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次被握住，兩個人原本是在街上走的，鮮艷的紅色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許是不喜歡這些目光的侵擾，孟羽卿環住曲小琦的腰，腳尖一點，便離開了地面。
這次比之前飛得速度要慢，曲小琦在空中也能睜開眼睛。
瞧著孟羽卿從一個房頂到另一個房頂，似乎是心中信任孟羽卿，便沒有那么害怕了。
“我們要去哪里啊？”害怕周圍的風聲讓孟羽卿聽不到自己說話，曲小琦便大聲喊了起來，沒想到這個感覺還挺爽的，讓她之前心中的郁結幾乎都消失個一干二凈了。
“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孟羽卿沒有直說去看戲。
一直在暗暗觀察著曲小琦的表情，瞧著進入風月場所之后曲小琦漸漸變化的臉色，孟羽卿的臉上笑意更濃。
并非是自己看到曲小琦與其他男人走的近會不舒服，曲小琦看見自己去風月場所，一樣會心中不舒服。
“到了。”話音剛落，孟羽卿便帶著曲小琦從房頂跳了下去，入眼的便是一個名為‘戲’的牌匾，這牌匾還真是簡單明了。
“字怎么樣？這牌匾可是御賜的。”話語中帶著得意。
曲小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字不會是你寫的吧？”
“怎么樣？”
“不錯，不錯，反正比我寫得好。”
曲小琦敷衍的態度讓孟羽卿有些無語，曲小琦那一手字，還叫作字嗎？
兩個人剛走進去，便見著一位中年有些發福的大叔像他們這邊跑過來，開口道：“你們這么穿著戲服就過來了，正好正好，快上去化妝，沒時間了，這貴客眼看著就要過來了。”
曲小琦內心十分復雜，所以她才不想穿這身衣服啊，什么叫戲服？這是常服！常服好嗎？
“你想唱戲嗎？我知道他們今天演的曲目，一起演嗎？”孟羽卿突然柔聲問道。
“我不想，我又不會唱戲，我上去不是搗亂嗎？”
“可惜了，這一場戲下來怎么說也有一兩金子的報酬呢，你若是想唱我還能陪著你，你若是不想，那便算了。”孟羽卿故作可惜的搖搖頭，他就不信放了蚯蚓，魚還能不咬鉤。
“誰說我不想的，我什么時候不想的，我自然是想的！”聽到一兩金子，曲小琦眼睛就有些發光，隨即便冷靜下來，開口道：“若是我唱砸了，人家還會給金子嗎？”
曲小琦到是不擔心挨打，就孟羽卿這功底，打不過可以跑啊。
問題在于金子，她想要那塊金子，她現在缺的就是金銀啊。
“不用你唱，一會兒有人跟你講，你跟著演就行了，也沒有浪費了這身衣服。”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曲小琦一臉警惕的看著孟羽卿，可之前成衣店里的店小二看起來并不像是和孟羽卿串通好的啊。
如果早有預謀，那發福的中年大叔表演的也太過自然了吧？
“你們在那嘀咕什么呢？還不快點，若是饒了貴客的性質，你們自己過去道歉！這次的貴客可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仔細著伺候著知道嗎？”發福的大叔有些不耐煩，上前都要去推曲小琦和孟羽卿了。
曲小琦只好先行跟著上樓去化妝了，孟羽卿就跟在她身后，她低聲問道：“吏部尚書的公子？”
“吏部尚書今年都六十多了，他的兒子人到中年，發福禿頂，你感興趣？”
曲小琦連忙搖頭，看著孟羽卿，問道：“你也會禿頭嗎？”
“……”
曲小琦突然間響起前世看過的電視劇，有介紹過禿頂的，內容很是彪悍。
然后她拍拍孟羽卿的肩膀，很豪氣的道：“放心，瞧你這樣子，清心寡欲的，不會禿頂的。”
“……”
兩個人的思維好像有點對不上，孟羽卿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回答她些什么。
嘴中張口說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跟著曲小琦上了樓。
樓里的姑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東西就往曲小琦臉上涂啊。
“慢著，這也太假白了，這脖子上色差太明顯了。化的像個鬼似的，你這東西用了會不會爛臉啊？”曲小琦被那女人嚇了一跳，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和對待孟羽卿的完全不一樣啊！那邊明顯是溫柔多了！
“你怎么這么多事啊？我給對面的花魁化她都沒你這么大脾氣，怎么？你這當了**還立牌坊了？”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當即便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啪。”一聲脆響，那女人旁邊的小凳子便四分五裂，把那女人嚇的連忙跳了起來。
“哎呦，這里面還有練家子呢啊？”女人也沒看清楚是誰做的，她有點監視，知曉這是內力所為，剛才這一下若是打在自己身上，那碎裂的就是自己的五臟六腑了。
