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琦知曉自己大伯一家人過來是做什么的,但是她不打算主動開口,她想看看這一家子人究竟要怎么說。
大伯母進來之后就四處打量著,房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修整的很不錯了,再加上闞依波勤勉,無論是內(nèi)外看起來都很大氣干凈。
這是鄧春枝第一次瞧見這么好的房子內(nèi)部,雖說見過大戶人家的房子,那都是從外面看一眼,根本就不知道里面什么樣子。
當(dāng)即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有銀子蓋這么好的房子,自己家里曲中山要念書也不知道拿點銀子出來。
果然就像是那些妯娌說的那樣,自己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養(yǎng)她,什么都指不上她,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給她摔死,也省的現(xiàn)在瞧著心煩!
“呦,現(xiàn)在有銀子了,知道包養(yǎng)小白臉了。出去一趟,帶了個這么不男不女……啊!”話說到一半,鄧春枝便直接撲到了地上,還沒等爬起身,一只鞋子便直接對著她的臉踩了下去。
“娘!”
“娘!”曲中山和曲蕊同時驚呼出聲,一起上前要將鄧春枝扶起來,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直接拍飛了出去。
兩個人皆是臉色發(fā)白的坐在地上,只感覺全身疼痛。
“宮簡衍!你要殺人不成!”曲小琦面色也沉了下來,宮簡衍周身的可真的是起了殺意。
手里握著令牌,操控著神兵,讓那四個神兵一點一點的靠近宮簡衍。
“笑話,我就是殺了他們,又怎么樣?花女人,你別忘了我是誰,別忘了你的身份!”宮簡衍袖子一掃,一時間雞飛狗跳。
這個人真的就像是定時**一樣,說炸就炸了,宮簡衍似乎是很在意別人說他的相貌。
也難怪,長得這么妖,估計從小到大沒少被拿這張臉說事。
“放開我!”鄧春枝趴在地上,氣的身體都有些顫抖,她什么時候體會過這種屈辱的感覺?
曲小琦淡漠的看了一眼鄧春枝,冷聲道:“她兒子長得也秀氣異常,你跟這種人置氣做什么?”
聞言,宮簡衍看了一眼曲中山,心中不屑,不還是沒有自己好看?
宮簡衍對自己的面容情緒其實是很復(fù)雜的,又愛又恨,畢竟是自己的臉。
將自己的腳挪開,然后一腳將鄧春枝踢出去老遠。
聽著鄧春枝那殺豬似的叫聲,宮簡衍和曲小琦都覺得有些不適。
曲安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媳婦兒,上前查探情況,確認沒有事情的時候,曲安抬頭看著曲小琦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責(zé)備。
這目光讓曲小琦心有些涼,自己的這個大伯什么時候如此不懂事理了呢?
這件事情對錯都與她無關(guān),這個時候為什么還埋怨上她了?
宮簡衍不喜歡這群人,自己走進屋中了。
闞依波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曲小琦,她也發(fā)覺這些人有些來者不善啊。
曲小琦沒有注意到闞依波,視線一直在大伯一家身上,現(xiàn)在見他們都老實了,這才開口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曲中山臉色很難看,事情發(fā)展成這樣,讓他再開口找曲小琦借錢,那就是在啪啪的打自己的臉。
見幾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曲小琦臉色反而掛上了嘲諷的意味,找她借錢還一上來說話就陰陽怪氣的,這智商之后怕是要拖累自己。
曲中山冷眼望著曲小琦,心中對自己的爹娘也多了些許的埋怨,若是曲小琦知曉曲中山那淡漠的心思,定然會狠狠的打一頓這個小白臉。
當(dāng)真是薄唇薄情,對自己爹娘一點情誼都沒有,對別人又會是什么樣子?
闞依波斟酌了一下,還是進屋燒水煮茶了,畢竟來者是客,若是自己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怕是會讓主子心中不舒服。
雖說曲小琦對她們不錯,但是自己多少也要清楚自己的地位,畢竟還是剛買過來的奴婢,不能讓主子寒心。
“來了便請坐吧,這桌子和椅子我還是第一次坐呢,離開之前院子里還沒有這些。”曲小琦心中想著,家具都打造的差不多了,可以將阿香接回來了,讓孔云機繼續(xù)教導(dǎo)自己使用令牌操控神兵,尤其是現(xiàn)在宮簡衍對神兵的興趣太過濃重,她怕自己就這么不小心再死一次了。
不過目前還是要先解決了大伯和大伯母之間的事情,曲小琦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客氣又疏離。
這讓曲安心中很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鄧春枝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然后拽著曲安也做了下來。
曲蕊視線撇了一下自己的哥哥,隨后也跟著坐下了。
曲中山繃著臉,思考了一番,然后將曲小琦旁邊的座位移動了一下,然后這才坐下。
真的是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對自己的嫌棄,對此,曲小琦到時不太介意,已經(jīng)面帶微笑的等他們開口。
曲安怕鄧春枝開口再次得罪人,便自己先開了這個口,道:“小琦啊,你也知道,你哥考上秀才了。”
“是嗎?恭喜啊。”
“你不知道?”鄧春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曲小琦,她兒子考上秀才,那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們村子可就她兒子一個人考上了秀才,這么多年,就出了這么一個秀才!
