少爺他?“
知道君莫是什么意思,君蒼緩緩一抬手,”不必擔心,寒兒會處理好一切的,我們要相信他。“
”是。“
他其實不是不相信自家小少爺?shù)哪芰Γ皇怯行⿹牧T了,但是聽君蒼說話的語氣一如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妥,君莫也就放心了。
其實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這兩天怕是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畢竟小少爺走之前在老爺?shù)臅看撕靡粫䞍海以谀侵靶∩贍斁驼绽锒疾恢涝诿π┦裁矗缃衤犂蠣斣捓锏囊馑迹慌逻@件事情老爺早就知道。
”回吧。“
君蒼帶著君家人回了君府,熱鬧了一早上的君家門口終于恢復了平靜,一些圍在門前看光景的人也都相繼散了。
北凌皇宮。
“主子,凌云祈的人已經(jīng)去過了君府,限君家七日內尋回虎符,否則就要將定北軍的軍權收回。”
墨一將剛剛君府門前發(fā)生的事情全數(shù)匯報給了凌絕,他抬頭望去,結果發(fā)現(xiàn)凌絕臉上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樣子。
”呵“,凌絕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七日?怕是用不了七日。”
凌絕想起今晨發(fā)生的一切,倒是有些意外,他是料到那人會有所行動,但是沒想到那人竟然玩的這么大,倒是符合他小時候看到那人就有的魄力。
凌云祈這一次落到那人手里,怕是比落到他手里也好不老多少,那人動手的時候還真是狠辣果決,這種性子倒是跟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