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荷有些意外:“你要回京?”
趙瑜神色黯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有多少愁緒涌上心頭一般。
“嗯,家父給在下說了一門親事,對方家世顯赫……”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林小荷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許這樁婚事,根本不是他能反抗的了的。
林小荷嘆了口氣,這年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比官府都好用。
“趙琪要跟你一起回去?”
趙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跟柳玉兒說說笑笑的趙琪,目光都變得柔軟了幾分。
“算了,這一次回去,怕是會鬧的不太好看。
她在這兒過的挺開心的,回去我就跟父親說一聲,她以后就是個自由人了。
嫁人,生子,以后便都是她的自由。”
林小荷總覺得這兩句話中帶著小刀子,剜的人心口疼。
這人說出這種話,想必心里也是不好過。
林小荷沉默了,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該怎么勸慰,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說了一聲:“一路珍重。”
趙瑜自嘲的笑了笑,甩了甩寬大的衣袖,裝出一副灑脫的樣子。
“趙琪就拜托你們了。
多則兩三月,少則一月余,我自會回來。”
林小荷不置可否,下次再來,怕是要帶著自己的小媳婦了。
趙瑜一個人走了,趙琪一個人抱著劍站在窗口,目送著他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最終再也看不到。
她握著劍的手,滿是青筋,臉上卻是無比的平靜。
林小荷跟柳玉兒站在她的左右,一時間也是愁腸百轉(zhuǎn)。
“想哭就哭吧,不丟人。”
林小荷輕聲說了一句,趙琪手中的劍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然后抱著林小荷嚎啕大哭。
二樓的客人聞聲看了過來,柳玉兒手叉著腰,怒吼道:“看什么看?失戀沒見過?
吃你們的,再看,打死你!”
眾人聞言,哈哈一笑,主要是跟柳玉兒也是混的極為熟稔了。
這位的脾氣,很多人都領(lǐng)教過,倒也沒人當回事。
“柳姑娘,你看我長的如何?
我瞧這位姑娘眉清目秀,也是難得的美人兒,失戀怕什么?
你瞧我們兄弟,哪個不是一表人才?”
眾人聞言,跟著起哄。
柳玉兒嗤之以鼻:“你們是不是對一表人才有什么誤解?一個個歪瓜裂棗的,能入的了我姐妹的眼?
休要聒噪,再胡說八道,今天酒錢加倍。”
“哈哈哈,柳姑娘,你這么做可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眾人嬉笑一番,過了嘴癮,卻是也沒有再嘴上犯賤的。
畢竟玩笑歸玩笑,過火了可就不好笑了。
被這么插科打諢的一鬧,趙琪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整個臉紅的跟大蝦似的。
林小荷領(lǐng)著她跟著柳玉兒上了三樓,這里畢竟是她們的地盤,清凈很多。
“行了,這兒沒人,你要是沒哭夠,就繼續(xù)哭,我們兩個絕對不攔著。”
林小荷指了指一旁的美人榻,自己則找了個躺椅坐了上去。
柳玉兒有樣學樣,躺在了她的旁邊,伸手拿過了旁邊茶幾上的糖果,丟在嘴里一顆,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趙琪紅著臉,嘆了口氣,躺在了柳玉兒的旁邊,三個姑娘閉著眼睛,搖椅沒規(guī)則的搖了起來,看上去能逼死強迫癥。
“嘗嘗這糖果,吃點甜的,心里會開心一些。”
趙琪搖了搖頭,拒絕了柳玉兒的好意。
“他要成親了。”
趙琪幽幽開口,雖然極力克制,但聲音依舊暗暗發(fā)抖。
林小荷撇了撇嘴:“成親了不起?你也是個不爭氣的。
這幾天朝夕相處,你就沒做點什么?
我要是你,就直接把他給睡了再說。
成親怎么了?就算是他的正室夫人,也是玩你剩下的。”
林小荷聲音不大,這番話卻是把兩個人嚇到了。
這番彪悍的話語,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那還了得?
柳玉兒咂了咂嘴,最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是你牛。”
趙琪先是震撼了一番,畢竟這樣的言論,一個女孩子說出來,未免驚世駭俗。
不過想了想,這種話,也的確是林小荷能說出來的。
他們都知道,林小荷心目中的禮法,似乎跟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
這么一想,趙琪倒真有些心動了。
就憑趙瑜的小身板,根本沒法子反抗。
“話說回來,這趙瑜要娶的是什么人?來頭不小啊。”
林小荷不知道自己隨口咧咧,滋生了一顆邪惡的種子。
但是對于趙瑜要娶的女人,她卻是非常有興趣。
“堂堂郡主,這來頭自然是不小的。”趙琪滿心的苦澀。
柳玉兒一聽,跟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一樣,坐了起來:“郡主?
什么郡主這么瞎眼,竟然能看上趙瑜那個呆子。”
林小荷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激動什么,聽小琪琪好好說。”
打擾了她聽故事,真是豈有此理。
柳玉兒訕訕的躺了下去,搖椅再次搖了起來。
趙琪苦笑:“也沒什么好說的,惠靈郡主,待字閨中,已經(jīng)到了許嫁的年紀。
恰好公子他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所以老爺就進宮請了旨意,給公子賜了婚。”
惠靈郡主?
林小荷聽到這個封號,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柳玉兒撓了撓頭:“這個什么郡主,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說這話,卻是帶著滿肚子疑惑,看向了林小荷。
林小荷淡定的說道:“咱們對面的那三家店鋪,當初就是她讓王展鵬搞的。
算起來,跟咱們也算是對頭。
只不過那王展鵬手腳不干凈,最終這事情敗露了,現(xiàn)在對面的店鋪還空著。”
經(jīng)過林小荷提醒,柳玉兒才恍然大悟。
“我說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嘖,這個郡主,按照劇本的說法,那就是妥妥的反派啊,要是我寫,恐怕活不過兩幕。”
至于這個郡主跟寒澈的那些事情,柳玉兒卻是不熟悉的。
她只知道在云出岫創(chuàng)立初期,有人給她們使絆子,所以郡主大人自然成了妥妥的反派。
趙琪在一旁聽的一臉懵逼,怎么感覺自己這未來的少夫人跟這兩位還有仇怨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