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他竟然越來越隨意了起來,隨意的跟著她在一起,就這樣做一個小孩子守在她的身邊也是不錯的。
原本他以為,日子可以這樣平靜的過著,但是沒想到的是沈暮暮太吸引人了。所謂一家女百家求而她現在的年紀就到了該被別人求的時候,所以這天媒人就上門了。
婚事這種事訂下了就訂下了就算皇帝老子來了也沒有理由讓人家隨便退親,欣寶在知道這件事后心里挺急的。
沈暮暮卻沒錢急,她覺得無論對方是誰或是因為什么目地要娶自己都沒關系,她如果答應就是害人家,眼見著醫治的人在一點點增加,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
若是感情一般還可以,若是真的很好那他不就要孤單過一輩子,挺可憐的。
可是那媒婆也算是舌粲蓮花,將一個布莊的少爺說得和個不入世的大少爺似的。
又說他們和京城那邊有什么親戚,那親戚還正在府上做客,若是嫁過去了就是少奶奶,以后沒準還可以上京城過日子的。
只得一樣,人家聽說沈暮暮雖然是個善心的姑娘撿了孩子養著,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希望她將孩子送走或是讓沈婆婆養著,到時候給撫養的錢也是可行的。
沈婆婆倒沒有什么,這樣的要求很合理。
可是沈暮暮卻抓到了借口,道:“雖說欣寶是我撿來的,但是那孩子無依無靠又被嚇壞了不信任別人,我不會就這樣將他交給別人不管。再說娘年紀也大了,我還要留下照顧她,怎么能給她在增加負擔?這親事就算了吧,大嬸您請回。”
那媒婆卻不急,道:“可是沈姑娘,難道你想就這樣過一輩子嗎,那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就算是他能養你的老,但他長大結婚生子可就不會真心待你了。沈婆婆,我說得是嗎?”
“對,我們都是過來人,清楚的很。女兒啊,你可要想清楚。其實我倒是可以帶欣寶的,你還是顧著點自己的日子比較好。”
“不必了,我這樣挺好的。”
那媒婆也不強求,這就回去向主家回報去了。可是沈婆婆卻嘆氣道:“挺好的人家。”過去的確實享福的,而且在鎮上以后女兒去上工也近些。
至于孩子她就幫看著這也沒有什么,只是那小祖宗肯定不樂意。
欣寶也挺奇怪的,她怎么就拒了呢,這要是別人早就同意了。莫非是為了自己?
正想著的時候沈暮暮進來拍拍胸口道:“還好走了嚇死我了,那小子才十五,比我還小那么一歲就急著找媳婦了,要不要這么著急啊!嫁個孩子,哈哈……一身冷汗。”
對于她這個說法欣寶挺認同的,但是十五歲不是可以成親了嗎,什么叫嫁個孩子,難道你自己不也是個孩子?
沈暮暮并沒有在意這事兒,沒想到她去鎮上竟然出了次診,這次的人家就是那布莊的老板的夫人也就是那個少年的娘親。
她也沒有辦法,對方說那夫人病的下不來床她只能跟著去了。
這布莊后面有個院子,他們一家就住在這里。
布莊的老板沒有出面,是個女伙計帶著沈暮暮過去的。她一進去就發現自己想多了,人家這位夫人是真的病的挺嚴重的,一屋子藥味兒。
沈暮暮走到床前,卻發現那位夫人年紀不是很大,三十多歲,雖然瘦弱但一雙眼睛晶晶亮的盯著她瞧弄得她有點不是十分自在。
“沈大夫是吧?鎮上唯一的女大夫,倒是生得這般乖巧。”曲夫人勉強的坐起來,伸出了手給沈暮暮。
“夫人病了多久了?”沈暮暮向前輩學了些問診的經驗,知道問診還有個說法就是讓病人將自己心內的郁結之事講出來,這樣是病也會去了三分。
“很久了,大概這半年一直如此,這床也起不去了,我覺得可能不好了。”說著嘆了口氣。
沈暮暮搭到脈上也摸不出什么來,于是皺眉道:“可覺得哪里不舒服?”
“平時就是覺得乏力,肚子有點痛,但不嚴重。”
“那夫人躺好。”
沈暮暮先是點了心臟的部份,然后慢慢的移到了肚子上,結果顯示為卵巢囊腫。在現代這種病挺常見的,沈暮暮的一個朋友就得過,打了一周的針就好了。
不過這位曲夫人的有點嚴重,用藥大概要半個月方能見好。能治好就萬幸,于是她笑著道:“沒有關系,有一點女人病,大概用藥半月便能好。”
“啊?能好?”
