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東方澈一臉末日來臨的神色,云笑有些歉意,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忘記交代一聲了:“東方先生,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這種話安慰不了東方澈,有沒有事不是這樣說說就可以的,拿出具體方案來,否則到時云笑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一點都不懷疑蕭夜會不會直接拿他開刀生祭云笑在天之靈。
“不,師傅,您還是跟我一起訂個方案吧,否則我實在不能安心,若有個萬一,我也好歹有個章法。”東方澈真的是就差聲淚俱下的跪著求云笑了。
這懷孕期間,云笑受罪,王府里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受罪。
只要是享受蕭夜的那一身氣壓,誰都頂不住,感覺每天都生活在煉獄里。
面對云笑的時候蕭夜壓抑得多么的平靜溫和,一個轉身在王府里面對他人就有多么的狂躁冷酷。
也不是說蕭夜隨便打殺人,他從不隨性殺人,可是架不住大家還是慫的要死,飯都吃不下去,晚上睡覺都要做噩夢了。
而其中,以東方澈接收到的火力最多,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受到了多嚴重的摧殘。
云笑是不知道這些的,于是被東方澈的癲狂給嚇到,吶吶的解釋道:“待分娩的時候,我有圣物木珠子助我,屆時不會力竭昏過去的,要昏,起碼也得生下孩子再昏。”
木珠子一事具體的知道的人不多,像蕭曉就只知道個一知半解,所以才會逼問蕭夜,而東方澈,就比一知半解更少,只是知曉這么個事兒。
這阮亦儒從西厥帶回神女教的人,對云笑這個天之圣女推崇備至也是知道的,圣物也耳聞過。
但是,東方澈震驚:“不是說這圣物早就遺失了嗎?竟然在師傅手里?”
要解釋云情一事,云笑覺得有點麻煩,只簡單應道:“是,所以你無需擔心!
看云笑精力不濟,又得了準信,東方澈便不再追問,利索的撤退:“如此,我就放心了,師傅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至于這圣物是如何落到云笑手里的,關他什么事,他只要能夠保證云笑平安生產,自己平安就夠了,神女教他又不熟。
在蕭夜這里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蕭曉作為一國之君卻不能夠就這么放任,他肩上有擔子,不能白坐這個位置,于是,那日之后他就派人調查木珠子。
關于木珠子的所有事。
皇帝就是皇帝,手中還是有一些力量的,雖然是先皇傳下來的,可是,認玉璽不認人,還是很好用的。
反正,蕭夜要防,蕭曉要查。
你來我往之下,還是讓蕭曉查到了一點什么。
沒有十足的證據,甚至查出來的東西七零八落的,可是蕭曉又不是要斷案,沒必要人證物證清清楚楚,他只需要把事情聯系上就可以。
他查不到神女教內部,可是卻能夠查異姓王云輕。
身為中夏國舊臣,在中夏國生活了多年,留下太多的痕跡,加上先皇因為覬覦云情,也十分的關注云家。
所以,蕭曉還是知道了。
云情有很大的可能,手中曾經擁有過一顆木珠子。
神女教失蹤的圣女,丟失的圣物,年齡相符出現時間差不多的云情,被她死死守著的物件,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而云情對木珠子諱莫如深的忌憚態度,無一不是在昭示著什么。
蕭曉想起當阮亦儒從神女教帶回那個女子之后,蕭夜跟云笑似乎曾經鬧過口角,這是從阮籍嘴里不經意得知的。
當時還覺得稀罕,兩個人情深似海居然還有鬧別扭的時候,而且云瑤所帶來的消息,應該是好消息,為何會有意見分歧。
當時并未在意,如今想來事有蹊蹺。
問題定出在神女教提供的木珠子的作用。
那封信的內容,竟是除了蕭夜云笑阮亦儒以及那個女子,再無其他人知道,就連阮籍也是。
瞞得這樣死,必有隱情。
蕭曉想過要找阮亦儒再進一步查證,可是探過阮籍的口風,阮亦儒應該也是不知情,同樣的疑惑不解。
至于對于信件的內容瞞住不說是出于直覺還有禮貌。
像是阮亦儒這樣子的君子會做的事情。
蕭曉便作罷了找他進一步求證的心思,畢竟查到這里也差不多了。
“宣炎王!
一道口諭,太監到炎王府傳話宣人。
此時已經又過了一個多月,云笑已經差不多孕晚期。
看著依舊沉睡的云笑,蕭夜深情的坐在床邊,不顧外頭焦急的管家。
太監傳得急,進宮還需要時間,一般耽擱不得,總不能讓皇帝一直等著吧?墒枪芗也桓疑锨皠瘢鯛斆黠@是聽到了,卻坐著不動彈也不知道為何。
“白侍衛,你進去提醒王爺一句?”管家向白亦求助,“這可耽擱不起啊!
白亦心里也苦,總覺得事情好像越鬧越大了。
這段時間蕭曉在查,蕭夜也沒閑著啊,白亦派出去的人也查了不少的消息傳回來。
這些跟雪花一樣的消息傳來,白亦看完也是一陣陣眼黑。
他跟青青一直是貼身伺候兩個主子的,算是知道得最多的,他一看這些消息,隨便一聯想就是事情真相。
知道真相的他,兩腿一軟,感覺世界一片黑暗。
他算是明白前段時間王爺為什么忽然就被皇帝罰了。
現在皇帝又急召,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
這可是很棘手,進了宮,總覺得很難出來啊。
所以,白亦對著管家聳聳肩:“王爺自有決斷,你先去忙你的吧,這里我看著。”
得,皇上都不急,他這個太監急什么。
管家想了想,反正天塌了也有高個頂著。
屁嘞,得罪了皇帝,個再高也頂不住,全府的人都跟著一起死。
也不是管家貪生怕死對主子不盡忠,只是,管家就是個事兒媽的性子,不然怎么管整個府,操心是職業病。
他就覺著王爺沒必要故意惹惱皇帝:“白侍衛,你多勸著點,我忙去了!辈贿^,也沒法越權管太多,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白亦反正是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了,看王爺想怎樣就怎樣。
不過,蕭夜顯然沒有要怎樣的意思,多看了一會兒就出來讓白亦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