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是酒樓的,我們的賬冊上,張少爺都有簽字畫手印的!”另一人道。
“哼!只是欠些銀兩,又不是不還,你上公堂來干什么?這能成什么罪?”張將軍不屑。
“可我們只是小本生意,貴公子大吃大喝,我們也要活的啊,他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那掌柜模樣的人哭道。
“我女兒就是被他強行買走的,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契書是張公子寫的,我不按手印,死也不按,他就把我手指剁下來,按上去的,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要狀告張公子,他欺人太甚、強/搶民女、逼良為唱!”一個漢子哭道。
堂下是各種喊冤之聲,李拓州臉色黑得嚇人,怒氣不涌。
丁大人連忙讓師爺和從役把狀子、證據都收上來,一個一個查閱翻看,也傳給其他陪審的大人看。
這些人,有一些是有備而來,證人、證物都整理得一清二楚。
李拓州看了之后終于忍不住,“混賬,該死!”他把手里的幾份證詞證物砸向張將軍,“看看你兒子干的好事,你還有臉替他辯駁。依朕看,不管是誰殺的他,都是為民除害,是做了好事!大快人心!”
“皇上,這些刁民做假!英兒他很聽話,不會做這些事的!”張將軍一眼都沒看,就開始大叫。
“張將軍都沒看,怎么知道自己兒子做了哪些事?莫不是、你其實很清楚?”華武峰冷冷地、淡淡地。
“張將軍還是看看再說吧,否則,光縱子行兇、知情不報就夠你喝一壺了。”丁知府提醒道。
張將軍不平地看完,“皇上,這不是真的,這些刁民,定是看英兒死了,又不想出家丑,這才全部怪到他身上,皇上,”
“朕有眼睛,看得到這一切!”
“皇上,依上述證據,下官覺得,這張公子、理當處死,死幾十次也不夠啊!”丁大人道。
“姓丁的,你怎么當官的?就這么些東西,就妄想置我兒子于死地?”張將軍怒了。
“皇上,臣是依律而言的!”丁大人道,“而且,還有許多有憑有據的狀子呢!”
李拓州渾身怒氣讓人不敢靠近,口氣冷得嚇人,一字一句道,“那還不呈不來?讓張大將軍親眼看看,他寶貝兒子干的好事!也讓其他大人們看看,朕,有沒有誣陷忠良、對錯不分!”
又是一番折騰,不只是大堂內坐著的人,其他求情的人,每人也都傳閱了一遍,而堂上,又是一番苦主的哭訴。
“皇上,如此惡人,一定不能饒恕!”陪審的大人們紛紛道,那些百姓也連連磕頭,“請皇上為民作主,讓壞人早日伏法!”
張將軍氣得胸口疼,這群混蛋,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沒有了嗎?
“你們都是瞎的聾的?你們不知道我的英兒已經沒有了嗎?”他悲憤道。
那些大人們都面面相覷,沒了聲響,不過,卻還在交頭接耳。
一個百姓突然大聲道,“那是他死有余辜,活該!”
隨后,其他人也附和起來,幾個大人也輕聲道,“如此罪大惡極之人,死了也實屬活該!”
丁知府也頻頻點頭。
張將軍氣得顫抖著手,指著他們,“你們、你們偏袒,偏袒華武峰,欺負我們北原人,你們、欺人太甚!”
他眼神透過堂中的人,看向外面跪著的人,“你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你們不論是非黑白、什么也沒有查清,就跟他沆瀣一氣,說是武峰殺了他的兒子?你們就要來逼迫朕、想要朕處死他嗎?”
李拓州似乎越說越氣,他站起身來,站在堂中,“先祖有旨,國公府除非犯下謀逆大罪,否則,決不會有人被處死!”
他巡視群臣一眼,“張家的公子,犯案累累,罪該千刀萬剮,然而,他突然死去,此刑便做罷!丁大人,你不說他死得蹊蹺,還找了些線索嗎?接著審吧!”
“來人,上人證、物證!”待人座定,丁知府又道。
堂外走進一個衣衫襤褸、步履有些凌亂的女子,顯然是被這陣勢嚇到了,她臉上也滿是污垢,看不清容顏。
“奴婢、民婦見過大人們!”她有些磕磕巴巴的,身體還有些抖。
“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對你用刑,你如實說來就是了!”丁知府對她倒是和顏悅色得很。
“民、民婦是京郊成家莊的,前些日子來走親戚,結果、結果在城門外遇到了張少爺,他看妾身有幾分姿色,就把妾身擄上了他的車,還、還把我給糟蹋了,民婦本來要去死的,可是,他拿到了我的路引,知道我是哪兒人,威脅我說,如果敢走,就要去殺了我的夫君和兒子,嗚嗚~~”婦人哭得悲切。
“你個大膽刁婦,胡說八道!”張將軍怒目圓瞪。
婦人嚇得連連磕頭,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張將軍,此處,是本府在審,望你好自為之,再有咆哮公堂,本官可就按律處理了。”丁知府警告道。
張偉氣得別過臉。丁知府又好聲好氣對婦人道,“你別怕,繼續說!”
婦人哭了一陣,“民婦不敢跑,只能任他凌辱,后來,又在他院子的地下室,發現許多被他弄來的女子。如果有人敢跑,他就會當著我們的面,把那人剝光了,活活打死,也時候,也會把人送給他的侍衛們qi凌!”
婦人瑟瑟發抖,低著頭又是一陣哆哆嗦嗦地哭泣。
丁知府實在不忍心,好言安慰“你別害怕,你安全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你放心,只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婦人似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打擊和傷害,心中的委屈心酸、難過痛苦突然都迸發出來了,猶如杜鵑啼血般的哭泣,令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心頭難受,對張公子,又多了些唾棄,看向張將軍的臉色,也晦暗不明。
哭得許久,婦人才道,“后來再也沒有人敢跑,而且,但凡少爺有令,我們都會爭先恐后,就怕惹他不高興,生不如死。
前幾日晚上,少爺回來就抓了我去伺候,他鼻青臉腫,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似乎心中有很大的怨念。他雖然有時候殘暴,可在、在那個時候,卻也不野蠻,但那天,他特別特別生氣,民婦聽到他一直在咒罵,說什么‘國公府又如何?公主又如何?總有一日,要弄死國公府的人,得到公主,讓她知道厲害’,還說了好些,一直恨恨的發誓要弄死這些那些人,民婦也不敢問,后來、后來完事了,民婦想要回去,卻又被他一腳踢得撞到桌腳,額頭上流了許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