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曲小琦經常做的不明所以的事情,他們也算是習慣了,沒有多問,照著做就是了。
正如曲小琦所料的,秦老見著兩個人往自己家里搬木頭,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或許是好奇心作祟,抓著孔云機就想問這木頭從哪里來的?心中卻想著這塊木頭是送給他的還是要他用來做什么的。
哪承想孔云機根本就沒有理會他,這讓他覺得自己被落了面子。
正準備板著臉暗自決定無論之后要他用這塊木頭做什么,他都不會答應的時候,兩個人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又搬過來一塊木頭,這樣往返幾次,秦老就有些繃不住了。
他本來就缺木頭,雖說有貨源,但是這價錢貴啊。
這么多木頭也要他不少銀子了,可是他們把這些木頭搬過來是有什么用的?
自己問他們也不理會自己,就知道往里面搬木頭,看他們就像是個木頭!
不過這么多木頭他不眼饞是不可能的,心中盤算著如何將這些木頭騙到手。
見到曲小琦的時候,他面色一板,還沒開口說話,就嗅到了酒香。
“哎呦,不好意思啊,這蓋子沒蓋緊,太急了。真是的,那店小二怎么搞的,這不露香了嗎?”
秦老也學著孔云機和賀忠,就是不說話。
曲小琦一笑,這秦老不喝酒,這嘴皮子當真是緊。
就是喝了酒,也是一個字都不說。
越是這樣,越能證明秦老所知道的事情有多重要了。
當然,曲小琦還不想現在就將這件事情套出來,她也套不出來啊。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賀忠、孔云機,拿著木材,我們走。改日再過來拜訪,就是可惜了我手里這攤好酒了,帶回去怕是要被家里的酒蟲給喝了個干凈!
“你耍老夫不成?”
秦老現在的面色可以說是很難看了,曲小琦驚異的轉頭,開口道:“自然不是,這酒肉是給你的,這木材也是給你的,就是怕你老人家,不收啊。”
秦老面色一窘,這個小丫頭片子怎么將話說死了?
“孔云機,沒眼力,還不過來道歉!這些不就是秦老所說的龍爪下的木頭嗎?之前就因為這點破木頭跟秦老鬧僵了!秦老那是什么人啊,德高望重的,你還要跟著老人家學木制品呢。”
瞧著秦老那醬色的臉,孔云機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倔強的滾刀肉就是他媳婦兒都管不了他,何時被氣成這樣了。
秦老只覺得曲小琦這是過來砸場子的,這話說的像之前自己不讓孔云機去龍爪里面奪東西有多可笑似的,這明里暗里諷刺自己,還送了自己這么多東西,這酒肉收的憋屈。
若是之前有酒有肉,他早就忘了天南地北了,何時有過看著這酒就想砸了的感覺。
不過這酒香當真是好聞,定然是酒樓里最好的酒。
“死老頭子,你是不是又喝酒了?這怎么一院子的酒氣?大夫說的話你又不聽是不是?”
還是這熟悉的聲音,那婦人進院子見到曲小琦的時候,還是之前一樣有些尷尬的神色,開口道:“你們這次來沒有駕駛馬車啊。”
“馬車沒停在門口,帶著木頭進不來。這還不知道秦老什么意思,若是不喜歡,我還要將這木頭帶回去,也有夠麻煩人的。”
曲小琦的話讓秦老的夫人一愣,眼神與秦老交流,似乎是在詢問怎么回事?
秦老沒理會自己的夫人,氣鼓鼓的坐在一旁。
夫人只好陪笑道:“莫管這個老頭子,你這次過來還是做家具的吧?要做什么樣的,跟老頭子還有云機這孩子說說,什么樣的他們都能做。”
自己的夫人這樣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秦老的面色好了許多,一副要聽曲小琦說的樣子。
之前要做的東西其實曲小琦都已經說過一遍了,她視線看了孔云機一眼,孔云機立刻會意的開口道:“我都知道要打造什么!
還未等秦老開口,曲小琦便道:“不知你老看這定金多少合算?”
秦老張了張口,道:“先給五兩銀子吧,之后做好了再另算!
曲小琦絲毫沒有猶豫的掏出了五兩銀子,并且承諾之后還會過來送木頭,自家院子里還有不少,這才讓秦老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等到曲小琦走遠的時候,秦老才嘟囔了一句,“這是有大氣運的人啊!
孔云機心中想:可不是,若是運氣不好,又怎么會成為神兵的主人?
回去的路上,賀忠難得開口與曲小琦搭話,道:“你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氣秦老嗎?”
