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繼元,我叫趙繼元,你呢?”
“沈暮暮……”
沈暮暮講完,那個趙繼元就道:“你的夫家是哪位?如果不急著回去那就在府上……”
“她是宗瀚的夫人。”趙元零這句話說完趙繼元就一怔,然后再一次表示驚訝。
沈暮暮根本沒在意,她要等著趙治完全安全了才會離開,所以就靜靜的坐在一邊。
可是那個趙繼元卻極為開心,他本來就年紀小生性又是個花花公子,碰到了沈暮暮這樣的姑娘總是不免多想。就算她生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是卻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很吸引男人,尤其是他這種自命在女人堆里混過的男人。
趙元零也是看的出來的,他就坐在兩人中間。其實他看到沈暮暮過來也是生了別的心思的,但是自從被了那個宗瀚搶了先之后他就知道想在接近她只怕不容易。想再得到她,只怕也不容易。可是,這個女人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邊,看來仍如過去一般清秀可人。
不過,瞧著怎么比過去傻了呢?眼神有些呆呆的,可是卻有些怎么瞧也瞧不夠似的。
沈暮暮郁悶了,因為兩個男人盯著自己瞧怎么都覺得場面比較尷尬。
“你們留在這里做什么,是不是應該出去?”她輕咳一聲開始趕人。
趙繼元卻笑了道:“這好似是我家吧?”
“哦,也對。”沈暮暮繼續傻坐,她覺得不應該坐在他們的面前,轉身走到了床邊去摸趙治的脈,結果發現他已然醒了。
醒了之后他在對著他笑,那笑容真的是純凈的讓人覺得那是世上最好看的微笑了。
沈暮暮心中一軟,道:“你暫時沒事了,但是以后不許再生氣,不準再勞累過度,不準再悲春傷秋的,像個爺們兒知道嗎?”
她講完房間中的男人一怔一怔的,這樣說來她喜歡真正的爺們兒?
可是沈暮暮說完又怕惹他生氣,就道:“不是說你現在不爺們兒了,就是讓你寬點心,男人的心不都寬大嗎?”
趙繼元在一邊卟哧一聲笑出來,道:“你說的是胸懷吧?”
“哎,你別挺話。”
沈暮暮瞪了趙繼元一臉,而趙治道:“我楊好了,這次的病好我就回莊子去,那里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是的,在莊子的那段時間怕是最輕松的了,身體很好可以在山上走來走去,沒有事情的時候就約著她來相見。她總是對病人很嚴厲,但是卻不乏有溫柔別扭的一面。不知道為何,見到這樣的她總讓人覺得活著還有意義。
沈暮暮道:“你這次病的太重,想要調理好只怕需要一些時日。別擔心,養病需要的就是平心靜氣。”
“知道,這話你對我說了不止一遍,總是讓你說著相同的話,我也算是個不配合的病人了。”趙治看了一下坐在一邊的兄弟,他們都是嫡子。趙元零是之前那位夫人的嫡長子而趙繼元是眼下夫人的嫡子,他們來瞧自己怕也是施舍吧,以為他快不行了。
只是,他不希望他們對沈暮暮有著什么非份之想,因為這樣會讓她處在危險之中。這個時代的女子若是名節受損很容易便會失去一切。
“知道就好。”沈暮暮道:“不過……”他在這個府中養傷她有點不放心,因為之前他可是在這府上中過毒的。
“對了,我過幾天要回去,你不如與我們一同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好。”
果然她是關心著自己的,無論是將他當病人也好或是別的也好,只要被關心著就可以。
“這樣不太合適吧?”趙元零冷冷的在旁邊接口說著。
而趙繼元卻繼續笑道:“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子,這種事情也能做的出來?”膽子太大了,竟然要帶著一個男子走,還說是照應?她就不怕,被宗瀚那個人給剮了?
可明顯她是不怕的,因為她理直氣壯的道:“我相公也與我一同回去的,怕什么。”古代人就喜歡多想,沒事都能給你腦補出點事兒來。
有時候女人是能做出點大事的,可是就是這些男人的想法讓人無語,什么都能跟男女床上那點事扯上關系,就不能純潔點兒。
結果,一孕傻三年的某女心里想什么表面就表現出來了,對著他狠狠的白了一眼,很是不優雅。但是趙繼元第一次被女人甩了白眼,反而笑得更加歡快了。
笑笑笑,這個男人怎么與趙元零正相反啊。說是兄弟也沒有人信,一個陰郁的不行一個卻是一直笑。
床上的趙治卻道:“你還是先回去吧,一切以后再說。”既然她在保護他那他也要保護她才成,可是沈暮暮卻對趙治信不實,這個家伙經常的將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于是對板哥兒道:“板哥兒,不如你留下來替我瞧著他?”她這是尋問句,因為她一直將板哥兒當成同村人或是朋友的。
板哥兒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主子讓我保護夫人安危,所以……”他不能留下。
沒有辦法沈暮暮又看了一眼慧歌兒道:“慧歌兒,不如你留下吧?”
