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小荷距離柳府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還隔著一條街。
柳家對面有一個茶水攤子,讓林小荷稀奇的是,這里竟然是有包子在賣了。
看來自己把這東西帶到這個世界,如今已經流傳了出去。
讓林小荷更加覺得神奇的是,這包子竟然叫荷花包。
包子的褶子看起來像一朵花,這個名字倒也莫名的覺得好聽。
畢竟直接上門,顯得有些太過冒失。
而且現在柳家門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馬車,時不時有衣著華貴的人下了馬車,被柳家的門丁給迎了上去。
這讓林小荷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這種場景在后世找不到停車位倒是經常見到。
本來林小荷就只是準備觀望觀望,卻沒想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小荷有些奇怪,在這青山鎮,她認識的人,認識她的人,加起來一只手掌都數的過來。
寒澈皺了皺眉,目光一冷,回頭瞥了一眼,表情卻是連番變化了幾分。
林小荷回頭,直接被嚇了一跳。
“這位豬兄,你哪位啊?”
實在不能怪林小荷失態,身后之人一張臉腫成了豬頭,而且腦袋上還纏著一圈圈白布,露在外面的皮膚,青紫交加,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一雙眼睛因為腫脹,瞇成了一條縫,根本讓人分不清他的眼睛是閉著還是開著。
那人聽了林小荷的話,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
林小荷估計他是想做出一些氣憤的表情來,只不過面部條件不允許,所以他只能用喘粗氣,加“瞪眼”來表示氣憤。
當然,這個瞪眼,也是林小荷腦補出來的。
“林小荷,你個小賤人,老子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哼,離了我們何家,你的那些破布條子,還想賣的出去?
你這是做夢!
如今你倒是逍遙快活,你知道這些日子,老子是怎么過的嗎?”
林小荷翻了個白眼“你莫不是個傻叉?你過成什么樣子關本姑娘什么事情?
聽你說話,就知道就是個沒教養的孩子。
現在趁我心情好,趕緊滾蛋,否則打得你下半身不能自理!”
聽到何家,林小荷基本上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畢竟他跟那何家的生意往來除了那何老板,就只有他的侄子何平知道。
那何平林小荷是見過一次的,那時候覺得這人風度翩翩,倒像是個人。
只不過在得知他干過的那些事情之后,林小荷主動的把他劃到了畜生那一檔子去了。
如今這貨公然叫囂,在自己面前跳,林小荷若不是怕影響不好,早上去抽他大嘴巴子了。
畢竟她現在是個姑娘家,而且是個定了親的,若是傳出去,不太好。
何平冷哼了一聲“賤人,你自己做過什么,你應該心里清楚。
呦,勾引完了我,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這位兄臺,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萬不要被這破鞋給騙了。
你知道她之前對我做了什么嗎?
可以說……啊!”
何平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倒飛了出去。
寒澈緩緩收回了腳,這一腳到底是使出了三分力氣,否則壓抑不住內心的熱血。
當著自己的面,自己的女人三番兩次被侮辱,他,如何能忍?
何平慘叫一聲,只覺得整個肚子像是被刀子攪了一般,疼痛難忍,從嘴里不停的往外冒著暗紅色的血,模樣極為嚇人。
“該死!”
林小荷怔怔的看著一臉冷酷的寒澈,這個時候,他整個人像是從冰窖里爬出來的一樣,從骨子里冒著寒氣兒。
這讓林小荷想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這人就如同現在這般,霸道而且冷酷,臉上寫著生人勿近,似乎任何人靠近,都會被那盈溢的殺氣絞成碎片。
這人,這個樣子,還挺帥的。
林小荷一時間有些發癡。
上輩子這輩子,似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問題,都是自己在扛。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會為自己遮風擋雨。
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林小荷癡癡的想著。
寒澈有些擔憂的看著林小荷,這丫頭該不是被自己嚇到了吧?
想想也對,自己身上的殺氣平日里刻意壓制著,就算是不敬意的釋放,也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
一念到此,寒澈有些擔憂。
他不顧眾人驚駭的目光,輕柔的把林小荷摟在懷里,輕輕撫著她的秀發。
“別怕,沒事,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林小荷這時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掙脫著跳出他的懷抱,興奮的說道“寒澈,剛剛你那一腳太帥了!呼哈!
我告訴你,我也是練過的,回頭咱們切磋切磋。”
寒澈啞然失笑,感覺自己剛剛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不應該是被嚇到了嗎?
你不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嗎?
你這一臉比我還興奮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寒澈覺得自己似乎表錯情了,人家根本就沒害怕好嘛?
看著林小荷一臉期待的模樣,寒澈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然后冷冷的搖了搖頭。
“你不同意?為什么?我身手很好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打贏了你,你沒有面子。
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寒澈悄悄伸出了手,然后在林小荷頭上拍了一下,轉身就跑。
林小荷仰頭看了半天,大腦有片刻宕機。
“好你個寒澈,你偷襲,你給我等著,等我追上你,非得打爆你的狗頭!”
林小荷大怒,拔腿便追。
至于吐血的何平,像是被兩個人遺忘了一般。
好在還有不少人目睹了這一幕,慢慢圍了過來。
“這人是誰啊?被打的這么慘。”
“剛剛那一男一女,不會是匪寇吧?我可聽說最近咱們縣有大盜出沒,不會流竄到咱們鎮上了吧?”
“嗤,匪寇?你聽書聽多了吧?
剛剛那兩人就在旁邊吃荷花包,我聽的清楚。
這人是想調戲那小娘子,結果人家男人能愿意嗎?就給打成了這樣。”
“原來是這樣,我一看這人就是個壞種,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我呸,打死了活該!”
“沒錯,呸,什么玩意,壞種!”
圍觀眾人一聽是喜聞樂見的調戲戲碼,這時候自然是正義感爆棚,正是他們挺身而出的時候,然后何平淹沒在正義吃瓜群眾的唾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