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骨頭又裂了!我這把老骨頭啊!”大伯母捂著后腰,口中吸著涼氣。
曲小琦這才想起來大伯母之前被啊卿摔了那么一下,好像是傷到了尾椎。
原本打算去看看,結果進山的事情突然提前,她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你真厲害,骨頭受傷竟然還能去我家摔盤子剪被子!
大伯沒有吭聲,沒有否認,神色中沒有多少擔憂。顯然大伯母確實是傷到了尾椎,不過沒有她口中的那么嚴重罷了。
村長媳婦兒手中的竹藤辮子現在便落在了曲蕊身上,對于大伯母的鬼哭狼嚎絲毫不在意。
曲蕊細皮嫩肉還是個姑娘家的,她刻意放輕了力道,也只是抽了五鞭子。
曲小琦對此熟視無睹,開口道:“快把大伯母送到醫館看看她的那把老骨頭,別癱瘓了還讓大伯伺候!
這話是對啊卿說的,啊卿走上前,這次沒有繩子,他直接拽著衣服后領。
這么提人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大伯母剛受過鞭打的身體可受不了,鬼哭狼嚎的更加厲害。
“不用送醫館,她的骨頭沒傷著。之前去醫館開了跌打損傷的藥膏,回去我給她涂涂就好!贝蟛異灺暤溃@次可以說是丟人丟大發了。
曲小琦之前可沒有這么強勢,連他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嘆了口氣,曲小琦這性子,越來越像他那個弟媳了。
“把她放下來吧。”曲小琦對啊卿道。
啊卿將大伯母交予大伯,然后輕輕拽住了曲小琦的手,門口聚集的人群似乎給他帶來不少壓迫感。
曲小琦這才發覺啊卿似乎很害怕人群,似乎是之前的事情給他帶來了一些心理陰影。
“沒事,他們不會傷害你的!鼻$p聲安撫著,等到啊卿的心智成熟之后,承受能力便會增強。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頭痛。”
“頭還會痛?”
看來明天去城里應該帶啊卿去老大夫那看看,或許腦子的問題有什么轉機。
比如會恢復記憶,亦或者驅除了腦內的血塊什么的。
曲小琦都是往好的地方想,畢竟她現在的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揉揉。”
“回去便給你揉揉,是不是與張佳勇識字識多了?我們之后不識字了啊。”
“不,我要識,當官,保護你!
也不知道張佳勇與啊卿說了什么,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好,識,以后我們做官,做大大的官!
啊卿露出笑容,這副天真的模樣一直印刻在曲小琦心中。導致之后她被某人氣的肝疼時,經常會想念這時的啊卿。
與大伯一起回去,曲中山見到自己的娘親被打成這樣,氣不打一處來。
想要教訓曲小琦,又畏懼啊卿。
臨走的時候,曲小琦又偷偷的塞給大伯一兩銀子。
并且不忘囑咐他看著點曲中山,別讓他走了歪路。
自己該做的都做了,這個曲中山之后會發展成這么樣,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之后拿著米到張屠夫家吃完飯時,被彩鳳嬸子熱情的留下來住了一晚。
嫁人的女兒留下的房間還空著,彩鳳嬸子特意去找了一床新的棉被。
被窩里暖暖的感覺讓曲小琦無比放松,剛躺下沒多久,啊卿的手便拽住了自己的手。
曲小琦轉過身面對啊卿,外面現在已經黑了,她看不清啊卿的臉。
沒有洗澡,兩個人身上都不太好聞,只是彼此都不嫌棄罷了。
沒一會兒,曲小琦的手便被啊卿拽著放在了太陽穴上。
“還在痛?”
啊卿點了點頭。
曲小琦一顆心提了上來,看來明天真的要趕早去一趟城里了。
之前進城的時候與城門的侍衛起了沖突,希望他們不要認出自己才好。
手輕輕的按壓著啊卿的太陽穴,啊卿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將自己摟在懷中。
沒多久,她便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知曉啊卿已經睡去,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次日雞一叫,曲小琦便起身了。
張屠夫也起來分割肉,見到曲小琦,打了聲招呼,“醒了,昨晚住的怎么樣?”
“嗯,剛起來,真是多謝張叔你了。”
“說這些客套話干什么,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啊!
曲小琦看著張屠夫這是收拾好豬肉準備去城中,他有一輛驢子車,終歸是比自己走快些,便開口道:“一會兒我和啊卿也要去趟城里,方便帶我們一段嗎?”
“方便,當然方便,不過你要給我做頓午飯才行。”
彩鳳嬸子被張屠夫的嗓門吵醒,在屋內喊道:“你個嘴饞的也不知道害臊!”
