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雨乖巧的答應下來,無品先生才又將她帶回到眾人身邊。
幾人登船之時,島主將一枚黑色鑲金邊的令牌塞到喬思雨的手中,鄭重的說道:“這是我們極樂島的令牌,最高等級的,等你回來的時候用它即可登島!
喬思雨點點頭沒有推辭,將令牌塞入袖袋。
風起船行,晴空萬里無云,喬思雨、凈塵、莫問都站在甲板上看風景,十五和須藤司跟在幾人身后。
達哈蘇和清虛在船艙里休息,達哈蘇板著一張面孔,端著架子,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清虛的**病犯了,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捂著肚子,蜷在一旁。
“跟了我好幾年了,怎么還是這么沒出息!边_哈蘇對清虛這副虛弱的模樣很是不滿。
清虛終于捱不住了,三步并做兩步跑出船艙沖到甲板上,扒著船幫吐了起來。
“清虛!”
“虛兒!”
喬思雨、凈塵看到暈船的清虛都趕緊朝這他走了過來。
“他沒事!不勞你們費心!”達哈蘇冰冷的聲音從艙口傳來,硬生生攔住二人的腳步。
“我沒事……我沒事……”清虛吐了一陣子舒服了一些,轉過身虛弱的說道。
“不要以為我們怕你!”喬思雨怒目圓睜,一雙小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達哈蘇并不惱,淡淡一笑,沖著二人拱手道:“先謝過二位的救命之恩,若沒有二位我與他如今危矣!
凈塵還禮,冷冷的說道:“謝就不必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哼!還知道是我們救了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救了我們呢!趾高氣昂的給誰看!”喬思雨不客氣的說道。
達哈蘇依舊不惱,轉頭看向喬思雨,笑著問道:“你怕我?”
“呸!”喬思雨氣哄哄的。
“那就是不喜!边_哈蘇笑彎了眉眼,對眼前這位俊俏的‘假小子’,他竟然升起了戲弄的心思。
“哼!”喬思雨鼓起兩腮,一把拽過清虛,向著船頭走去。
這次達哈蘇沒有阻止,只是在后面囑咐著:“不要驕縱他,他是多羅!是草原上的獵鷹!”
喬思雨忍無可忍,回頭賞了他一個白眼。
到了船頭,吹這海風清虛舒服了一些,看著還一臉不滿的雨兒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瓜,笑著說道:“別怪他,若不是他這么嚴厲,我現在什么也不是!
喬思雨晃了晃頭,躲開他的手,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幾年你就是跟著我們也會變很強的,師傅?淠悖f你腦袋特別靈光一學就會,可不像我這么榆木腦袋。”
“其實,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清水觀看你們的,不多還要再等幾年,現在我還不能自己單打獨斗。”清虛眼波如水,輕柔的看著喬思雨的側臉,一抹溫柔蕩漾在他的臉上。
“還要等!”喬思雨夸張的嚷道,“我們都快想死你了!
話畢,她也覺得不妥,害羞的扭開臉,躲開清虛的視線。
“阿瑪怎么答應你們的?放我跟你們走?”清虛問道。
“沒有,答應我們見見你而已。”喬思雨目光黯然。
“他沒邀請你們加入?”據清虛對赫舍里達山的了解,他肯定不會錯過這兩個人才。
“邀請了,我們不會加入的。”喬思雨答的很痛快,沒有一絲猶豫。
“阿瑪表面上是太常寺卿,管理祭祀之儀,暗里他負責處理全國上下的奇聞異事,凡是有這類的奏折,皇上批復后都會有太監專程送到阿瑪手里!鼻逄摾^續問道。
“相當于官方的正氣盟?”喬思雨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俏皮。
“恩……可以這么說!鼻逄撓肓讼肟隙ǖ狞c了點頭。
“那上次黔川怎么沒人管?”喬思雨好奇的問道。
“因為正氣盟出手了,阿瑪的人也就只好觀望了,他們藏的很深,不輕易暴露!鼻逄撘彩呛髞砺犨_哈蘇講的,也是因為那次凈塵他們才被注意到,清虛才被發現。
喬思雨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問道:“你打算跟我們走還是留下?”
清虛楞了一下,沒有回答,喬思雨也沒追問,兩人都注視著茫茫大海陷入沉思。
到了陸地,眾人各奔東西,穆恒說是要拜訪老友,莫問還要在本地逗留幾日,須藤司自是緊跟左右,凈塵和喬思雨不想再回京復命,委托十五告訴太常寺卿他倆的回復,達哈蘇和清虛自然是要回京。
臨走時,凈塵對清虛叮嚀道:“原本我和師兄是想你來繼承清水觀的,現在看來是我倆一廂情愿了,既然出世了,就要好好做人,不要忘記了你師傅的教誨,仕途艱難,清水觀永遠歡迎你回來。”
清虛跪倒給凈塵磕了三個頭,鄭重的說道:“徒兒謹遵教誨,徒兒感謝師傅和您的養育之恩,徒兒只是父命難為,等塵緣了了定會回歸清水觀!
凈塵雙手扶起清虛,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轉過頭擺了擺手,招呼喬思雨上路。
喬思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曾經朝夕相處的少年,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如鯁在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一滴,最終跟著凈塵上路。
“師傅、師叔、雨兒,我……”清虛呢喃著,兩行熱淚已從臉頰滑落。
“走吧,我們啟程!边_哈蘇招呼了一聲,上馬朝著京城出發。
清虛抹了一把淚,低著頭,也上了馬,跟在叔叔身后。
十五也翻身上馬,忍不住朝著凈塵和喬思雨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對這兩位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師徒,他心里也生出些許感慨,若要能留住二人達山大人定如虎添翼,太可惜了。
達哈蘇和清虛返京復命自不必多講,凈塵和喬思雨沒了緊要的事兒,一路上就拖沓了很多,走走停停,凈塵更是滿面愁容,頓頓都要喝上幾杯,更置辦了一個酒葫蘆,騎馬的時候也時不時來上幾口,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勢。
喬思雨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仿佛這幾年的努力一下子都失去了意義,別提多難受了,哪有心思觀花賞景,連言語都懶得多上一句,只一味跟著師傅胡亂瞎走。
師徒兩人就這么沒頭蒼蠅一般的亂撞,終于一日正走在路上凈塵身形一晃從馬上跌落,喬思雨趕緊上前攙扶,才發現凈塵渾身發燙,雙目緊閉,已經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