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暮極力要求他們不要對沈婆婆說起,自己下了馬車也沒在沈婆婆那里留多久就回自己屋了。
回去之后脫了外衣就找了到了藥酒,先將自己的傷口洗凈,然后上了藥就沒管了。反正也只是細(xì)細(xì)的一條,不注意還真瞧不出來。
但是這一切欣寶看在眼中了,目光冰冷,看得沈暮暮都打了個哆嗦。自家的小祖宗生氣了,她馬上陪笑道:”沒事的,我是不小心刮傷的,現(xiàn)在都不疼了,你看。”結(jié)果臉被小祖宗捧住瞧了一會兒才不理她睡覺去了,沈暮暮也不知道一個小孩子能瞧出什么來,只道他是擔(dān)心,不由也沒想太多抱著他拍著睡覺了。
可是欣寶的被窩里的手卻握得緊緊的,那個男人竟敢再次對她下手,真當(dāng)自己是泥捏的對嗎?看來這次,一定要讓他好瞧才好。
一夜無話,沈暮暮第二天換了衣服去醫(yī)館。今兒醫(yī)館的人倒是沒有哪天多,可能和路剛剛開化,一般馬車一般無法順利走過來有關(guān)。
這個時候的官道都是沙土的,所以一開化后就成了泥濘路非常的難走。平時她都是大早上過來,但是晚上回村的時候路就有些難走了,如果不是騎馬肯定弄得一身泥。這里的人早就習(xí)慣了,只有她覺得這樣真的很不好,一天至少換一套衣服和鞋子。
外面的人少了她就有空出去了,在這里上班可不是全天制的,只要沒有病人你就可以走了。而且病人來的也不是那么隨意,誰讓她現(xiàn)在是專治那種病與婦科的圣手呢?但是有些女子因為她會看那種病均不敢來了,便是一些喜歡去花叢中的男子會來瞧病。
本來,她的診室只接待女子的,但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連男子都接待了。田云志也覺得這樣不好,可能會對她的名聲有損,他見小孫大夫也學(xué)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又安排出一間房,然后將來瞧那種病的男子全部交給小孫大夫來醫(yī)治,這樣沈暮暮就閑了下來。
其實沈暮暮醫(yī)治人,如果有時候那人沒有太大的風(fēng)險就根本不算在治療一萬人之內(nèi)的,所以轉(zhuǎn)交給小孫大夫她也沒有覺得不妥,反正他早晚是要出師的。
有時候他看不懂的時候會去幫個手,慢慢的小孫大夫自己就支起了門面。他還這么年輕,以后只怕前途更加一帆風(fēng)順了。
既然閑下來她就走出來玩,半路上猛然瞧見有個身影飄然而過,非常的熟悉。她一怔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身影竟來到自己身邊,用熟絡(luò)的口吻道:“問水居三樓,包間!
沈暮暮剛想說什么那身影便不見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只記得那一身熟悉的味道。這味道似乎那天救自己之人身上有的,同時在欣寶身上也曾經(jīng)聞到過。
可是那素淡的影子,自己好似在哪里見過,可惜他走的太快,一時間竟沒有想到。
約了自己見面,那意思是給自己機會道謝嗎?
看來那五百兩的診金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沈暮暮還是對那個男人挺好奇的,畢竟他的行為真的很奇怪,竟然將自己扔在了沈家門口那是不是證明著他對自己非常的熟悉?
或者是認(rèn)識的人,不如去看一看。
就這樣決定了沈暮暮就來到問水居,這家老板也算是業(yè)界內(nèi)挺有良心的了,以前沈暮暮與柳俊賢還有田老爺他們在這里用過飯,但是一直都沒有傳出去過,所以沈暮暮倒也不怕他亂說。
進(jìn)去之后到了三樓的包間,這才知道原來問水居的三樓竟然只有那么一間雅間,不但裝飾典雅且各種齊全,她一進(jìn)去便聽到里面?zhèn)鱽淼墓~箏琴聲。
這個時候她竟止不住心跳加速,因為她想到了在省城時見到的那位琴師。在那種地方彈琴想來是個命運不太好的男子,可是他的那種氣質(zhì)與青樓卻是格格不入,就好似一位跳入世俗的仙人,讓人不得不將眼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轉(zhuǎn)過了屏風(fēng),果然見一道白色的修長影子坐在窗前的開桌處,他盤膝而坐,手中撥弄著琴弦,十根修長的好看的手指在弦上跳躍著,看來非常的美。
其實他穿得也并不是十分華貴,不過是普通的儒巾系著長發(fā),一襲普通的青白色長衫,腰中絲帶甚至都是素色的。但整個人看來卻顯得相當(dāng)貴氣,便是這身份在徐俊賢面前都不落下半分。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他沒帶這個世界的標(biāo)配蒙面巾,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張讓人心跳加速的臉。他的膚色相當(dāng)?shù)陌變簦秃盟埔恢徎ㄒ话惆桌锿钢t潤一瞧就非常的健康?墒且驗樘琢,整個人看來相當(dāng)禁欲,連那輕薄的嘴唇都讓人覺得想取悅他太難了,只怕沒有女人會成功。
而那雙眼睛是傳說中的桃花眼吧,但是眼角細(xì)長,怎么瞧著也不是平易近人的性子。
沈暮暮一時都講不出話來了,半天才驚覺自己竟然可以看一個人看呆了,尤其這個人還是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她輕咳了一聲,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在找人,姑娘請坐,今日偶遇,當(dāng)謝姑娘那是相助之情!
