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了包廂曉斌就道:“你昨個兒還問我們那里是哪里來著,可你自己不是和人家熟著嘛,這別人都進不來的雅間,象征的可是那位先生承認的朋友啊。”
元武也跟著嘖嘖嘖起來:“笑笑,你門路真廣,不僅認識阮公子,連這位都奉你為上賓。”
嗯?這些話串連起來,云笑問道:“你們昨天神神秘秘討論的地方就是這里啊?這間客棧環境是挺優雅的,難道有什么內幕不成?”
居然不知道?不知道你跟人家這么熟?
元武和曉斌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曉斌開口:“當然啊,我們也是因為關員外求醫一事才從縣令那兒偷聽到的,這家客棧的主人不得了,曾任太醫院院使,醫術精湛,十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退出太醫院,而且居然全身而退,來到這個窮鄉僻壤的開起了客棧。”
開客棧的太醫,果真是能人。
撇開這些不說,從阮籍到關昀辰,云笑這是接盤了兩個東方澈的病人嗎?天地良心,她不是要來和他做對搶病人的。東方澈知曉之后還能繼續奉她為上賓嗎?
幾人沒說幾句話,飯菜已經陸陸續續被端上桌,一道接著一道擺的滿滿當當。
元武和曉斌還以為云笑是要請他們吃飯才點這么多的菜:“笑笑,別這么客氣,這么破費,你把診金攢起來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了去。”
小黃:呵呵,你們真是太天真了。
云笑抿唇一笑沒有說什么,東方澈拿著兩壺上等佳釀走了進來:“好菜怎么能沒有好酒呢?”
是男人就沒有幾個不喝酒的,元武和曉斌一聞味道就知道這個絕對的好酒。
東方澈為人溫和,說話從來都是面帶三分笑,仿佛真的引為知己呢。
云笑沒有過多寒暄,專心致志的埋頭吃飯,她體能消耗太多,現在除了吃飯睡覺其它什么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小黃更不用說了,他的身份完全不屑和這些人廢話什么,優雅的吃著自己的。
場面卻從沒有尷尬過,東方澈不慌不忙的招呼吃菜勸酒,元武和曉斌喝了酒暈乎乎什么話都被哄了出來。
從云笑來辦戶帖到辦地契再到今天給關昀辰看病,以及所謂的祖傳偏方,不說事無巨細,也是說了個干干凈凈。
云笑邊吃飯邊給兩個人記了一筆,叛徒。好歹也背著她吧,當著她的面出賣她說得這么順溜,還有這個東方澈。
云笑抽空抬了抬頭,東方澈有所感覺也看了過來沖她露出一個中年美大叔的笑容,人畜無害……個屁,簡直笑里藏刀,云笑回了個無所謂的笑,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意思:再怎么問你也不會得出什么的,你能奈我何?
突然對搶了他兩個病人毫不內疚,卻也升起一點警惕,這個人太過敏銳聰穎。
東方澈一頓,隨后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不再旁敲側擊,直接轉向云笑,笑道:“同為醫者,你應該懂這種求知欲,我沒有惡意。”
這種求職欲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惡意。不過,隱藏異能和傳授現代醫學知識并不沖突。
現場忽然詭異了起來,元武和曉斌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云笑和東方澈兩人都面帶微笑看著對方,不言不語。
小黃就算能夠看出兩人眼神交流中沒有任何一絲曖昧,別說沒有,甚至更多的是交鋒,還恍惚能感覺噼啦啪啦的火花。
“咳咳。”他還是不爽這樣的對視。
“來個交易吧。”云笑最后說出口。
“成交。”東方澈直接就應下,面上的笑容真了幾分。
小黃:你們還能用眼神定了交易內容?!
顯然答案是不能的。
“哦?問都不問就答應,可真有底氣。”云笑挑眉。
“你的籌碼太少,能拿來交易的定是我所求的,絕對不虧。”東方澈早就想得清楚明白。
哼,真的很不爽,云笑氣呼呼道:“拜我為師聽我差遣。”
東方澈首次讓笑容僵在臉上,以為云笑會要錢會刁難,比起能夠求得更多的醫術來說,不值得一提,沒想到,還能這樣……
太狠了!
一旦拜了師,有了師徒關系,他一輩子都矮她一截不說,刁難期限差不多是無限期直到他死。
當然,他也可以不聽,但是他不是那種不尊師重道的人,應該說除非地痞無賴,否則中夏國的人講禮。
小黃實在忍不住,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愉悅得笑出了聲:“哈哈哈哈。”這個女人實在厲害,能見到這只笑面貍吃癟真是不虛此行,而且預計能看到他吃癟一輩子,一想到此,笑容簡直止不住。
云笑心情也好多了,繼續悠悠的吃飯,還有空檔要求再加一碗飯。
權衡利弊之后,最終還是好奇和鉆研精神占了上風,東方澈咬牙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端著一杯酒站起來就要拜下去。
云笑調整了一下坐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拜。
端著一桶飯進來的初曉就看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一幕,嚇得退出了雅間,定了定神才又進去就聽到東方澈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個變化太快了吧?!
等兩人完成了拜師儀式,初曉才把飯桶放在桌上。
云笑和小黃都挺歡快的添了一碗飯。
酒足飯飽,出了雅間才發現阮亦儒等在院子中,一見人出來,阮亦儒面上閃過喜色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云姑娘。”阮亦儒語調中是充滿希望的活力,眼神里也是各種期待。
云笑咽下了想要休息一會兒的話,瞇著眼打招呼:“阮公子。”
阮亦儒心急阮籍的病情,沒有注意到云笑的疲態:“爺爺已經醒了,他想要見見你,請隨我來。”
“笑笑姐姐。”阮亦儒沒注意到,不代表小黃沒注意到。
“沒事,你跟著東方叔叔先去休息一會兒,姐姐晚點帶你出去買東西,好不好?”云笑哄著,她也確實得再看看阮籍的情況。
小黃只好說道:“我不累,我想跟著你一起。”
在他出事前就曾聽聞阮籍疾病纏身,上回見到他出現在這里毫不意外,只是沒有想到東方澈也沒有辦法,最后救命稻草居然是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