張屠夫撓撓頭,一陣傻笑。
“這都不是事兒,馬上給你去做!
正好她也做一些干糧,昨天從大伯家回家的時候,特意帶了五斤米過來。
想著之后還有事情求彩鳳嬸子幫忙,出這點米也不算什么。
彩鳳嬸子自然是數落了曲小琦一通,非要給曲小琦銀錢,曲小琦怎么可能收這銀錢?
吃過早飯之后,一行人便出發了。
這驢子可比人走的快多了,沒多久他們便進入城中,在張屠夫的攤子前與張屠夫揮手告了別。
啊卿的臉色看不出來他的身體狀態,不過整個人都蔫蔫的,曲小琦還發覺他有些發燙。
急沖沖的進入醫館,醫館里的小藥童都已經認識曲小琦了,見到她們便直接去通報自己的師父。
“師父,上次誆騙你藥材的那個女娃娃又來了!”
曲小琦沒好氣的道:“你叫誰女娃娃呢?怎么不跟老爺子學點好的?藥材認清了嗎你?”
小藥童對曲小琦一笑,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老大夫沒有好臉色的走了出來,瞪著曲小琦,“你又來做什么?要姜可沒有!
曲小琦發覺到醫館中多了幾個花盆,還沒有發芽,認不出什么植物,便問道:“你怎么有閑情逸致養起這植物來了。”
老大夫輕聲咳嗽掩飾面上的尷尬,沒有接話。
“這是我師父托朋友運送過來的一塊生姜嘞,為了這塊姜,師父他可是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混小子!知不知道誰是你師父!你怎的如此幫外人!”老大夫惱羞成怒道。
看來之前曲小琦出的點子這位已經開始實施了,這才幾天,便運過來一塊姜。
曲小琦沒時間打趣老大夫,從懷中掏出了一兩銀子交給老大夫,開口道:“你看看我夫君他怎么了,這幾天一直頭疼,還有些發燒。”
“莫不是受了涼了?”老大夫也收起羞惱的神色,走到啊卿面前,開始檢查。
觀望了一下之后才開始診脈,片刻后,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曲小琦一顆心提了起來,連忙問道:“怎么了?”
“他腦中的血塊為何變大了?還沒有受到沖撞,好生奇怪……”
“會不會是……”曲小琦將之前啊卿一拳頭砸死一頭野豬的事情講了出來。
“看來他是會武功的,我對此道不太精通,我看看我那臭小子有沒有時間,讓他滾回來看看他的老子。這段時間不要讓他干重活,也不要讓他受到沖撞,要不然可能會直接死亡!
曲小琦點點頭,如果在現代,或許還可以做開顱手術。
但是現在這個時期肯定是沒有那醫療條件的,而且腦手術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用不用給他開兩副可以緩解病癥的藥?”曲小琦問道。
老大夫搖搖頭,此刻已經開始去寫書信了,洋洋灑灑目測也就五個大字,裝進信封里便交給那個小藥童了。
雖說嘴上不饒人,這位老大夫還是時常與自己的兒子有著書信溝通的。
“奇怪,真是奇怪。我雖說沒有進宮當御醫,我的水平絕對不會比那些老家伙差,即使是會武功的人,我也能看出七八。為何這個人的病,我就是看不出來呢?”
啊卿可以說是老大夫一生醫者之路上唯一的阻礙,讓他查閱了無數醫術,也絲毫摸不清頭緒。
他雖說嘴上不喜自己兒子,但是他的醫術是毋庸置疑的。只希望這次能給他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讓他知道,他后繼有人,并且能給他爭臉,便可以了。
信鴿撲騰著翅膀離開了這座城鎮,照著自己熟悉的路,遠走他鄉。
“臭小子不忙的話也要十多天才能趕回來,你家在哪?到時候我直接帶著他去你那。”
曲小琦的家太過偏遠,她告訴了彩鳳嬸子家的地址,讓老大夫到時候找彩鳳嬸子便可。
這一兩銀子老大夫沒有收,直接還給了曲小琦。
“這哪行,診費還是要收的,你找我半兩銀子就行。”
“鐵公雞舍得拔毛了?你留著點銀子到時候給我兒子吧,我兒媳婦兒是個花錢如流水的,我兒子的診金也高!彼岳洗蠓虿派跏遣幌沧约簝鹤樱⒘讼眿D兒忘了爹!還不讓他帶他可愛的乖孫孫!
曲小琦苦著一張臉收下了銀子,沒想到剛收獲點銀子她便要送出去了。
希望手里的十兩銀子夠給啊卿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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