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暮向他揮手,他不由得舉起手來揮了揮。
等回來的時候田云志道:“這個沈大夫只怕仍有隱瞞,你不可陷的太深,也不要再做什么無禮的事情知道嗎?”
“知道,不過姐夫,我覺得老師她肯定不止會一種畫法,她的才學也不輸任何一個男子,那樣的見識卻要隱藏起來,但是光是聽已經(jīng)足矣讓人心內(nèi)沸騰了,感覺自己當真是她所講的井底之蛙。”
“俊賢,你也喝多了,回去吧!”
“是。”徐俊賢被田云志輕喝了一聲自覺的確是有些熱血過頭,于是與書童一道離開了,可是腦中卻總是記得沈暮暮的每句話,一時間竟無法冷靜的下來。
而沈暮暮卻被一杯酒給弄得醉了,竟躺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只覺得這馬車有些顛簸,似乎還發(fā)生了一點小爭執(zhí),本來想想睜開眼睛看看,結(jié)果眼皮太重竟沉沉的睡著沒能看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再醒來的時候卻是被人用水潑醒的,她感覺到全身一冷打了個噴嚏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馬車更不是自己的家,完全是一處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景物有些黑,她被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嚇得一機凌,有人在她的身后道:“你還真是能睡,這樣都沒能將將你弄醒。”
沈暮暮忙回頭并站了起來,道:“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只知道自己來做什么的就好了。”他的聲音是冰冷的,好似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
沈暮暮不知道為什么感知到危險,她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嗎,可是這個聲音卻有點陌生。
“診脈。”那人竟伸出了手,意思是讓沈暮暮過去。
沈暮暮對天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什么時候大夫也成了高危職業(yè)?”還要被人綁架來看病的,而且看這個意思還有殺人滅口的意思。不知道被他殺掉后自己能不能回去,如果能那是最好的了,如果不能那就悲摧了。
無論有多害怕她還是走了過去,橫豎一刀,反正你躲也躲不開。
一搭脈后她竟然一怔,道:“您中毒了?慢性毒藥。”
“哦?”那人似乎有些意外,然后道:“別的病呢?”
“沒有,身體很健康,但是這毒很難解。”他不是來找自己醫(yī)毒的嗎?
“當真沒有?”
“沒有。”
“那我的毒是什么毒?”
“一種可以讓你的神經(jīng)……經(jīng)脈一點點壞死的毒,但是應該還沒有發(fā)作,用了大概不到一年,所以……”
“我問毒的名字。”
“你別和我陰沉沉講話,我頭本來就疼,沒見過你這樣求醫(yī)的。求,醫(yī),你可知道求是什么意思嗎?”
好吧,沈暮暮酒還沒醒,所以雖然害怕卻仍然是膽子過大,脾氣說發(fā)作就發(fā)作。
那人嘴角一抽,這女大夫脾氣還不太好。
“哦?”
“這毒的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它是什么種類的毒,你將我放了吧,可以慢慢解這毒。”
沈暮暮開始講起條件了,總不能讓這個將自己關在這里一輩子吧?
“想走?”
“嗯。”沈暮暮點頭,房間里根本沒有燈光,她也是慢慢適應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綁架自己的男人生得十分高大,不過有了這個世界病人的標配,一條面罩。
不過人家的面罩好專業(yè),除了一雙眼睛啥也沒露。不過這雙眼十分的陰狠,就好似一只毒蛇正在盯著你似的。
沈暮暮沒敢再看,而那個男子卻突然間道:“你可以走,但是要將解我之毒的藥寫好。”
“這當然可以。”
“還有,我曾與那名青樓女子共用過一杯,曾在她那處坐了半個時辰左右,當真沒有……”
“沒有沒有,您很健康。”
還挺小心的,看來也是不是風月場中的常客,否則誰去管那一頓酒菜?