“我才回來,也是剛知道,怎么了嗎?”曲小琦看著鄧春枝,臉上絲毫沒有因為撒謊有愧疚或者不安的神色。
這讓鄧春枝啞口無言,既然曲小琦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們難不成還要再說一遍不成?
賄賂考官才考上秀才的,這個說出來真的不好聽,若是傳到京城,怕是想要繼續(xù)往上考都困難了。
好在議論這件事情的事情特別少,風(fēng)水城中根本就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了,似乎是被那個考官給壓下來了。
學(xué)子們更是不敢亂說,也就村子里多多少少會酸他們一家,也無傷大雅。
“是這樣的,你哥他想要去京城求學(xué),我們過來就是像借些銀錢。”
曲小琦眉毛皺起開口道:“我過年的時候好像給了你們一錠銀子,應(yīng)該足夠了吧?”
鄧春枝一臉嫌棄的道:“一錠銀子算什么,連一件好的衣服都買不來。你現(xiàn)在這么有錢了,可就把我們一家扔在腦后了,之前對你的好,你全都忘記了!”
“好?哪里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還要我一句一句說嗎?”
見曲小琦冷了臉,鄧春枝還想說什么,卻被曲中山制止住了,“娘,你想毀了我的前承嗎?”
不得不說,鄧春枝對自己的兒子那是真的好,被她兒子這么一說,她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曲安只感覺臉上熱得慌,再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曲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當(dāng)真是改了之前刁蠻任性的性子。
“曲中山,你也老大不小了,叫你一聲哥都是抬舉你。你想讀書,沒人攔著你,你自己賺錢去掙啊!你下地干農(nóng)活,干一年有了收成我就拿錢供你去讀書,有本事咱別啃老啊!別總妄想著之后高中了當(dāng)官了給你爹娘享福,男子漢大丈夫,你這么大了不知道自己賺錢?你在那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說什么女人是賠錢貨,你瞧瞧你自己,你比得上哪個女人?啊,也是,你娘就是什么都不干的人,難怪會把你教的這般。”
曲中山被嘲諷的面紅耳赤,當(dāng)即便甩袖子離開了。
鄧春枝冷著臉,也跟著離開了,臨走之前還特意瞪了曲安一眼。
這是學(xué)聰明了,不敢在曲小琦面前撒潑,怕被打啊。
曲安只覺得自己抬不起頭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跟曲小琦開這個口。
“大伯,聽我一聲勸,等到你們賺了銀子再讓曲中山去京城念書,讓他跟著你們吃些苦磨練……”“他是你哥!”
磨練一下心智,并且知道人間疾苦,讓他進到城中知曉自己的身份,莫要太過狂妄,毀了自己還牽連了九族。
這話,曲小琦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曲安已經(jīng)帶著曲蕊離開了。
曲小琦只覺得搞笑,自己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他們腦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鄧春枝和曲中山先一步到家,看著曲安回來的模樣,便知道沒有借到錢。
“看看你的好侄女,賺了那么多銀子,建造那么大的房子。你管她借錢,你借到了嗎?人家有也不愿意給你,就你這樣的,還種了那么一大片大豆?那片大豆之后賠錢了怎么辦?”
曲安默不作聲,曲中山冷著臉,這是他出生第二次受辱。
第一次便是他的教書先生知道他賄賂考官的時候,對他罵了許久。
他并不認同教書先生的話,就是那種老頑固才會一輩子都停留在秀才上,根本就沒辦法當(dāng)官。
但是曲小琦所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這才讓他感覺更羞恥,恨不得直接撕爛了那個女人的臉。
不就是有點臭錢,連農(nóng)民都不如的商販,有什么資格抨擊他!
憑什么說自己不如她?在他眼里,萬物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他可是村里考出去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