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我也是醉了。什么時候想通了,跟我說,在我把你玩死之前都可以。”尸王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沾了沾唇角,又擦了擦手,隨手把手帕扔在了喬思雨的臉上,抬起腳走了。
在地上躺了多久喬思雨自己也不知道,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疼痛,疼的整個人都木了,被踩斷的骨頭自己接上又長在了一起,被抽光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恢復,直到可以挪動一只手的時候,她摸出凈塵給自己配好應急的丹藥放進口中。
濃濃的血腥氣直沖哽嗓咽喉,凈塵說這是用觀里飼養的黑羽雞雞血和黃鱔血制成,匯聚著一陽一陰兩種力量,雖然與人血不能相比,但是比起普通的動物應該是強上不少。服下丹藥,恢復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喬思雨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間的涼氣,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不多時她從地上坐了起來,用那塊手帕抹干凈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的痕跡,看了看天,太陽已經西斜,自己在這里足足躺了一天。真是弱呀!喬思雨想著早上的事,心里沮喪到了極點。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平日里清虛下午就會上山來找她,可今天清虛沒來,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尸王歸來對清虛出手了?
顧不上身體上的痛楚和尚未完全愈合的內傷,喬思雨撿了根樹杈,一瘸一拐的從山上走回了清水觀。
一進清水觀喬思雨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清水觀里一片狼藉,院子里的花草都被削斷,石桌石凳歪道在一旁,連紅漆的柱子和墻壁上都有不少劍痕。
“師叔!清虛!”喬思雨急切的喊著。
“雨兒……”一個衰弱的聲音從花壇的后面傳來。
喬思雨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近前,看到凈塵緊閉雙眼,渾身血污的躺在地上。
“師叔,這是怎么了?清虛呢?”喬思雨扶起凈塵,讓他背靠花壇坐在地上。
凈塵緩緩的睜開雙眼,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是他們,他們回來了!
“誰?是誰把您打成這樣!”
“是赫……赫舍里的人,太強了!我打不過!”
“師叔,清虛呢?”
“清虛被他們帶走了!
“我去追!”喬思雨‘噌’一下站起身形,朝著大道的方向就追了出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凈塵抓空的雙手,和口中那句“別去!”
喬思雨足足跑了二十里地,終于看到了大道上一乘馬車和十幾個人影,其中有一個隨從之前跟著赫舍里 達哈蘇來過一次清水觀,喬思雨一眼就認出了他,終于追上了,喬思雨沒著沒落的心里終于升起一絲希望。
拿出最后的幾顆丹藥扔到嘴里,喬思雨縱身一躍跳到了馬車上,雙手扣住馬車車頂和車身的邊沿用力一掀,車頂直接飛了出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喬思雨跳進了馬車,穩穩落在清虛和達哈蘇的面前。
“雨兒!”清虛看到喬思雨頓時撲了過來,卻被后面的中年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喬姑娘,這種送別的方式也太粗暴了吧。” 達哈蘇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
“把清虛還給我!”喬思雨大喊一聲就伸手去拽清虛。
達哈蘇笑呵呵的打出很隨意的一拳,看似平常卻暗含寸勁刁鉆古怪,喬思雨直到貼在車身上才避開了這一拳,再欲伸手,卻感覺到背后的道袍被一只大手抓住,直接把她從馬車上拉了出去。
摔出馬車的喬思雨一個翻身擺脫了大手的控制,落在大道上,看到眼前的敵人竟是看似稀松平常的一個隨從,她加快速度朝著對方就是一拳,豈料對方根本不多,而是用自己的掌迎向她的拳頭,拳掌相撞喬思雨蠻橫的力量瞬間就被對方卸了出去,身形也被對方牽制著向大道外的野草叢摔了出去。
眼看就要落地的喬思雨一個跟頭就翻了出去,雙腳點地再次向著馬車就彈了回來。眼看就要得手,喬思雨腳腕忽的被人抓住,隨后整個人被旋轉著向外轉了半圈,又扔進回野草叢。
落地后一個跟頭喬思雨再次起身,正欲向著馬車攻去,卻見達哈蘇已經出了馬車,沖著喬思雨深施一禮說道:“我的侄兒能有你們這些為他拼命的朋友實在是榮幸,不過喬姑娘不要一再糾纏了,清虛跟著我們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們之間彼此留點兒顏面,將來還是能夠走動的,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去你的緣分,只要清虛不愿意,我就不會讓他跟你走!”喬思雨倔強的仰起頭,指尖利甲暴出,一個騰躍就到了達哈蘇的面前,一爪就直奔對方面門揮去。
達哈蘇身形一晃就縮回了馬車里,一個隨從已經躥了上來用身體擋住喬思雨的去路。緊接著其他幾個隨從的拳腳都向著馬車上的喬思雨招呼上來,喬思雨迫不得已從馬車上一個翻身就跳了下來。
“教訓一下,留口氣就成了,別妨礙了我們趕路。” 達哈蘇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車廂內傳了出來。
“遵命。”眾人異口同聲。
除了五六個隨從留守馬車,其他的十來個人把喬思雨圍在當中,各個摩拳擦掌,面目兇狠。
其實喬思雨心里也有些沒底,這次不是偷襲,完全是正面對抗,光論武功她跟這些從小就習武的人差距還是很大的,再加上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棘手。
喬思雨環視四周,找了一個看似弱一些的隨從當做突破口,沖著他就攻了過去,誰料這人根本不弱,一身的硬功夫相當了得,喬思雨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被眾人找到空子一番圍攻,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么多人這么多雙手,最終吃了大虧,被揍的渾身脫力,骨斷筋折,丟在路旁的草叢中奄奄一息。
“求你了,讓我去看她一眼,就一眼,我要確定她活著,否則我立刻撞死在這里!”清虛聲嘶力竭的喊著,跪在達哈蘇的面前一個勁兒的磕頭。
“哼!一個野丫頭,有幾分姿色而已,不用如此惦念,男兒膝下有黃金的,怎么能為了女人磕頭下跪。” 達哈蘇教訓道。
“叔叔說的對,就這一次,最后一次,”清虛磕頭如搗蒜,眼淚鼻涕都一個勁兒往外涌。
“罷了罷了,陳三,你帶少爺去看看,看緊點兒!” 達哈蘇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清虛出去。