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云看了一眼外面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挑眉,“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
華武峰整張臉黑的如炭般,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再外面小心廝打的眾人,輕輕的拍了拍手,對眾人吩咐道。
“半住香的時間解決他們,一個人不許留。”
宋沐云一愣,掀開車窗,透過縫隙看著那些平庸的侍衛們似乎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手中的動作,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他們像是一只行動靈活的兔子,卻有著狼的血性,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所到之處,只留下星星點點的影子。
那些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手中的動作自然而然的也慢了下來,原本淡然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慌。
他們慢慢互相靠近,可還是不敵這些突然變強的侍衛們,一個接著一個受傷,倒在地上,無法換手。
藏在暗處放箭的黑衣人們莫名的全部被人踹下樓來,睜大的眼睛中寫滿了驚訝,一句話也不留下的從此與世界作了告別。
無痕,青衣從高樓之上飛身而下。
原來是他們偷偷摸上去解決掉了這些人。
宋沐云掃了一眼目驚口呆的黑衣人,敲了敲車壁,“半刻鐘。”
“是。”外面眾人齊聲道。
無痕冷眼盯著一群黑衣人,手中的三尺長劍微微舉起,身形一晃,雷霆之速,穿梭與黑衣人之間,所到之處,在黑衣人的頸脖之處,留下了血色痕跡,一陣陰風吹過來,那些戰著不動,還未出招的黑衣人,便悉數的倒在地上。
那些隨身保護的侍衛們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一幕,心中暗嘆著自己同他的差距,緩緩退后一步,團團將馬車包圍,靜靜地看著眼前著單方面的秒殺。
抱著劍站在一旁的青衣,撇了撇嘴,并沒有打算上前幫忙的意思,可一向沉著穩定的云煙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拔出腰間佩戴的軟劍,刷刷刷的沖向人群。
一行侍衛見此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比不過無痕就算了,連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整天倒茶倒宋的小女子――云煙都比不過,他們以后還怎么混啊!
宋沐云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華武峰從后面將她抱在懷中,在她的耳邊小聲嘀咕著,“明明是讓他去保護你,卻將心思花在了談情說愛上。”
宋沐云一胳膊肘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我家云煙那里配不上無痕了!沒嫌棄他太冷,冷壞我家云煙,就都不錯了。”
華武峰往后一倒,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是,是,是無痕配不上云煙,讓云煙受委屈了。”
“哼!知道就好,到時候多送些聘禮過來!”宋沐云挑眉,說道。
華武峰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他發現最近宋沐云好像掉進錢眼里了,特別喜歡搜刮錢財。
“可是,娘子,王府庫房的鑰匙已經給你了。”
華武峰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那個檀木盒子!”
他可是主動把家產全部上交了。
宋沐云瞪了華武峰一眼,腦海中想起前天早上,他神神秘秘遞給自己的檀木盒子,原來那就是鑰匙啊!
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此以后為夫就要依靠娘子養了。”華武峰裝弱小上癮,眨把這他那宋汪汪的大眼睛,溫柔似宋地說道。
但轉眼間給了華武峰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我是說讓無痕他自己拿出我滿意的聘禮,誰說讓你出來?你的,還不是本王妃。”
“是,是,為夫的一切都屬于娘子,娘子的一切都屬于為夫。”
華武峰配合的說道。
宋沐云不知不覺中進入他的圈套,居然沒有發現,還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華武峰嘴角綻放出一抹寵溺的笑容,陪著她看車窗外那“奇特”的風景。
“主子,屬下順利完成任務,請指示。”
宋沐云看了華武峰一眼,“下去看看。”
華武峰掀開窗簾跳下車來,伸出手將宋沐云拉下車來。
宋沐云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毫無感情,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她對于這些,早已經習以為常,淡淡地說了一句,“沒留活口?”
