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小荷的習慣,就比如在云出岫的三樓,也有一間一直會空出來的雅間。
那東西是留給自己人用的。
省得有人來的時候,沒地兒招待。
這火鍋店自然也是如此。
二層樓,一樓大廳人員嘈雜,吆五喝六,酒氣沖天。
這就是人間煙火氣。
但是談事情明顯不允許在這兒。
所以二樓雅間這種地方是每個酒樓必備的,當然,收費也要高昂一些。
店里的店小二之類的,林小荷大多都不認識,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招來的。
不過對于林小荷,他們卻都是熟悉,一個個恭敬的不行。
要知道,現在這家火鍋店能開起來,林小荷在背后給了很大的支持。
比如火鍋底料該怎么炒制,清湯鍋的湯底該放那些藥材,怎么熬煮出來的湯美味營養。
這都是一些配方,沒有林小荷提供,也就沒有了這火鍋店的存在了。
如果沒火鍋店,他們的工作自然也不會存在。
再者說,林小荷本人就是一代傳奇。
她出名之后,事跡早就已經被傳遍了。
畢竟在整個荷花村,很多人都會來鎮子上趕集,一傳十,十傳百,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林小荷的事情,對于很多普通人都是一種鼓勵。
畢竟誰不是從困苦中走出來的?
如今林小荷的各大作坊,已經對外招人了,當然,核心人員,都是寒澈的老部下。
就拿養殖場來說,養殖需要草料吧?
這草料哪兒來?
自然是別人收集送過來,配上豆餅之類的東西。
各大作坊,原料,運輸,分銷,等等。
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這就導致,整個青山鎮許多人都間接的跟林小荷的云出岫產生了聯系。
趙瑜還是第一次吃火鍋,沒看出來,這家伙斯斯文文,但是口味卻很重。
想想也對,口味不重的人,不可能喝的下那種茶湯。
林小荷到現在還在那這事情調侃趙瑜。
趙瑜也不惱:“這種事情就,我的先生就是這么教我的。
我先生的先生也是這么教的。
這能怪我嗎?
這么多年,茶道已經形成了,根本沒人去質疑。
說起來也奇怪,這么多年就沒人嘗試按照你說的喝法來喝茶。”
林小荷倒是搖了搖頭:“或許已經有人試過了,但是人微言輕。
畢竟不能跟主流的茶道抗衡。
其實我倒也不討厭這些主流的茶道,單純是我自己不喜歡而已。
畢竟我只是個小女子,說出來也不怕貽笑大方。
茶分很多種,白茶黑茶紅茶等等,你們現在用的,大多是自然發酵而來的茶餅,所以衍生出來了這種喝法。
而我做茶的方法卻有不同,其實茶葉有一股子青苦味,直接曬干或者烘干喝起來跟喝草汁沒太大的區別。
所以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工序叫做炒青。
而且茶葉的品種不同,做法也不同。
我知道有一種名叫普洱的茶,用的就是你們這種茶餅發酵的法子,沖泡茶湯清亮,味道也很好。”
趙瑜再次嘆服。
“我真的懷疑世上還有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話題,你總能說的頭頭是道。”
柳玉兒在一旁涮著毛肚,一二三的數著。
毛肚在這個火鍋店可是稀罕的東西,畢竟毛肚這東西是出自牛身上的。
現在的牛的地位可不低,殺牛如同殺人,要判刑的。
以前怎么來衡量一個家庭是不是富貴人家?
一是田產,二是耕牛。
那種耕地耕熟了的壯年牛,更是價值百兩紋銀。
這種都是家里的寶貝,一般人也不會賣
對待牛的照料,甚至比人都好。
人隨便吃點什么就能湊活,但是牛卻要吃草料,豆子,苜蓿之類的,這樣才能有力氣干活。
牛有四個胃囊,毛肚是其中一個胃。
林家不缺冰,所以冰鎮過的毛肚,異常脆爽。
無奈這東西基本上就是火鍋店的特供,很少,而且很貴。
柳玉兒大口的把毛肚塞進嘴里,一臉的享受。
聽了趙瑜的話,不以為然。
“那是你認識她時間太短了,了解了你就知道了,我都習慣了。
哪怕她說咱們住在一個球上,我都覺得是真的。”
趙瑜聞言,來了興致。
“住在一個球上?這從何說起。”
林小荷不想在這被當奇怪的生物被研究,在這個世界搞科普,是嫌命長?
難道要告訴他,地球是圓的,天圓地方是不對的。
天上的星星的是一個個球。
你們所謂的老天爺其實是一個大氣層?
那么皇帝自稱天子,這還能成立?
敢發表這種言論,真的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林小荷可沒這種思想覺悟,非得去改變別人的認知。
而且她也不確定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地球,畢竟除了用的漢字體系一樣,其他跟自己認知的歷史沒有半分相同。
所以她敷衍了一句:“我那就是沒事的時候,逗她玩的。
你看,你夜晚看星星,是不是一個圓形的?
我們距離天這么遠,你應該知道你站得高的話,看地上的東西就會便小。
那么我們抬頭看天的時候,那些星星,如果靠近了,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大?”
這番話把趙瑜問的愣住了,陷入了沉思。
林小荷一看,趕忙閉了嘴。
萬一這家伙真的跑去研究星星到底是不是一個個球……額,好像似乎也不錯。
這年頭不是有觀星術?
林小荷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把羊肉放在里頭燙了起來。
相比這些東西,這年頭的羊肉卻是沒有太多的膻味,而且溫補,很好吃。
當然,天氣熱的時候,應該吃蛇羹才對。
林小荷滿腦子跑著火車。
過了好半天,趙瑜方才回過神來,隱隱有些興奮。
“我覺得你是對的,太陽不就是個圓?
可是月亮為什么會有圓缺的變換?”
林小荷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這其中牽扯著一個自轉公轉的問題,一時半會哪里解釋的清楚?
再者就是,解釋完了這個事情,怎么解釋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這知識體系,完全超過了這個年代。
再推給自己那個莫須有的師父,似乎也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