“好好化妝！”孟羽卿冷聲道。
“行了，我不用她化，這里面的物件都在這呢？我自己來就行。”
曲小琦擺弄著眼前的東西，這粉底遮瑕能力不行，還假白，估計要涂很厚一層才能蓋住原來的膚色。
她也沒打算禍害自己的臉，才十六，別讓這些東西弄爛臉了。
她先拿出火折子點燃桌子上的燭火，然后取出竹簽在上面燒一燒，燙卷了自己的眼睫毛。
這具身體的眼睫毛又密又長，瞧著就讓人歡喜，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睫毛膏。
隨之又取出一根竹簽，沾上了些許的黑色，輕輕的帶眼線。
“呦，那是畫眉毛的，用來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還要自己化呢。”那女人不屑的開口，她就是看不慣這些出來靠賣身賣藝賺錢的，動不動就想著攀高枝，就憑著自己年輕的身體和那點姿色，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滾出去。”孟羽卿的面色不善，若不是顧及曲小琦，他根本就不會讓她在自己面前蹦跶。
那女人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去，故意重重的關門，頗有些不知死活的意味。
她許是把孟羽卿也當作是出來賣藝的戲子了。
畫上眼線之后，眼睛果然放大一些，這樣在遠處看自己的眼睛也不會小。
她這才開始描眉，不過她的手有些殘，好在這里還有一個會化妝的，幫她畫了眉毛。
最后她才抿了一下紅紙，顯得整個人起色看起來都好了許多。
“姑娘，你這化妝手法從哪里學的？瞧著還真的挺好看的。”給曲小琦描眉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性子可比剛才那個女人好太多了，瞧著曲小琦的手法新奇，畫出來又好看，這才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也是別人的活計，能讓她在旁邊看就已經很不錯了，若是曲小琦不回答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這問題曲小琦確實是難回答，難不成說是玩手機刷視頻跟美妝博主學的？
只好將這個往曾妙雅身上推，開口道：“是跟我妹妹學的，她平時喜歡研究這些。”
在孟羽卿那邊也好解釋，孟羽卿他應該也知曉曾妙雅擅長這些。
中年女人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問。
曲小琦剛想問劇本的事情，究竟要他們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門便被推開了。
“你們架子不小啊，找人給你化妝你們都不愿意是不是？”那發福的中年人怒氣沖沖的闖進來，他身后還跟著剛才被攆出的那個女人，此刻她正在捂著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里全是不屑。
“你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了？怎么？這大叔是你爹啊還是你情人啊，這么上趕著給你出頭？”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這女人實在是過分了啊，孟羽卿剛才根本就沒有震懾住她。
那女人被曲小琦的話氣的臉像豬肝色一樣，看著那發福男人，心里惡心的不行又不敢發作，只能強忍著。
“剛才沒瞧出來啊，你這長得不錯啊。這樣吧，你跟爺一晚上，爺讓你身價翻倍！之后這里就捧你了！”那中年男子到是沒生氣，看著曲小琦的那張臉，竟然有些發直。
這姑娘描個眉畫個嘴，還真的就比剛才成熟了許多，臉上還帶著些許魅意，瞧著就勾人。
那女人可被這話氣的夠嗆，一雙腳狠狠的跺著地面，恨不得將二樓剁塌了。
孟羽卿上前用衣袖擋住了曲小琦的臉，似乎是害怕把臉上的妝弄花了，這才沒有直接碰觸她的那張臉。
“別動。”孟羽卿低聲道，隨即便聽到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這是中年男子的慘叫聲。
那中年女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她所看見的便是那發福男人的雙眼一下子便露出了兩道血痕，而那女人捂住自己的嘴，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嘴角流出許多的血液，看著很是駭人。
“將人帶下去。”孟羽卿的聲音剛落，便有兩個黑衣人帶著他們兩個離開了。
擋在曲小琦面前的袖子這才挪開，之前這事紀瀟瀟好像也做過。
曲小琦撇撇嘴，擋住了她也知曉剛才發生了什么。
這個人可比她想象的還要殘暴許多。
“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