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小琦猛烈的踢踹下,這門依舊屹然不動,孟羽卿只好幫忙直接將門踹開了。
聽到劇烈的聲響,里面才有聲音,不過這尖利的叫喊當(dāng)真是讓人厭煩。
“殺人了!殺人了!”
很快,周圍還在家中做活的婦人便紛紛露出頭來,見到曲小琦,也知曉是怎么回事。
前兩天曲小琦喊的話周圍的鄰居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沒想到曲小琦竟然這么快便過來收賬了。
院子的門被破開,里面飼養(yǎng)的雞便撲騰撲騰的飛出來,曲小琦還以為自己會被這些雞叨上幾口,沒有想到它們竟然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四處逃竄。
“雞跑了,快把門打開,跑誰家就是誰的了!”曲小琦在院子中喊道,心里暗爽,這家畜也會看主人。
透過門縫,那個小姑娘看著曲小琦,面露敬仰的神色。
這曲小琦多少能理解,畢竟兩個人的命運其實差不多,如若她沒有穿過來,或許兩個人之間還會成為朋友。
門被大力推開,小姑娘一個不穩(wěn),差點沒有撲在地上。
有些狼狽的起身,目光觸及到孟羽卿,小臉一紅,轉(zhuǎn)身便鉆回了屋子里。
“呸,賠錢貨!”西荷的姐姐似乎嫌棄女孩晦氣,對她的背影吐了口痰,然后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曲小琦。
“看什么啊,給錢啊。”
“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西荷的姐姐叉著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曲小琦樂了,道:“行,沒錢,地你有我知道,給我用兩……不!三年,這銀子,我便幫你還了!”
“你!你敢用我的地,我跟你拼命!”
“那我們現(xiàn)在去見官?”
這種熱鬧還是有人看的,不過都是處于觀望狀態(tài),沒有直接聚到家門口直接圍觀。
提到見官,西荷的姐姐便有些慫了,吱吱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一會兒,從屋子里走出來一個小老頭,模樣看起來和西荷的姐姐差不多大,臉上的褶子很深,確實是歲月留下來無情的痕跡。
比較駭人的還是臉上的傷疤,不過這和孟羽卿身上的比起來,實在是好太多了。
看樣子應(yīng)該是野獸的指甲或者是不太鋒利的刀留下來的。
后來曲小琦才知道,這疤痕是被西荷的姐姐年輕的時候撓出來的,地點還是在那些風(fēng)月地帶。
當(dāng)時,這也是一段‘佳’話。
“將地借她。”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說什么?”
“我說將地借她!咳咳咳……”一股氣差點沒上來,老頭劇烈咳嗽著。
“死老頭子,地給她我們吃什么?你不是看著她年輕,便又起了那齷齪的心思了?”
聞言,孟羽卿面色一寒,看了一眼地上,腳尖挑起一塊小石子,緊接著便是西荷的姐姐抱腿哀嚎的聲音。
“哎呦我的腿,哪個挨千刀的打我!”
孟羽卿的動作不大,就連在他旁邊的曲小琦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看著正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婦人,她臉上也越發(fā)陰沉下來。
老頭子氣的臉都有些漲紅,開口道:“若是不借,我便休了你!契書是你簽的,你便去蹲大獄去吧!”
什么?抱腿哀嚎的西荷的姐姐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又開始罵街。
那聲音當(dāng)真是難聽,以前雞毛蒜皮的小事全都被都翻出來了。
其中就包括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進(jìn)青樓找女人,最后被西荷發(fā)現(xiàn),告訴了自己的姐姐,然后這虎女人直接將自己男人撓毀容的場景。
其實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比現(xiàn)在可帥多了,會點雜耍,還會唱戲。
甚至都進(jìn)過京城演過一場戲,因為長相姣好,還曾經(jīng)與一些富貴人家的婦人有過些許曖昧。
最后兩個人為什么會成親,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只知道成親之后,新娘子便懷孕了,不足月便生出了一個大胖小子。
對此,老頭子一家人卻一點質(zhì)疑都沒有,似乎是在掩蓋什么齷齪的事情。
未婚先孕這件事情說嚴(yán)重也不算嚴(yán)重,但是確實是丟兩家的人。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別人飯后的談資,尤其是老頭子的出身在村中算是大戶,能培育出他這么一個角兒也不容易,是要臉面的。
西荷的姐姐當(dāng)年生下孩子之后沒多久,因為老頭子不太會抱孩子,將不足月的孩子差點沒有摔的一命嗚呼。
至此,那孩子便留下了后遺癥,體弱多病,西荷的姐姐這才對自己的丈夫多有埋怨。
妻子不是自己喜歡的,還埋怨自己,孩子又病怏怏的,他身上也有些閑錢,自然是在家里待不住了。
其實一切都看似順理成章,只是沒想到老了之后自己的妻子竟然會如此跋扈,還惹下了滔天大禍。
因為心疼自己早夭的兒子,再加上地里的活都是妻子做的,老頭子一直沒有對自己的妻子發(fā)火,想著老了老了,便這么湊合著過,誰承想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曲小琦聽的頭疼,看著西荷的姐姐有種看深宮怨婦的意味,她緩緩開口道:“命是如此,你自己作的。”
西荷的姐姐有些怨恨的看向曲小琦,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了!
