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凌云祈這兩天應該還會有些別的動作”。
君穆卿想起昨天信上凌云祈說的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直覺,她總感覺這次的事情只怕是沖著她來的。
虎符現在在凌云祈手里,她必須要等到凌云祈主動出擊,她才能反擊,在那之前她只能在暗中部署,明面上必須要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就等于直接告訴凌云祈他手里的虎符是假的,那么她之前所作的一切就都白廢了。
此時此刻,君穆卿一直都在想著她應該如何部署,她應該怎樣做才能讓凌云祈自己走到她所布置的陷阱里面,但是她卻忘了一點,她是不能主動出擊,但是有人可以。
“既然你希望這一切都盡快結束,那么就做好你自己的部署,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凌絕低沉平靜的聲音的從君穆卿對面傳來。
八年了,凌云祈茍活的時間也夠長了,或許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情,凌絕大概會讓他再多活兩天,但是既然這人這么想要讓凌云祈下位,那么他會為他擺平他所有顧忌的一切。
一切不過是提前一段時間罷了,和他最初的部署也沒有差很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凌絕說完這句話之后下意識的看向君穆卿的方向,但是他看到的依舊是一臉平淡清冷模樣的君穆卿,似乎他剛才的那番話,并沒有在君穆卿心中引起任何波瀾。
凌絕負于身后的手緊了又松,他忽然轉身朝著石桌走去,看著那壇剛剛開封的酒,凌絕忽然沉默下來。
其實他剛才問這人有沒有酒,只是有點想念這酒清香的味道,想要和這人共飲一杯罷了,可是沒想到...
怪不得他覺得今晚君陌寒說不喝酒的舉動很是奇怪,不過看方才他的樣子,這酒他還是不喝的好。
“這酒還有嗎?”
突然聽到這樣一句不應景的話,君穆卿有些詫異的轉身朝著身后看去,一道身姿頎長的背影映入眼簾,君穆卿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一壇開封的酒靜靜置于石桌之上。
意識到這人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想要知道這酒還有沒有,盡管心里對于這人的問題感覺很是奇怪,但她還是回答了,“這是最后一壇。”
其實這酒原本還有不少的,但是前段日子都被那個饞酒的老頭子要了去,如今這一壇,確實是她手里的最后一壇了。
“最后一壇嗎?”
凌絕的身影似乎頓了頓,最終他還是將酒封重新封上,看那樣子是要帶走。
君穆卿看著凌絕的動作并沒有出聲,那酒既然她拿了出來就不會再收回來,至于這人是想要喝了還是帶走,都不在她的管轄范圍之內。
凌絕將酒壇單手提著,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你的傷?”
“無事,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能動用內力而已”,說完君穆卿就皺了皺眉,但是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石桌旁,凌絕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他本來以為這人只是受了點傷而已,可是竟然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都已經到了不能隨意動用內力的地步了,可是這人竟然能夠風輕云淡的說‘無事’,真不知道在這人眼里什么才是有事。
礙于方才的教訓,凌絕并沒有說什么,只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石桌旁。
整個寒院里,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若不是微風拂來,殘留在空中的淡淡的酒香飄到君穆卿身前,只怕她會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想起那人臨走時說的話,君穆卿總覺得這人好像對她有點過于關心了,似乎超越了一個盟友之間應該有的關系,難道是因為歷代以來北凌皇室一族和均價的關系嗎?
還有那股溫暖的內力,君穆卿緩緩抬手,胸口的悶痛感幾乎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微弱的疼痛感。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她的警惕性總是下意識地就會放松,剛才竟然就那樣沒有絲毫防備的將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了那人。
雖然感覺今晚凌絕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至少她的傷經過這一股溫暖內力的緩沖,原本不能使用內力的時間應該會縮短一大半。
......
北凌皇宮。
凌絕將手中提著的酒壇交給墨一,“好好放起來”。
“是。”
墨一接過凌絕遞過來的酒壇,抱在懷里,看著那壇酒,心里很是疑惑,難道主子大晚上的出去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一壇酒?
然而沒等他想明白,凌絕帶著幾分寒涼的聲音再次傳來,“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一聽凌絕的話,墨一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墨二和墨十三他們正在處理,今天晚上傳來消息,一切都已準備好,就等主子的命令了。”
“很好”。
凌絕微微勾了勾唇角,原本俊美無雙的容顏,再加上那抹笑意顯得更加妖孽了,“傳信給墨二,告訴他可以開始了。”
“主子?”
墨一詫異的抬頭,不明白為什么前段時間還說要再等一等的主子,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就直接說要開始了。
凌絕望著窗外漆黑的天幕,濃郁如墨的黑暗好像要吞噬一切,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那位一直習慣了生活在陽光下的皇叔是否還記得黑夜的滋味。
“墨一,是時候了。”
墨一心頭一震,真的是時候了嗎?這一天終于來了,這么多年,他們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一切就要開始了。
“是,屬下這就傳信給墨二,讓他們做好準備。”
抬頭看了一眼始終在注視著夜空的凌絕,墨一默默轉身退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開關被撥動了,這一刻,墨一身上似乎充滿了肅殺之氣。
猶如剛出鞘的寶劍,淡漠無華,卻鋒利至極。
看似平靜的凌都,暗地里卻猶如暗潮涌動,即將掀起一場暴雨。
而在不同地方的兩個人,卻做著同樣的動作,君穆卿和凌絕同樣抬頭望著漆黑的夜色,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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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會晚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