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比小地方,占地極廣,若要走路過去未免有些遠,所以云笑即使有心想要看一看京城的面貌也不急于一時,乖乖的上了阮家準備的馬車。
阮亦萱跟幾個手帕交分開之后就匆匆往家里趕,還未到家門口就見到一輛馬車停在自家大門口,還是正門。
平日里如無大事大門一般不會開,就連她出入也都是走得偏門,今個兒為了迎接凱旋的阮亦儒,確實會開大門,可是阮亦儒是騎馬啊,怎么可能坐馬車呢?
待馬車靠近,阮亦萱看過去發現那輛馬車還是自家的,上頭有阮家的標志,心頭疑惑難不成阮亦儒今天改坐馬車?
這還不算,她剛要下馬車就見到大門里頭走出來一個花甲之人,震驚得雙眼瞪大,那人赫然就是阮家如今的當家人,阮籍。
阮籍不僅年歲大,地位也高,前大將軍,如今的一品內閣大學士兼太子太傅,這樣的身份,要讓他親自出門相迎的人,在這個京城內可是屈指可數啊。
阮亦萱更加的好奇了。
忽而,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阮亦萱回頭看去,就見到疾馳而來的自家大哥,面上有種她從未見過的表情,似迫不及待又似欣喜難耐還有一些下了決心之后的松快感。
交織而成令人感覺有些復雜,阮亦萱竟有些看不懂了,而且這個一向疼愛她的雙胞哥哥今天居然完全沒有看到她,就這么直直的往門口去。
阮亦萱目光跟著阮亦儒的駿馬移動,那輛馬車簾子掀開,下來一個著青色襦裙的女子,面容姣好,氣質清冷,令人驚艷。
可誰知,這青衣女子下了馬車之后轉身伸出手道:“小姐,請下馬車!
從馬車內伸出一只小手,圓潤瑩白,不似京城里以瘦為美的那些小姐一般雙手瘦得只剩骨頭,好看是好看總擔心它不小心就斷了,而眼前這只手,修長還有肉,透著一點點粉嫩的紅色,讓人看了都心癢癢的,覺得定是柔若無骨般的觸覺。
阮亦萱第一次覺著瘦也不是一定就好看的,眼前這般恰到好處的才是最美,于是更加期待了起來,難不成大哥帶了一個準大嫂回來?
簾子掀開,一張精致的小臉探了出來,好奇的左右看了看,視線對上阮籍,人還未開口笑意便蔓延整張臉,一雙靈動的眼睛笑成月牙,最后聽她甜甜的喚了一聲:“阮爺爺!比缓缶椭嗲嗟臄v扶干脆利索的跳下了馬車,不故作姿態,不弱柳扶風,行為舉止大方自然令人舒服還賞心悅目。
阮亦萱只覺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詫異她居然認得阮籍,還叫得這般親昵,簡直比她這個正牌孫女還正牌孫女。
再一看阮亦儒,翻身下馬就笑著迎了上去,三人說說笑笑眼看著就要進門去了。
阮亦萱趕緊上前:“爺爺,大哥,這是哪兒來的貴客?你們眼里竟是都看不見我這么大一個人杵在一邊站了好久了!弊呓豢,也有些驚艷,京城里多美人,可是都是五分長相五分打扮,誰臉上不是涂脂抹粉的蓋了一層,就連她也是如此才能有這般的花容月貌,可是眼前的女子臉上很干凈,那種干凈得出水芙蓉的美麗,皮膚還比她們好。就算是女子,也是愛美人的,阮亦萱直直看了一會兒察覺自己的不禮貌,紅了臉道,“這位姑娘好顏色,我一個女兒家都忍不住失了神,也難怪個個眼里只瞧見你,沒有我了!
一邊的阮亦儒耳朵尖燒了起來,斥道:“萱兒,不得言語無狀!闭Z氣中卻沒多少嚴厲之色,看來對阮亦萱的話也無法反駁。
云笑也回看阮亦萱,阮亦儒生得俊朗,同為雙胞胎的阮亦萱自然也是明艷動人的,她眨眨眼睛:“阮姑娘,不記得我了?”
“我們認識?”阮亦萱詫異道,不禁疑惑的看看阮籍又看看阮亦儒,心中熟悉的感覺更甚。
阮籍見此大笑起來,若非阮亦儒提前派人通知他,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沒想到當初那個瘦小的村姑,不過兩年,竟出落得如此絕色:“萱兒,這可是爺爺的救命恩人,你慢慢想,我們就先進去了!
救命恩人?
阮亦萱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可是,可是差距也太大了吧?!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才發現人還居然真的扔下她進門去了,哇,真是個看臉的世界,有了更美的,就不要她這個孫女了,忙急急跟了上去:“溪山村的云姑娘?云大夫?真的嗎?真的嗎?你怎么會來京城了?什么時候來的?怎么跟哥哥碰上了還坐了我家的馬車,哥哥派人接你過來的?”阮亦萱突然臉色一變,“還是又有什么問題?爺爺的病?!”
武將世家的孩子就算從文了,骨子里都是一樣的,這副模樣和外頭的端莊溫婉還真是相去甚遠,一連串的問話出來讓人想插嘴都找不到縫隙。
阮籍和阮亦儒祖孫兩個無奈的對云笑笑了笑,云笑也笑著。
“哎呀,急死我了,你們別笑啊。”阮亦萱嘴上這么說,可是見他們一派輕松,心里也不那么焦急了,念頭一轉,“看來爺爺沒事,是哥哥病了,相……”思病。
雙胞胎之間還是有些感覺的,阮亦萱去年覺得阮亦儒有些神色郁郁的,再結合今天的異常,馬上就想通了。
還真是把準大嫂帶回來了?
阮亦儒忙把她的話頭截住:“別瞎猜,大家都好好的,沒人生病,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還口無遮攔的,巴不得我們不好是不是?”
見色忘妹啊,居然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思訓斥她,阮亦萱乖乖閉嘴,卻用眼神示意:你完蛋了,欠我一回。
阮亦儒:妹妹最好了。
阮亦萱沒什么門第之見,跟云笑聊了幾句之后,就皮膚保養問題打開話匣子,頓時就姐妹情深,比京城的塑料姐妹情堅貞多了。
什么都是浮云,唯有美麗恒久遠。
阮亦萱:快說快說,究竟怎么保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