接著沈暮暮就出現(xiàn)了文房四寶,似乎早就備在那里了。
“寫。”
“看不到。”
沈暮暮這個郁悶,她現(xiàn)在看人都只看了個大概去哪兒能寫字啊,連看字都不可能。
那男人竟然在懷中取出個袋子,然后打開袋子之后這屋子立刻就亮了起來。沈暮暮一瞧,那里竟然有一顆夜明珠,并不大,但也沒有傳說中那么亮,就和一顆蠟燭差不多。但是這種東西一定價值連城吧,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沈暮暮知道今天其實是撿了條命,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得了那花柳病可能自己在被迫寫出方子后會馬上被他殺掉,但還好他并沒有得這個病,倒是中了毒。
瞧意思這個毒他應該自己都沒有察覺,所以心思有些恍惚,竟然走到了窗下看著窗外想事情去了。而沈暮暮則借著那夜明珠的光寫藥方,寫了一會兒道:“這個要配合銀針過穴,也就是針灸,我將要針灸的穴位寫上吧。”
“可。”好酷,一個字。
沈暮暮都寫好了,然后還摸了一下那顆夜明珠,而那男人轉(zhuǎn)頭時正好看見到,道:“喜歡就拿去,當做診金。”
“這怎么能要,診金我只要五十兩就好了,您看……”
沈暮暮可不傻,這種東西放在自己身上就是惹事,她拿來做什么?
啪,自己的面前被拍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她心中一喜剛要去拿。
就在這時那顆夜明珠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她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見一黑一白兩條人影瞬間在自己身邊移了幾次位,而房間里明明不應該有風的但此時卻勁風肆意,她一個不小心被一股力量帶著飛到了一邊,卟嗵一聲摔在地上。
“疼……”她只講了一字突然間閉嘴,萬一是那個蒙面男的敵人呢,自己一開口不是要被殺掉了?
忍著揉了下腰,然后她看到了那張銀票也飄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一樂,伸手去抓。哪料到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捏住了她的腰帶向回一帶,然后她就落在了一個男人的懷中。這男人身上自帶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雅藥香,聞起來十分熟悉……
這種味道竟讓她感覺到莫名的安心,等到醒覺時人竟然已經(jīng)被帶到了外面。她本意是想借著月光瞧下這個搶自己的男人,結(jié)果還沒瞧見他就覺得他在自己的身上點了一下,然后就莫名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自己的炕上了,欣寶眨著眼睛看著她醒來,于是一杯水遞到了她的嘴邊。
沈暮暮喝了水,然后就開始四下找,結(jié)果什么也沒找到,不由得一捶炕道:“竟然沒將銀票拿來,真是失策。”她倒是想拿,可是根本沒有機會啊。
欣寶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財迷,昨天要不是他去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結(jié)果人回來了還惦記著什么銀票,怎么不鉆錢眼兒里去。
可是聽她輕咳幾聲,就又將水遞過去。
“欣寶,謝謝你。”摸了一下欣寶的小臉兒,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在關心自己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心中一甜,道:“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正說著的時候沈婆婆進來了,她看到沈暮暮醒了不由得道:“我的閨女啊,可嚇死娘了,你怎么樣,有沒有什么難受的地方?”
“沒有啊,娘你不用擔心,對了,我怎么回來的?”
那個救自己的人呢,是誰?
沈婆婆道:“你可嚇死人了,昨天田家派來送你的馬車到了村里,結(jié)果大家發(fā)現(xiàn)車夫竟然倒車邊兒而你則不見了蹤跡。我找人通知了小孫大夫四處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最后都晚上了,我聽到有人敲我的窗子,出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你暈倒在咱們家窗下。閨女,你怎么了,可是被走迷了道嗎?可也不對啊,那個車夫說是有人將他打暈的。”
“是啊,有個天殺的見不得人的男人抓我去給他瞧病了。但是我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道救我的那個人是誰?”
沈暮暮挺感謝那個救自己的人,不過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那樣的高手。那個黑衣蒙面的男人明顯就不好惹,可是他還將自己從他手上救出來了,不但救出還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來,這明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會是誰呢?
小孫大夫?
上次他還被人揍的幾天下不來床。
醫(yī)館里的那些人?
可是那些人的身量都屬中等沒有那人高啊!
莫非是那徐俊賢?
可是他也沒有那么健壯的肌肉啊。
這明明還沒開春那男人卻只穿著春衫里面什么都沒有穿,所以她都能感覺到對方那有些精壯的胸肌。
唉呀,自己在想些什么吶。
總之在否定掉這些人后,她與沈婆婆講了會話,然后她才像突然間想起什么來道:“唉喲,小孫大夫還在我屋里等消息呢,田家那邊的人也在,我得去告訴他們你醒了。你就不要動了,在屋里好生歇著吧。”
“嗯。”沈暮暮是真的不想動,于是就點了點頭在炕上躺著了。想想自己還真挺倒霉的,不就是揭發(fā)了一個得了花柳病的青樓女子嗎,為什么弄得瞧個病還要被人綁架,心好累。
伸手摟住欣寶道:“只有欣寶能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