曲小琦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道:“青樓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如果不是自己接待的客人,又怎么會記得客人的容貌,即使是我夫君這般的玉人兒,在青樓那種環(huán)境中,也會被淹沒了。”
這句話曲小琦只是純屬惡心惡心眼前這人,一頭懷著崽子的老母豬啊,她瞧著都心疼,更別說彩鳳嬸子了。
許久之后,孟羽卿讓曲小琦很深刻的了解到,玉人兒進(jìn)入青樓之后,究竟會不會被淹沒。
孟羽卿渾身一僵,看著面不改色夸自己的曲小琦,心情復(fù)雜。
誰承想,小老頭面色一僵,似乎有些難堪的模樣。
曲小琦一愣,自己不過隨口嘲諷一句,沒有想到當(dāng)真說準(zhǔn)了。
西荷的姐姐像人精似的,哪能不知道和自己生活這么多年的夫君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自己最愛最心疼的妹妹竟然背著自己和自己的夫君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
“我跟你拼了!”
這一個猛撲,將老頭子撲到在地,這一下子可摔得不輕。
“你快,你快把他們弄開,別一會兒出人命了。”曲小琦一驚,這老頭子哪能經(jīng)受的住這么摔啊。
好在沒事,老頭子緩了一會兒便起身了。
“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老爺子,你家地的位置還得麻煩你告訴我,之后我若是看到有人過去搗亂,可是會送去見官的。”曲小琦還真不想讓兩位鬧到西荷的姐姐被休,要不然她當(dāng)真就得不償失了。
五畝地連在一起,租用期限是兩年半,白紙黑字畫了押。
這件事情便這么過去了,明年開春曲小琦便可以買種子種地了。
現(xiàn)在曲小琦帶在身上的契書都有五厘米那么厚了,她心想著什么時候這些契書能變成銀票,那她就發(fā)達(dá)了。
回到家中,曲小琦發(fā)覺家中有個陌生的女孩,正站在門口觀望著,沒有進(jìn)去。
“你有什么事情嗎?”
“曲小琦,你回來了,你當(dāng)真不認(rèn)識我了嗎?”少女大概十五六歲,與曲小琦同齡,和其他同齡人一樣,被孟羽卿的外表迷得七葷八素的。
“你過來就是為了看男人的?那你來錯地方了,小倌官里面一堆,個個包你滿意。”
曲小琦不客氣的話語 讓少女有些難看,她尷尬一笑,道:“我可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啊,你竟然不記得我了,讓我好傷心。”
“是嗎?”曲小琦挑眉,對朋友這個詞她肯定是不信的,就算真的是原身的朋友,在原身聲名狼藉的時候,不是選擇和她斷絕關(guān)系了嗎?“所以,你有什么事情?”
少女面皮薄,接連讓曲小琦冷落讓她有些掛不住面子,想起娘親的囑咐,她硬著頭皮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姐妹一起玩了嗎?”
“你出閣了嗎?”
沒有想到曲小琦問道這么直白,少女羞紅著臉,一雙眼眸直往孟羽卿身上看。
這怎么回事?沒看過男人不成?曲小琦冷聲道:“不用看他,他腦子不好用,看不出來你出沒出閣。”
“……”媳婦兒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語驚醒夢中人,少女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位面容俊朗的人其實是一個傻子,頓時雙眼便露出鄙夷和嫌棄的神色,挽上了曲小琦的胳膊。
“聽聞姐妹與城中的許少爺之間關(guān)系不錯,許少爺可是如今在京城工作?”
這下心中了然,十五歲,當(dāng)時婚嫁的年紀(jì),目的在這呢啊。
“既然你沒有出閣,之后便不要來找我了,不太方便,傳出去也不好聽。我這周圍全都是村中的人,若是讓旁人看到你貪圖我家夫君的美色,上趕著要來做妾,你以后還嫁不嫁人了。”
當(dāng)即少女臉色便陰沉下來,放開曲小琦便走了。
曲小琦伸出手在被抓的胳膊上拍了兩下,嘟囔著:“是該換幾套衣服了,冬衣也該做了。”
聽到冬衣,孟羽卿耳朵動了動,狗腿子般的上前,道:“娘子,夫君眼下還沒有過冬的衣裳,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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