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了吧!”
云之凡將銀針收起,又從醫(yī)箱里面拿出了幾個碧玉瓶子放在一邊,“她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需要好好靜養(yǎng)。這里是我自己調(diào)配了幾種藥,這兩個碧玉桃花瓶子里面裝的是金創(chuàng)藥,這一個碧玉蘭花瓶子里面裝的是生肌膏,等她傷口痊愈之后,可以用來去掉傷疤。”
“多謝之凡了!”宋沐云微微松了一口氣。
“客氣什么!”云之凡拿起手絹,準(zhǔn)備擦掉宋沐云她臉上的血跡。
“謝謝!”
宋沐云微微避開他的手,接過他手上的手絹,自己擦掉臉上的血跡。
云之凡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想到了什么,心里暗暗慶幸,“不用謝,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王妃了。”
“我都叫你之凡了,你也不要叫我王妃了,叫我漣璃。”宋沐云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云之凡挑眉,卻露出了一副很糾結(jié)的神情,“可是胤那里?”
“我說了算。”
云之凡像是偷腥的貓兒一般,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好!漣璃。”
嘿嘿!華武峰,這可不怪他喲!是你的娘子叫我這么叫的。
宋沐云點(diǎn)頭。
“那我先去書房找那小子,這里……”云之凡指了指床上的病人,說道。
“去吧!”
“那在下告辭了。”
云之凡雙手微微抱拳,離開了房間。
宋沐云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華冉,叫道,“云煙,青衣,進(jìn)來!”
“主子!”
站在門外守候的兩個人紛紛進(jìn)入內(nèi)閣。
“替公主換洗衣服,重新包扎傷口。碧玉桃花瓶里面裝的是金創(chuàng)藥。”宋沐云站起身來,背對著她們說道。
“是!”
云煙,青衣連忙上前,替華冉洗換衣服。
宋沐云看了一眼,換掉身上帶血的衣裳,又洗了把臉,也去了書房。
今天這件事情她不會再忍氣吞聲了。
任何人都在忙忙碌碌,修養(yǎng)生息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在王府最安靜,最偏僻的那個小院子里,一只白色的信鴿飛了出去,隨后一個嬌弱的身影從院子里慌慌張張地走出來消失在黑暗之中。
華武峰的書房里。
“傷口都處理好了。”
華武峰坐在書桌前,低著頭,品味著手中的雨前龍井,冷冷的問道。
“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誰?”云之凡很是隨意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這個二郎腿,晃個不停。
“那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華武峰眨眼,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你還沒有把那三壇竹葉青給本公子,本公子當(dāng)然不會離開。”云之凡放下二郎腿,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酒,一滴也沒有。”華武峰將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本書,隨意翻弄了幾頁。
“華武峰,你丫的,說話不算話,天打雷劈。”
“少喝點(diǎn)酒。”華武峰合上手中的書本,眉頭一蹙,淡淡的看著他說道,“酒多傷身。”
“哈哈……不勞煩閑王殿下?lián)模竟泳退愫仍俣嗟木疲部梢砸灰蛊呃伞!痹浦舱A苏Q劬Γ^續(xù)說道,“倒是你該好好補(bǔ)一補(bǔ),不然被漣璃壓在身下永不翻身,那可真是丟了男人的臉。”
“漣璃?”華武峰眼睛半瞇著,眸子里閃爍著濃濃的煞氣,嘴角劃出一絲冷笑,老鷹盯著獵物般地緊緊盯著云之凡,“你剛才叫的什么?”
云之凡似乎并不將華武峰渾身散發(fā)的煞氣放在眼中,悠閑地端起下人們送上來的茶,抿了口,不急不緩地的說著,“漣璃了!有什么問題嗎?”
云之凡還不知死活的挑釁似的看了華武峰他一眼,情意綿綿的說道,“漣璃她剛才可溫柔了,一臉笑容的看著本公子,叫本公子不要叫她王妃,要叫她漣璃。”
還特意將“漣璃”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是嗎?”
挑釁十足的語言與眼神讓華武峰眼睛半瞇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似那么燦爛卻殺氣騰然,還有那看似那么淡然的星眸,淡淡的一瞥,卻讓人心驚膽顫,手中緊緊合住的書本,在手指間尖旋轉(zhuǎn)著,飛舞著,“有本事你再叫一遍。”
“那個,胤,冷,冷靜點(diǎn)……”云之凡連忙起身,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容,“閑王殿下,小的知錯了。”
媽呀!太得意忘形了,居然忘記這家伙是個十足的妻奴,而且還是那種隨時打翻醋壇子型的小氣鬼。
“知錯了?你剛才不是叫得很歡嗎?怎么現(xiàn)在就知道錯了?”
華武峰漆黑如蒼穹,深邃浩瀚的眼眸微抬,只是隨意的一撇,眉目淡淡一掃,便讓人止不住想要屈膝,跪地,臣服。
云之凡身體一軟,坐在自己的座位,嘴角勉強(qiáng)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武峰,別動怒,別動怒,動怒傷肝啊!”