琴師輕輕壓住琴弦,然后伸手相讓。
沈暮暮就坐了下來,然后聽他又再撫起了琴,不過調(diào)子卻不同了,連彈還邊跟著那曲調(diào)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噗,沈暮暮剛喝的水噴出去了,怔怔的看著琴師,他怎么知道的。
可是他那張禁欲系的臉上幾乎看不到半分痕跡,只是淡淡的道:“此詩可是小姐所作?卻不知,是何經(jīng)歷讓你能作出這樣的詩來,倒是讓人有許多感悟!
“咳咳,只是隨意聽來的。不對,是你怎么知道是我所作?”
沈暮暮奇怪的看著他。
而琴師卻道:“那日看到了識香姑娘手中詩句原稿,瞧字體娟秀細(xì)致實為女子所書,再后來知你們卻那里另有要事,那很容易便猜到這詩是出自誰手!
“呵呵,是嗎?”沈暮暮就是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結(jié)果對方也沒有追問,她略略松了口氣。
聽完了曲兒又上了菜,本以為那不識人間煙火的琴師會繼續(xù)談曲,哪知他竟站起來沈暮暮同席。她略為緊張,只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同時也覺得此人段位太高,自己好似不是對手。
“請。”他似乎不太擅于交談,所以兩人只是默默的用飯,沈暮暮覺得略坑?墒怯貌蜁r她隨意抬頭一瞧,卻發(fā)覺這琴師的眼角眉梢也不知是哪里十分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還好,他真的只是道謝,請了她吃一頓后竟然直接走人了,飄逸的如一陣風(fēng)兒似的。她坐在那里反應(yīng)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遇到古代的男神了,而且還和男人講了話,還被男人請飯了?墒悄猩窬褪悄猩,請完飯就走了,看來對她沒啥留戀!
明確點說就是他們沒戲,她只能看一看過癮而已。
唉,深深嘆了口氣,她決定回家去吧!
雖然男神很難一見,但是也不能當(dāng)飯吃。
自己家的孩子還等著回去喂呢,沈暮暮只好拋開心動的男神向回走。到了家后先幫著沈婆婆做飯,不一會兒飯好了沈婆婆就讓了她去放桌子。
沈暮暮回去先把欣寶抱出來,然后道:“吃飯了,不過我吃過了,今天欣寶和婆婆吃就可以了。”
欣寶郁悶,他也吃過了好不,還好當(dāng)時沒有用多,不然肯定露出馬腳了。但是她也沒有吃太多啊,平時瞧她吃東西都很少,最近好像都瘦了。
三個人正吃著飯的時候外面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給沈婆婆跪下了,道:“娘,你要救我啊!比缓罂吹轿堇镉腥齻人,不由怔了一下。
沈暮暮默默的喂了一下欣寶,似乎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沈婆婆的兒子其中一個,而這個似乎是那個小兒子。她以前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過他一次,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到了。
不過,他應(yīng)該是認(rèn)不出她來的,即使認(rèn)出了也沒有關(guān)系。
沈婆婆也是一怔,就算自己的兒子多么的愛惹事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她連忙下了炕將人扶起道:“二虎子你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那個小兒子小名叫二虎子,天生好色,在看到沈暮暮那一刻他的眼睛就轉(zhuǎn)不開了。這小娘子可生得真豐滿水靈,最重要的是清純中透著一絲嫵媚,他竟然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樓子里的姑娘雖然有風(fēng)情,可是他最近就迷上了這種清楚的良家女子,若不然也不會惹事了。
“娘,她是誰?”
“她是你的義妹,這些天多虧她陪著娘了。”沈婆婆又對沈暮暮道:“這位是你二虎哥。”
“二虎哥!
沈暮暮點了下頭,然后抱起欣寶下地,可這時那個二虎子竟然伸過來手道:“妹妹,哥哥扶著你!
沈暮暮十分討厭他的目光,將手縮了回來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