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云眼神透出醒悟的亮光,是啊,夫君是最聰明的,他肯定能弄明白的,再說,就算他也不明白的話,他也有人手去弄明白啊。
“鶯兒今天奇奇怪怪的,總是問我關于李思賢的事,好像很擔心的樣子,可是,我都沒有聽過他的事,她從哪里知道的?”
“她說什么了?”華武峰道。
“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我和孩子們多加小心,出門要多帶些人,不要讓陌生人接近,又說要盡早把那些反賊全部捉拿歸案,不然沒有安穩日子過!反正,說了好多,偏偏又說得很含糊,說得我莫名其妙,又有些擔心!”
華武峰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有我在呢!”
宋沐云嘆了口氣,“自從鶯兒嫁給明飛,就與我們疏遠了許多,連娘家也不太來往,而且,”她停了口,蹙著眉。
“而且什么?”華武峰雖沒有放在心上,卻不忍心讓自己的夫人為此傷神。
“而且我聽說,鶯兒似乎、似乎自己正在想辦法喝避胎藥,作為女人,她怎么沒有想要生個一男半女?明飛也不著急的樣子,總覺得他們夫妻與常人不同!這些話,還是我一直追問,她才偷偷與我說的,她似乎很怕與人接觸!”
華武峰努力回想了一下,“鶯兒?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吧!”
宋沐云搖頭,“不是,以前鶯兒雖然膽子不大,可是,也不是這幅驚慌害怕人的模樣,而且,她之前與我,也是有許多貼己話說的!”
華武峰伸手撫平她額上的皺紋,“女人成親之后本就會有改變,再說,明飛到底身有殘疾,鶯兒也是為了讓他安心,這才天天呆在府里照顧他。你不要多想,沒事的,明飛雖然脾性已有很大的改變,但還是會有失控的時候,鶯兒不要孩子,許是考慮到此吧!”
宋沐云心中不認同,可是,又反駁不了,只好道,“夫君與高府多有來往,要多多勸慰明飛才是,鶯兒已經是他的夫人,而且,當年的事,也不是她的錯,”
見華武峰點頭同意,她又嘆了口氣,“可我還是擔心鶯兒,今日若不是靈兒強拉她來,只怕她還不會來呢!好像、完全沒有自由是的!”
華武峰笑了,“女子出嫁從夫、嫁雞隨雞,高夫人不讓她出來,她是不能隨便出府的!再說,明飛跟前也少不了人。”
他又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秀發,如果不是他這個夫君不僅不橫加阻攔,還派了人保護她,指不定京城要說出什么來呢!
宋沐云后知后覺的想到這一點,自己的自由身,原本在別人那里是這么珍貴的!她倚在他懷里,“夫君,謝謝你!”
怪不得那么多的人羨慕她,怪不得連娘家的人也全部都說他的好,原來,他對自己,是真的好!雖說蘇靈兒跟岳安平也比較自由,可是,她們的夫君,也不似華武峰般深情、癡情,府里也還是有掣肘的。
美人投懷送抱,華武峰自然要抓住機會。于是,宋沐云什么也想不到了,她的頭昏昏沉沉的,沉迷了。
翌日大早,一向不勤于公務的華武峰竟然去了御書房。
李拓州有些詫異,“武峰,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們夫妻好好重溫感情?”
華武峰道,“有些疑惑之處,需要我們再去探查一番!”
“怎么了?”需要他這么上心的事,自然不簡單。
李拓州也鄭重起來,“正好大家都在,你說!”
華武峰嚴肅地看向高明成,“情報的事,一直都是明飛在幫你?”
高明成被他看得心中發毛,以為出了什么大紕漏,“明飛他腿腳不方便,有些時候,下人們不盡心,他還親力親為,表哥,我跟你說,就是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有我這個哥哥,兼他的上官頂著,你不許找他的麻煩!”
“麻煩?如果事情為真,豈止是麻煩!那是天大的麻煩,禍事、罪連九族的!”
“什么事?這么嚴重!”一向沒有正形的洛遠,也認真起來。
“越平,你與新平大哥知會一聲,先把鶯兒接回來,務必保障他們一家的安全,高明飛那里,皇上需得另外派人盯著。明成,你嘴巴給我閉嚴實了,否則……”看他兇狠的樣子,高明成忍不住一哆嗦。
可是,他還是很不明白,“表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許,我們久尋不得的、內應,就是他了!”華武峰咬著牙。
眾人驚得瞠目結舌。
“不會吧?表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明飛腿腳不便,連出行都要人幫忙,他能做什么?你、不會是搞錯了?”他又很小心的加了一句。“你是看大家最近精神太緊張,說個笑話?”
華武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玩忽職守,把關不嚴,怎么會讓他有機會跟李思賢勾結!回府好好反省去。”
他又看向眾人,“我們也一直在猜測,到底誰才是暗中幫助李思賢的人,可是,新近升上來的人,他們沒有底蘊,其他依然位居高位的,也都一一排查了,確定是忠心不二的,而且也都有人盯著。我們這群人,也不可能,我一直就在想,或許,是我們手下哪個人,可是,又一直沒有線索。如今想來,我們倒是忽略了他,鑄成大錯。”
高明成接口道,“表哥你不說,我還忘了,是了,當初,全京城戒嚴,就連皇室中人也不能隨意進出,可那個時候,明飛心情很不好,又說夢到祖母,又哭哭啼啼、又大吵打鬧,然后,我說派人送他出城,他說不用,只要給他令牌,他帶人出去。結果,抬轎的、小廝、丫鬟、侍衛,浩浩蕩蕩,七八十個呢!”
眾人刀眼齊齊射向他,他趕緊一縮脖子,嘟囔道,“這事兒,不是跟你們都說過嗎?他奮發上進了一高時間,又覺得自己什么忙也幫不上,天天在府里發脾氣,身子都要垮了,你們都同意他出去散散心的。”
“倒是我們大意了!”李拓州的臉色也很不好!
當初,大家對這個重新站起來的表弟,也很是呵護的,沒想到,竟然被他們鉆了空子,給自己找事兒。
“事情就這么確定了?”謝思泉道,“或許只是巧合、或許,他也是被人脅迫呢,皇上說得對,這些,還是要證據的,不然,我們手底下做事的人,可要寒心了,就怕下一個替死鬼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