“話不能這么說,這也是策略,這個老頭這么固執,若是我放低了身段,他還不蹬鼻子上臉了?他的屏障不就是木匠少嘛,最后我不也是讓孔云機跟他道歉了嗎?”
賀忠有些無語,孔云機道歉和她道歉那能一樣嗎?
再怎么說孔云機也是秦老看中的弟子,這也不是什么欺師滅祖的大錯,自然是不會跟孔云機計較的。
嘴角抽動了兩下,賀忠最終還是出口問道:“你就不怕秦老在家具上使壞?”
曲小琦冷哼一聲,“他都那么大的年歲了,早就知恥了,更何況孔云機也不是擺設。”
無論曲小琦找沒找回這個場子,這家具方面的問題不用曲小琦擔憂了,因為害怕這邊速度太慢,那邊房子完工了之后人住不進去,曲小琦特意囑咐了一下他們先將床做出來。
房子建造好的時候,還處于農忙時期,所以曲小琦便將飯席定在了晚飯的時間。
水井還沒打呢,曲小琦便讓這些漢子跟著一起吃了飯再走,剩下的活明天來做就行了。
這可有的曲小琦忙的了,這次擺宴基本都是她來掌勺的,雇來的婦人只是在旁邊打下手。
之后需要做的事情還有一大堆,真的慶幸自己有兩輛馬車,要不然還真的做不來這些。
村中過來吃宴席的人不少,基本下午就過來想要幫忙了。
最后廚房實在是放不下人,她們才在外面吃著彩鳳嬸子準備的零嘴,開始各種夸獎起曲小琦來。
預估著人,曲小琦眼看著彩鳳嬸子準備的食材不夠,只好讓紀瀟瀟先去城中采購一些回來,越快越好。
紀瀟瀟對曲小琦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過最終還是動了身,往城中趕去了。
曾妙雅不像往常一樣念著紀瀟瀟,甚至對紀瀟瀟還有一種懼意,曲小琦也不知曉問題出在哪里,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不是事情太忙,她定然會召集所有人開個大會。本來她們這個小團伙人就不多,還弄得分崩離析的。
緊趕慢趕可算是將幾桌子飯菜做出來了,過來的人都悄悄的塞給了曲小琦幾個銅板,三五個不等,算是出了份子錢。
這其中也有來白吃白喝的,曲小琦也沒有細看,畢竟不能將人攆出去不成?
幾桌子下去,許多人都是在外面的小路上吃到飯,大半的村子中的人都跑過來吃飯了。
桌子椅子都是家家戶戶借的,忙的焦頭爛額,可算是將這些人安排妥當了。
那些個銅板也被曲小琦一股腦的扔到了房間中,曾妙雅給她繡的那個小荷包可放不下。
菜式曲小琦拿捏的很好,葷素湯涼菜,辣甜咸香四味刺 激著這些人的味蕾,這讓這些人只顧著吃飯都說不上話來。
曲小琦也見到了大伯一家,姜棗和她的奶奶,還有柳圣書和那老婦人。
很顯然老婦人的人緣確實是不怎么樣,她左手邊是她的兒子,右手邊硬生生的空了一個位置,竟是沒有人愿意與她同坐。
大伯一家都到齊了,因為曲中山的關系,那桌子人多少對大伯一家都有些恭敬的意味。
若是曲中山考中了秀才,那當真就是光宗耀祖了,之后自己或許還有事情求著他們的。
不得不提的事情便是這曲中山吃東西都是溫文爾雅的,在曲小琦眼里就像是小雞啄米似的。
他這副樣子也不知迷倒了村中多少的花季少女,就是不是在一個桌子的,也有不少眼睛余光往他身上瞧著的。
大伯母似乎有些不適應和這么多人一起吃飯,不過瞧著這么多人阿諛奉承,她自己心中也爽快。
曲蕊到是乖巧了許多,這和自己醒來的時候那個囂張跋扈的樣子當真是大相徑庭。
至于姜棗她的奶奶,不提也罷,瞧著姜棗的樣子,怕是又被這老巫婆使喚的不輕。
不過小姜棗的視線好在沒有被曲中山所吸引,她的目光一直都是瞧著工頭那的,這小家伙之前也經常到工地那邊,莫不是看上誰了不成?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曲小琦也沒太在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是媒婆和為人父母應當操心的,與自己關系不大。
只是目前為止,整個宴席進行的都不錯,她自己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
回到屋中,曲小琦吃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瞧著被自己扔在床上的銅板,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是村中人淳樸還是想與自己交好,這些個銅板幾乎可以讓她這次擺宴的花銷回本了。
當時她還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收到這么多的份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