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起。”蕭景忙讓人起來,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又隨便聊了一點什么才狀似無意的提到,“是了,進來父皇冊封的女官,聽說也是奉先縣人,叫云笑,你可相識?”
低著頭的李雨晴一頓,猛地抬頭,一臉的不可思議:“王爺,您說云笑被封為女官?”憑什么,憑什么她一個官家小姐會落得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連個良民的身份都沒有,而罪魁禍首的云笑卻能夠成為女官,老天爺是不長眼睛嗎?
震驚和怨恨從李雨晴的眼睛里透出來,令蕭景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們有過節(jié)?”
已經(jīng)被仇恨給占據(jù)了大腦,喪失了理智的李雨晴聲音變得尖銳:“過節(jié),不僅僅是過節(jié)這么簡單,她害得我爹丟了烏紗帽,我們?nèi)冶蝗胱铮页蔀閱始抑奶映鰜恚@一切全都是她害的,我們之間不共戴天。”
說完之后,李雨晴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聰明了起來,一抬頭對上蕭景的目光,整個人頓住,登時明白了過來。
就說呢,怎么忽然會來看她,還問她這么多,甚至承諾幫她脫罪,原來不過是為了云笑,堂堂王爺為了一個村姑來向她打聽,甚至許以好處。
就算李雨晴不敢奢望蕭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顯赫身份的他居然看上云笑了?云笑何德何能?
憑什么?!憑什么?!
如今李雨晴的腦海就只有這三個字。憑什么天下間所有的好事都讓云笑給占了,她不甘心,她嫉妒,她恨。
“哈哈哈哈哈。”李雨晴忽然仰頭癲狂的笑了起來,“王爺竟是喜歡她?哈哈哈,王爺竟是喜歡她。”
這個人怕是瘋了?
蕭景不發(fā)一言的看著李雨晴大笑,對于李雨晴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如果說奉先縣的縣令真的是因為云笑才丟了官職,那也一定是他罪有應得,云笑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反擊的人。
笑了一會兒,李雨晴收了聲音,沒有了一開始的感激和儀態(tài),冷冷道:“王爺想要什么?想知道云笑的過往?可以,小女子是王爺救的,這點事只是舉手之勞。還是想要通過我接近她,那王爺可能要失望了,我們可沒有交情。”
“不必了。”這樣情況的李雨晴,蕭景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看來麻煩還是有麻煩的必要,還是派人再去查一查奉先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本王承諾你的事情依舊會做到,不過,你往后就安心的住在這個院子里吧。”一個對云笑有敵意的女人,可不能放出去。
“你要軟禁我?”李雨晴忽然發(fā)狂起來,不過被下人抓住了,“你不能這么對我,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表哥,王爺,你別走,你不能關著我。”
蕭景早就大步離開了,李雨晴全身的力氣也被抽空登時軟了下來,下人也放開了手任由她坐在地上,她失魂落魄吃吃笑道:“你居然為了云笑軟禁我,哈哈哈。”
沒有再理會李雨晴這邊的事情,回到主院后就招來下人吩咐道:“查清楚奉先縣近兩年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與云笑有關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查清楚。”
云笑因為壯志宣言之后就當起了縮頭烏龜,每天除了去給初曉把脈治療,就是躲在家里,縫縫襪子曬曬太陽,就算是白日睡覺也絕對不出門。每當青青打算開口勸說她出去走一走的時候,云笑就一臉哀怨的看著她:“青青,我平日里待你不薄。”
青青:“……”懂了懂了,這下是一點信譽都沒有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打破了,因為蕭夜帶來了一個消息:“有消息傳來,威廉已經(jīng)啟程前往中夏國。”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云笑眼睛都亮了,激動的問道:“真的?那大概多久會到?”
“兩個月左右。”想了想蕭夜又補充了一句,“順利的話。”也就是還是有可能遇到海難石沉大海永遠都到不了的可能。
云笑聽懂了蕭夜話中的意思:“……”
“王爺您這么急匆匆的來就是告訴我,還要兩個多月才能到?”你怎么不干脆告訴我他明年才到呢?這大起大落的心情啊,真是好氣。
不過蕭夜下一句話就頓時讓云笑的不滿都煙消云散:“我想你了,只好找一個借口來看你。”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兩人站的近,就云笑聽到了。
云笑臉紅紅的鼓著腮幫子也不好意思再生氣,支支吾吾半天回了一句:“我也是。”
蕭夜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眼睛里帶上笑意道:“這是我的榮幸。”
頓時,云笑的什么旖旎心思都沒了,哇,你這個記仇的,這么丟臉的事情居然還故意說出來,嗔了他一眼不知道說什么好。
沒坐多久蕭夜就要離開,不過在離開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既然威廉已經(jīng)快要回來了,那么云大夫還是多準備準備,沒事就少出門,或者少應約,特別是什么書生,狀元,王爺,國公的。”
所以,明明就還是介意她給關昀辰扔手帕的事情嘛,還硬生生忍了這么多天才表現(xiàn)出來,看著站在門口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板著一張臉耳朵有點紅紅的傲嬌男人,云笑好笑道:“是,謹遵王爺?shù)膰诟馈!?
被云笑嘲笑,蕭夜也不惱,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水波瀲滟的看起來格外明艷,若非場合不對,真想將人攬在懷里親香一番才罷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輕聲道:“告辭。”
送走蕭夜,云笑的心情很好,嘴里哼著小調(diào)往回走,招來青青:“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等會記得加菜。”
對于云笑有事沒事總要找理由加菜的舉動,青青已經(jīng)生不起一點波瀾:“是。”
開開心心回到房間的云笑,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刀,明晃晃的看得人眼睛疼。
一道冰冷的聲音說道:“我竟是看走眼了,你這扮豬吃老虎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云笑頓了頓叫了一聲:“姑姑。”
“呵,醫(yī)仙大人,你還知道我是你姑姑呢?”云婉兒冷笑一聲,諷刺道,“我看你對著蕭家的人搖尾巴諂媚,怕是早就不記得自己生什名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