她好像記得她讓留下幾個的。
“在那里?”無痕三尺長劍指著身受重傷,躺在一堆尸體中的三個人。
三個人神情不同,看著緩緩向他們走過來的宋沐云,有兩個骨氣傲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瞪了宋沐云一眼,沖著藍天大叫道,“蕓蕓眾生,唯我獨尊。”
隨后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宋沐云快步上前,冷眼看著那些服毒自殺的人,目光放在那個活著的人身上,雙手比他的動作還要快,就在他準備要下毒藥的那一瞬間,將他口中的毒藥拍出。
黑衣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一臉驚訝的看著宋沐云,看著宋沐云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她像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嗜血的惡魔,嘴角綻放著恐怖的笑容。
“說出本妃想知道的,本妃放了你。”冷到極致的聲音,似乎可以冰凍一切。
黑衣人顫抖的身體,滿目的恐懼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帶著月牙色薔薇面具的女人。
說出目的,他能得到解放嗎?不,不可能的,就算她放過他,主子也不會放過他。
他在主子那里見過此人的畫像,他們此次暗殺的目標便是這個人。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那副畫像的時候,他就在心中暗暗的感嘆,世界上居然有這么強勢的女人,在這個男子為尊的世界上居然人成為鐵血戰神。
早知道她自己是如此的厲害,卻沒有想到她還沒出手,他們這些組織里鼎鼎有名的刺客便被她身邊的那些仆人們解決掉了。可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會嫁給一個廢柴呢?
“我……”
“說吧,說出來吧!”宋沐云一腳踹在地上的一把劍上,將它踢飛,伸手一接,用這三尺長劍挑起他的下巴,讓他那雙驚恐的雙眼與自己相對。
下巴子一下的冰涼,讓黑衣人忍不住地顫抖,軟弱無骨的癱倒在地上。
“有……”
“什么都說出來。”宋沐云手中的三尺長劍輕輕地在他臉上劃著,留下幾條淡淡的血痕。
黑衣人感受到自己的皮膚被割破,自己灼熱的鮮血緩緩的流出,那把冰冷的長劍還在自己身上移動著。
就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一個人就那樣子死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感受到血液從自己的身體里一滴一滴的流出去,感受到身體里面的空氣一絲一絲的減少,可自己卻無法斷氣,更無法自殺,精神上還受著巨大的壓力。
這種難言的痛苦,怕是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明白。
“有……人下了單子殺帶著月牙色薔薇面具的女人,我們接單。”
“你們是誰?”宋沐云看了他一眼,問道。
“月……啊……”
一支羽箭,劃過天際,直直的刺進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頓時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了。
華武峰連忙上前,將宋沐云抱在懷中,連連后退幾步,眾侍衛們連忙上前,擋在兩人前面。
無痕準備追去,耳邊卻傳來了宋沐云的聲音,“窮寇莫追。”
宋沐云微微推了推身邊的男人,羽箭射過來的方向,“男人,這種手法像不像上次。”
華武峰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人,只有這種時候,那種徹底的存在感,才能填補她內心的擔憂。
“應該出自一個人。”
華武峰幽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公道一旁的高樓。
“月?”宋沐云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思,“你聽過嗎?”
“沒有?”華武峰搖搖頭,漂亮的劍眉處得更加緊。
這件事情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無痕!”華武峰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無痕。
無痕點點頭,慢慢地向后,隱藏在黑暗的巷子中,緩緩消失在人群之前。
“王爺,馬車準備好了。”
消失半天的勿喧駕著一輛新的馬車上,他們駛過來。
兩匹紅頭駿馬,外面看起來簡單至極,但卻很是精致。
宋沐云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架在剛才混亂之中已經被千瘡百孔的馬車,怕是在坐這輛車走,會直接散架吧!
“收拾干凈。”
華武峰冷冷的吩咐了一句,抱著宋沐云上了馬車。
馬車之內的豪華卻讓宋沐云眨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對于這些寶物,她并不敏感,但這些她還能看得出價值。
看了一眼車廂地面的雪白色的毯子,潔白纖細的小手,輕輕撫摸地毯,那么的細膩柔軟,又是那么的堅硬,不容被損壞,絕對是雪狼皮。
他們身下坐著的椅子,散發出檀紫色的紋路,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應該是千金難求的檀香黑云木。
車的墻壁上貼著錦綢羅緞,那般細膩柔軟的程度,應該是金鑼緞。
鑲嵌在車頂上是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同這輛車子其它的東西相比之下,她反而成為最廉價的了。
宋沐云撇了撇嘴,用頭撞了撞自己身后的胸膛。
她這是傍上大款了。
哼,反正這都是她的。
想到這宋沐云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
華武峰一臉寵溺的笑容,靜靜地看著懷中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