“嗯,能好,很快就可以健健康康的了。”
沈暮暮開了藥,然后講了些禁忌才道:“這病最怕的就是氣,著急,你放寬心,沒事多出去散散布,別想太多了。”
這時外面一個聲音道:“我就說你是整天沒事胡思亂想病,你瞧大夫都這么說……說……”一個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著青衫,腰中簡單系了一條素色帶子,沒有配什么墜飾,人看來也挺干凈的。
進來之后看到大夫是女子先是一怔,然后馬上想到了是誰不由得臉大紅起來。剛被人家拒了婚事人家就上門了,曲少爺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抬不起頭見人,同時又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好惹得她不喜自己。
聽人講她性子好,又心地善良。母親又一直想找個心地善良的媳婦好支撐家業,再說她有些手藝有助家里,又可搭上田老爺這條線,以后生意也能順便些。原本自己只是聽聞并沒有多盼著,如今一見卻瞧小姑娘人生得白白凈凈,比別的姑娘略豐滿些,但是該細的腰際仍是顯不出半點粗壯。再加上人也溫和大方,見到他后沒有局促只是微笑點了下頭,然后就自然的將藥方遞給他道:“請曲少爺去鋪子抓藥,然后別的藥就別吃了,尤其是補藥。用半個月再看成效,不好我再換藥便是。”
“呃,好的。”曲少爺這會兒倒有點像個姑娘了,不時的瞧她一眼竟舍不得走似的。
曲夫人一嘆,兩個孩子這是有緣無份了。
沈暮暮道:“曲夫人你好好養著,我先回了,醫館還有不少病人在。”
“好好,春兒,還不送送沈姑娘。”
曲暢春就伸手讓了沈暮暮一下送她出布莊,然后隔了一會兒才去醫館抓藥。哪知走到半路卻看到沈大夫依在一邊的墻邊表情有點痛苦,不由得走過去道:“沈大夫,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走急撞樹上了。”可不撞樹上了,還摔了一下。
這古代也當真奇怪,你說你路中間弄棵大樹做什么,還不砍,上面還掛些布條,說是什么請愿樹。結果她邊想事情邊走路,撞上去了。
曲暢春一怔,之前還見她挺沉穩的一個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瞧她懊惱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輕咳一聲道:“可需要我去叫人扶你回去嗎?”
“不用,你去抓藥吧,一會兒就好了。”
沈暮暮試著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事了,于是就一瘸一拐的向回走。曲暢春就在一旁跟著,想著她要有什么事情自己好去叫人,至少讓他去扶那便不可能了,街上人這么多實在有些不和規矩。
但有人就是那么大膽,一把將沈暮暮就給抓住了,因為太用力差點將她扯了個跟頭。
“啊……”沈暮暮嚇了一跳,忙穩住了身形怒瞪那個人道:“你做什么?”
那人是位公子,身材碩長,相貌俊美,身邊還跟著兩個書童看著衣料就不似一般人家。
他抓到了沈暮暮后異常開心道:“果然是你,我找了你幾日了,沒想到竟然在大街上碰到。”
“你誰啊?”沈暮暮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氣憤的道。大街上突然間拉拉扯扯的就算在現代也有點不應該吧,這位公子是不是腦筋不太好使或是認錯了人?
“在下徐俊賢,京城人士,不知娘子……”
“你這人怎么這樣,沈大夫我們走,別理他。”曲暢春瞧這位公子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竟然當街問人家姑娘的身世,這實在是太魯莽了,于是就伸手一讓請了沈暮暮走。
沈暮暮也沒理那位徐俊賢繼續向前走,哪知道他竟然道:“莫非,你是田家醫館的大夫嗎?”
“關你什么事?”沈暮暮不知道他為什么拉住自己帶了點戒心,同時繼續向前走,可是因為剛拐了一下走的有點慢。
于是,進醫館時她雖然先進來但是后面還跟著四條尾巴。
管事的上來問道:“這是怎么了?”
“剛剛……摔了一下,沒事的。”
沈暮暮沒理會后面的人,哪知道管事的竟然驚訝道:“徐公子,您怎么不在府中跑來這種地方來了?”小太爺啊,您怎么亂跑,要出了什么事這一群人怎么向自家老爺交代。
徐俊賢道:“我就是來見一個人,你們不用管,去做你們的事吧!”說著就進了沈暮暮的那間婦科醫室。
管事的叫都沒叫住,心想著反正也沒有病人,進去應該不要緊吧?
沈暮暮正在凈手,看到有男人進來非常不悅道:“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這是給女子醫病的房間,男人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