華武峰眼睛緊緊的鎖住云之凡,手中的書本,“啪”了一聲飛了出去,直直地向云之凡他打過去。
“媽呀!華武峰你丫的居然下死手。”
云之凡連忙翻轉(zhuǎn)身體避開書本,看著書本居然扎進(jìn)那號稱金剛鉆的檀金木所做成的凳子上,眉頭一蹙,下意識的拍了拍胸膛,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看著坐在書桌前悠閑品茶的華武峰,怒道,
“華武峰你丫的,本公子怎么說也是你師兄?你丫的居然不念同門之情,兄弟之義,敢對本公子下死手,還好本公子武功高強(qiáng),身手敏捷,思維活躍,福大命大,才逃過這一劫。”
嗚嗚,戀愛中人真是可怕,只不過一個名字,居然讓他下了死手!
以后為了生命健康著想,還是離這些愛情的瘋子,遠(yuǎn)一點(diǎn)好。
“師兄?”清秀的劍眉一挑,不屑的聲音響起,“你打得過本王嗎?”
“哼!”云之凡很是不爽的冷哼一聲,雙手叉腰站在書房中央,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華武峰,“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就算我打不過你,我就是你的師兄,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病貓啊!”
“病貓?”華武峰挑眉,目光打量著云之凡,眸底閃著意味深長的神色,不急不緩地的說著,“本王怕你還不如病貓呢?”
華武峰眼角微微望著窗外,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拿起桌邊的茶,掩蓋住自己的眼中所以然的神情。
“華武峰,你丫的!”
云之凡氣的牙癢癢,目光緊盯著華武峰,就像是十年沒有吃過肉的餓狼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食物,嘴角還有隱約可見的口宋,一等敵人放松戒心,他便撲上去將它啃的渣渣都不剩。
不過,看著他臉上那一抹不可一世的笑容,云之凡眼底的煞氣竟然消失了一半,冷哼一聲之后,拔掉凳子上的書,扔給某人后,便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勿喧,給云公子上茶!”華武峰接住書本,冷冷地站在一個角落,隱藏自己的勿喧,說道。
“是!”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勿喧一驚,連忙站出來答應(yīng)道,看著自家王爺嘴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愣,見他眼中綻放著異樣的光芒,可憐的望了云之凡一眼,緩緩?fù)顺鋈ァ?
云之凡完全沒有意識到,得意洋洋的看著他,挑眉,“算你有良心。”
云之凡眼中的煞氣算是全消失了。
“云公子請!”
勿喧辦事的效率很高,送上茶之后,便離開了。
“嗯!”
云之凡端起茶幾上放著的茶杯猛喝一口,卻……
“噗……”
云之凡猛的站起來,將嘴中的茶宋全部吐在了地上,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一邊的茶幾上,半吐出舌頭,用手扇著,一邊還用手指著那悠閑喝茶的男人。
“你……你……”
好燙,好燙,該死的武峰賤人,居然算計(jì)他,燙死了本大爺了!
嗚嗚……
他居然有上當(dāng)了,這不科學(xué)!
“本王以為你喜歡喝熱的,才讓勿喧上的剛剛煮開的茶。”
華武峰將手中的茶放在一邊,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你……”云之凡狠狠地瞪著華武峰,突然傳來一陣略顯蒼老地笑聲。
“哈哈……”
胤賤人,人家都闖進(jìn)你家里來了,這都無所謂,你恨!
本大爺……還真做不到,不管。
云之凡冷哼一聲,視線又放回去了,冷冷地說道,“閣下是想要在下親自請你出來嗎?”
就在云之凡他正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
“臭小子,你造反啊!老頭子我來這里是給你臭小子個面子,你個臭小子難道不該親自出來迎接老夫嗎?”
一道含著一絲孩子氣般的聲音,從窗戶處傳來。
這略顯有些蒼老的聲音讓云之凡身體一僵,嘴角抽搐,惡狠狠地瞪著坐在那里悠閑品茶的華武峰。
感情是他早就曉得來人是誰了?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然是故意欺負(fù)他了,真是可惡!
但是……
“應(yīng)該應(yīng)該,當(dāng)然應(yīng)該了,還請師伯進(jìn)來說話。”
云之凡連忙將手中的杯子甩在了茶桌上,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苦澀般的笑容,目光看著窗子,恭敬地說道。
只聽見冷哼一聲,就看見窗子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子翻窗而入。
云之凡嘴角更加抽搐。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都不愛走尋常路。
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非要來翻窗,生怕讓別人不知道你剛才在外面干些什么嗎?
勉強(qiáng)留出臉上那一抹尷尬的笑容,“師伯,你來了,怎么沒有通知之凡去接你啊?”
“老頭子來我徒弟這里,也需要跟你個臭小子匯報(bào)嗎?”
那位老頭子氣鼓鼓地瞪了一眼勉強(qiáng)維持著臉上尷尬笑容的云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