“好的夫人。”慧歌兒答應了下來,然后沈暮暮就光明正大的對她道:“以后,無論病人吃什么或用什么都必須由端來的人品嘗一口,再用銀針試過才行,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
慧歌兒是個奴隸所以沒有選擇,她的職責就是聽從夫人的吩咐,如果有忤逆那么就會被相爺懲罰。要知道,那個在夫人面前像只貓兒似溫順的相爺,只要離了她身邊立刻就會變成一只可怕的老虎,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沈暮暮松了口氣,這才帶著板哥兒與另一個丫頭和兩個嬤嬤要向出走了。趙繼元道:“我送你……”
“我送你出去。”趙元零這次搶先開口,這讓趙繼元一怔。自己的這位世子兄長向來很少露出情緒,即使是發生了被退親的事情他仍是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可是今天,他感覺他在慌張。
為什么慌張,為了這個女人嗎?
這個女人到底與他是什么關系,與里面的那位又是什么關系?他瞧不明白就跟著,反正母親也讓他盯著點兒這個趙元零。他對世子之位其實并不熱衷,可是這個趙元零的確應該小心,他是個為了成就自己的大事不惜與別人撒破臉一點也沒有商量的主兒。哪知道剛走出來就遇到了趙侯與夫人寧氏。
這個寧氏可不簡單,所以沈暮暮一聽趙元零與那個趙繼元稱呼她為母親全身就一緊。
她可忘不了,趙元零與趙治身上的那種毒,即使他們沒講也猜到與誰有關,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這位夫人。當初她應該在某個寺院之中,可是千里之外卻能絕殺兩個男人也是厲害的女人了。
現在瞧她一身的貴氣,稍微豐腴的身體更顯富態,年紀也在三十多歲左右,十分的年輕。一雙桃花眼很是漂亮,看來這個趙侯倒是有福氣的。因為他本人生得并不出彩,或者說這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有與他相像的地方。趙元零雖然陰郁一些但是相貌卻是極好的,但膚色有一點與這個趙侯一般,有些健康色。
另外兩個趙繼元與趙治都屬于偏柔型,尤其是這個趙繼元那張臉怎么瞧都有些女氣,似乎是從這趙侯夫人臉上扒下來似的,所以瞧來才會這般好看。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忙將頭轉向一邊。
按照朝廷的位份分級制度,沈暮暮此時是所有人中品階最高的,就算她現在還不是什么一品誥命夫人了,甚至連縣主或是郡主都不算,但是除去這些宗瀚還是皇叔呢,那可是親王。所以,她在某些意義上來講就是王妃,所以宗瀚已經告訴過她了,除了皇上與后宮的那兩個女人,她可以不必對任何人行禮,包括他自己。
咳,好吧。
在古代,一般高門大戶皇親貴族女子是要對自己的相公行禮的,雖然不是大禮但見到了總不能如她這般隨意的。可是,她懷孕了啊。萬事孕婦大,宗瀚只能自動自覺的排到第二位了。
想著宗瀚她都不在乎呢,所以面對這兩位看來挺有氣勢并以上位者的目光瞧著她的人也沒屈服,仍是淡淡的站著,好似他們與自己無關似的。
“這位是?”趙侯之前沒在京城,他是趙元零要退婚之前才回來的,所以沒有去參加宮宴。而趙侯夫人在丈夫不去的時候自然也不能自己過去,所以最后去的只有趙元零一個,所以他們這對夫妻并沒有見過沈暮暮。
“我是來給趙治瞧病的……”沈暮暮并不是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只是先將自己來此的目地講出來。沒想到她還沒有再說下去的時候趙侯便皺了下眉,道:“女大夫?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了。來人,拿著我的通牌去御醫院請下董太醫。”
“侯爺,董太醫已然來瞧過了,他老人家也講沒有辦法。妾身辦事不利,讓侯爺你的血脈不久與人世,該當受重罰。”那趙侯夫人寧氏對著趙侯彎下腰去,還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